艳阳高照，风和日丽。
上午，张山刚来到公司，就见到了许久未露面的阿深。
……
经理办公室内。
阿深坐在沙发上，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盯着他。
张山悠悠的喝着一杯白开水，对这家伙的目光视而不见。
“深哥，今天怎么这么闲啊。”
阿深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别，别叫我深哥，我可承受不起，今天过来是想向你确认一件事。”
“哦？啥事？”
“前天晚上大闹76街，一连砸了十几个场子的人是你吧。”
张山没有否认，而是装模作样的纠正道。
“我那不叫砸场子，是工作，我是去收账的。”
阿深皱起眉毛。
“你收账归收账，为什么每次都要把川哥挂嘴上？还放话说是川哥让你这么干的？”
张山无辜的两手一摊。
“这是什么意思，本来不就是川哥让的么，他让我来这破公司收账，难道收回来的钱不归他？”
听到他的话，阿深的表情渐渐沉下。
“可是川哥没让你得罪那么多人，这几天下来，你的所作所为在道上都他妈出名了，甚至都传到了八爷耳中。”
张山慵懒的往椅背上一靠。
“什么八爷九爷的，只要欠了钱，老子照样收。”
这句话把阿深惊到了。
“胡说什么呢，八爷可是川哥的老大，在黑雄市还没人敢逆八爷的心意！”
提到八爷，阿深这小子就像太监背地里谈到了皇上一样，发自内心的怂。
从这个反应来看，“八爷”在黑雄市的地位确实令人道上的人恐惧，毕竟整个76街都是八方集团的产业，而且只是整体资本的冰山一角。
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阿深耐着性子继续说道。
“三儿，我今天来就是提醒你一下，混我们这行的，凡事别做的太绝，否则容易把自己埋了。”
“哦。”
“川哥还说了，再过段时间就会让你回赌场，在这之前你还是老实点吧。”
留下这几句话，阿深便离开了。
……
阿深走后，张山不禁陷入了沉思。
如果赵川真的怕他给自己惹麻烦，那他只能说很失望，那个老家伙也太怂了吧。
这些天他帮公司回收了1000多万的钞票，竟然不配有功，还说他做的太绝？这不是“又当又立”么。
在他看来，赵川也只是“八爷”手下的一条狗腿子而已，成不了什么大事。
目前，借贷公司能搞出来的大钱已经基本回收，张山觉得，如果赵川的接下来的安排不能令他满意，就是时候把那家伙一脚踹飞了。
……
下午。
成熟性感的王玲又敲开他办公室的门，扭着屁股帮他送来了几个催收的单子。
张山无精打采的扫了几眼，便扔到了一边。
“钱太少，没兴趣。”
王玲绕到他身后，用白皙的胳膊帮他捏着肩膀，柔声道。
“弟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你能力太出色，那些积压的大单子几天就都搞定了呢。”
“哦，是我的错？”
“哎哟~不是谁的错，这就是公司正常的业务量，以我们的资金，根本放不出去那么多钱。”
看到张山不爽的样子，王玲好声劝道。
“闲下来不是挺好的么，正好休息休息，钱不是一天赚的，只要有你在，公司的资金回收肯定会越来越顺利，以后的业量也会越来越大，说不准，川哥以后会把重心放到公司上呢。”
张山轻蔑的哼一声。
“呵，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一颗种子长成大树。”
……
虽然无法真正理解张山这句话的含义，但是以王玲的敏锐，已经察觉出了什么。
很显然，她看出这座“小庙”已经要容不下张山这尊“大佛”了。
办公室内，王玲揉捏肩膀的动作渐渐停止。
她抿了抿嘴，轻声道。
“弟弟，现在国家大变，真正的混乱还没有到来，很多东西，都可能在某一天发生巨大变化，我……我想说的是，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可以找姐姐帮忙。”
张山没有回应这句看似“情义”的话。
不如所料，王玲还有下文。
“然后……也希望你不要忘了姐姐。”
……
没错，王玲已经预感到了他即将离开公司。
对她这种女人来说，每一根可以抱上的大腿自然都不会放过，哪怕现有的关系崩塌了，她也要稳固住虚无缥缈的“交情”。
当然，除了利益之外，这女人对他是否有真正的“感情”，他就不得而知了。
张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比起思考这种现实社会的“潜规则”，他有更关心的事，因为，今天是玩家组队的最后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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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玲离开他的办公室后，张山叫来了耗子。
“下楼开车，跟我出去一趟。”
耗子干劲满满的撸起袖子。
“三哥，又要去收账了嘛！”
“不是收账，就是出去转转。”
“啊？”
按照张山的指示，面包车离开公司后，开到了市区的东面。
凭借之前的记忆，他很快找到了阿史打工的炸鸡店。
玩家系统自带的小地图可以看到队友的当前位置，因为今天请了假，所以阿史并不在店里。
当然，张山今天也不是来找阿史的。
之前贞子说过，她在这座城市见到了玩家，当时贞子指的方向，就是阿史所在的这家炸鸡店的方向，同时，阿史也在同一天收到了系统发布的“通关辅助任务”。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存在某种逻辑关系，目前还不得而知。
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这附近曾经有玩家出没过。
……
阿史打工的这家店并不属于大型商圈，只能算一个条相对还算热闹的副街。
坐在面包车内，张山慢慢回忆着贞子曾经说过的话。
当时她说了，是在一个有很多大房子，并且有很多人进进出出的地方见到玩家的。
很多大房子，很多人进进出出……
这时，耗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三哥，咱们来这干嘛呀，是要找人吗？”
张山侧过脸。
“耗子，你对这一带熟悉吗？”
“恩……还凑合吧，这边以前是工业园，我来过几次，后来大部分工厂都倒闭了，现在好像只剩一家还开着。”
“工厂？”
“是啊，好像是个电子厂，里面都是年轻的打工仔。”
像是联想到了什么，张山马上吩咐道。
“开车带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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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天边出现了火红的晚霞。
现在工厂处于生产淡季，如果不加班的话，一般这个时间大部分员工就下班了，如果加班，出来吃个饭便要回去继续工作。
很快，耗子将面包车停在了工厂大门口。
果然，大批穿着工装的男男女女像蚂蚁一样，正在工厂大门进进出出，这种封闭式的工厂有保安把门，所有员工的进出都需要佩戴工牌和刷门禁卡。
张山摇下车窗，耳中隐约可以听见不远处刷卡的“滴滴”声。
看到这幅画面，他心中已经基本确定了，那天贞子就是在这里见到玩家的！
“三哥，你找……”
“别说话！”
坐在面包车的副驾驶位，张山像一台扫描仪一样，眯着眼睛扫视着从工厂大门进进出出的人。
虽然这些人都穿着相同的工装，但在张山的眼中，如果其中有玩家他肯定能一瞬间就识别出来。
因为，他可以看到对方脑袋上漂浮在【玩家标识】。
……
10分钟后。
就在耗子已经无聊到打哈欠的时候，忽然，张山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了一个正打算进入厂区的人身上，准确的说，是这个人的头顶。
因为在此人的脑袋上，悬浮着一个代表了玩家的标识！
“妈的，找到了！”
伴随着暗喜的声音，张山将面包车的车门一把推开，整个人从副驾驶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