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可可听到她的豪言壮语,小身板一抖,悄悄捏捏自个儿快只剩一张皮的小钱包,“那个,朵朵啊,我准备和我家那口子结婚了,所以不能乱花钱啊!”
意思是她没钱借给潘朵朵去血拼呐,这一点是潘妈三申五令过,严可可奉为圣旨。
潘朵朵伸出一只玉爪轻轻挡住早秋耀眼的阳光,微眯起眼凝视路边的芒果树,车水马轮的大街上,繁华似锦。
明明甜美如花的笑容看起来好不碜人,严可可觉得秋风阵阵来袭,后背凉意飕飕。
江南女生特有的娇嫩声音在她耳边扬起,“可可,你放心,今天不会再让你出一滴血,恰恰相反,我还要请你做头发,弄指甲,算是报答你以往在银子上对我的支持。”
她很臭屁的从自己包饮里掏出一张白金信用卡,朝严可可扬扬!“瞧见没?你今天大可放心的跟我去逛街啦!”
当然,潘朵朵隐下了这张卡的来源,事实上是她昨天无意中看见潘妈把这张卡,随手扔在梳卡台上,然后就被她顺手牵了羊,现在还没尝过刷信用卡的滋味,她能不心痒痒吗?
严可可脑皮紧绷探究的眼神望向她,谁叫潘大姑娘现在还要伸手管家里要钱呢!
潘朵朵朝她眨眨眼,“好啦,这卡可是有密码哦!”
呃,好吧,严可可相信这卡来路绝不会不正了。
朵朵姑娘想想自己包里的白金卡,心里那个美啊,往常只能看不能摸的漂亮衣服都在向她挥手,现在连走路都生风呢!
她得瑟着终于有一天能刷卡刷到手软啊,有木有!沉浸在美梦中的潘朵朵完全没有想过,处在暴怒中的潘妈会如何把她扒皮拆骨。
阳光倾泻,照在她微微上扬的小脸上,饱满成熟的傲人身姿,散发着清纯少女独有的朝气。
潘朵朵先是拉着严可可去了美发屋,把自己糟糕的乱发又重新烫了个新发型,对着镜子左照右瞧,“可可啊,我老妈说得对,这人呢,还是得经常换发型,啧啧!瞧瞧这精神状态就是不一样,早知道,我昨天就该去弄个发型去去霉运。”
想起今天那个坏胚子,刚才还飞扬的心情又落下来,气得牙根痒痒却又拿不知在何方的坏胚子无可奈何。
严可可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她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刷卡。
“朵朵,今天我们就做这个发型算了,下次再逛街吧,我店里还有事呢!”
她不是个贪小便宜的人,主要是她太了解潘朵朵这个二货了,“你看,我们今天做发型也花了不少银子,你陪我回店里,等打烊了我请你去吃宵夜!”
潘朵朵豪情万丈的把胸脯拍得呯呯响,“可可,今天跟姐混!”这口袋里有银子,说话也有底气了。
不顾严可可的反对,拉着她直奔美容屋,去弄了光疗指甲,花了几个小时后,严可可觉得她气应该消得差不多了,“朵朵,天色不早了,咱该回去了!”
可可看着那飞到别人口袋里的毛爹爹实在肉疼得紧,可惜她再一次错估了潘大姑娘所受的刺激。
潘朵朵二话不说,伸手弄弄自己刚做好的发型,又伸出一双纤纤玉指,一双粉色系的亮甲,几个水钻在夕阳下闪闪发光,衬得严可可的一双小手娇柔白嫩。
“可可啊,你不觉得,有了好的发型,漂亮的指甲,却没有一行好衣服,这得多难看吗?就好像戴着皇冠 裸 奔 的皇帝呢!”
严可可嘴角抽抽纠正她,“朵朵,那叫皇帝的新装,不叫 裸 奔 的皇帝。”
潘朵朵很无辜的望着她,“有区别吗?”严可可再一次无言以对......
她无视严可可的呆滞,拉起她直奔百货大厦,一顿货扫下来,严可可想劝她,不能任由她这样子放纵下去,
“朵朵,你的衣服已经够多了,你看你连冬天的衣服都买好了!”
看着左右手都提着购物袋的潘朵朵,严可可一阵头皮发麻,这得好几千大洋呢!也不知那信用卡的主人知道会做何想。
潘朵朵一脸的义正言辞,“可可,我受伤不轻现在正逛街治愈呢,你再陪我逛一圈啦,这一次,真的只是一圈了。”这话今天貌似说过N次了。
严可可觉得今天就不该嘴贱的提议出门购物,看潘朵朵这架式是要扫光所有楼层吧,天呐!她们现在才扫了一层啊!
严可可很担忧的看着兴奋中的潘朵朵,好纠结啊,要不要提醒她,貌似这卡的主人的怒火不是那么好承受的。“那个,朵朵......”
潘朵朵眸光流转,笑嘻嘻地伸手挽住她,“可可,你该不会是想去打小报告吧,放心啦!这卡可是能透支几万块,我心里有谱!”
果然,严可可两眼一黑,她似乎已经看到潘妈撸起衣袖,抄着扫帚追得潘朵朵满大街跑。
况且重点根本不在能透支多少,只是看着潘朵朵那冒光的眼睛,严可可心中更多了一丝忧虑,她怕把潘妈气出个好歹来。
又看看兴奋得两眼冒精光的潘大姑娘,“朵朵,你确定你老妈不会生气?”
她笑容可掬的回应,“放心,肯定不会!”
她记得潘妈有一次说过,刷信用卡积分可以兑奖。
很二的潘朵朵完全没听到后面那一句,是有还款期限的。
她一时心血 来 潮 ,突然想起自己很感兴趣的烘焙,那时她才读初中,放暑假在家学做了一盘子动物饼干,高高兴兴的摆在桌餐上,原以为下班回来的潘妈会夸她,结果.......
后来考上大学,她再一次提出来想学习,而潘妈却坚决不同意出资赞助。
“可可,同我去一个地方!”
她拉着严闺蜜到了买烘焙器皿的地方。
“可可,我真的不想当会计,我想学烘焙。”
严可可心中一惊,这丫头到现在还没死心,以前在宿舍时就一直念叨,为这事没少被同学们笑话,说潘朵朵光打雷不下雨,只有她知道,潘妈是卡死了她的经济来源,更不准她勤工俭学,潘朵朵这才没有实现她的愿望。
“朵朵,你不怕潘妈揭了你这身皮!”
潘妈的心愿就是有一天,朵朵能继承她的衣钵。
潘朵朵再一次哀叹自己的杯具人生,“可可啊,下辈子投胎,记得要选户好人家,先看清老妈的本性,我是悔不当初,被一件漂亮衣服给忽悠了。”
潘朵朵再一次后悔当年的不懂事,要是早知道会计那么难学,打死她也不考了!当时就应该死皮赖脸的要求去学烘焙。
严可可摇摇头,都说儿女是债啊,她到是很能理解潘妈的心情,“朵朵,当会计不是挺好的吗?而且,你妈妈的工作经验那么丰富,带带你不就上手了。”
潘朵朵撇撇嘴义正严词的反驳,“喂,严可可,你不也没有去当会计吗?咱俩啊,别五十步笑一百步了。再说了,数钱数到手抽筋又能怎地,只能光看看、摸 摸 又不能拿来花,那不是猫爪子挠在人家心口上嘛!”
因为各种原因,所以,她才那么痛恨会计这个行业。
严可可自动过滤她最后一句话,“那不一样,我跟我家那口子都是农村出来,大学期间就自主创业,自力更生了。”
说起这事儿,潘朵朵很长一段时间内,好后悔当初花钱大手大脚。
“我那时咋就那么笨呢,要是不把钱花掉买漂亮衣服,当时跟你们一起合伙,最少我现在也算个小小老板了吧。也不用天天被我老妈追着,去找会计的工作了。”
严可可用眼神鄙视她,那些衣服貌似是潘妈带她去买的吧!,就为了防止她去学那个烘焙,潘妈很古板的认为那是不务正业。
她的眼神再次偷偷的扫扫潘朵朵手上拎着的服装袋,相当的无语,朵朵貌似又忘记自己正在做什么了。
严可可还记得,她当年就是因为脱线太严重,eq天生低啊,虽然是个天然呆,但她很喜欢自己这个脱线的小闺蜜,有点像姐姐宠爱妹妹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