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深秋,温度有些低,慕乔汐推开车门,被突如其来灌进衣领里的风哆嗦了下身子。
佣人看到她,连忙迎过来,“您是慕小姐吗?”
“嗯,你好。”慕乔汐拢了拢长款风衣,朝她笑了笑。
“您好慕小姐,还请跟我来。”
慕乔汐轻轻点头,拎着手提箱跟在她身后走,地处繁华地段的别墅占地这么大的面积已经很咂舌了。
“今天是我们家老爷生辰宴,客人比较多,还请慕小姐不要见怪,您先随我在后院休息。”
慕乔汐轻笑着声称不会介意,抬起头循着一楼大厅望去,那边正热闹非凡一片。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子晕倒了,快去请医生!”
杂乱声中,跑出一名慌乱的佣人,行色匆忙。
慕乔汐眉头拢紧,回眸对上那名佣人的视线。
“老爷子在哪里,快带我去。”
她看着慕乔汐年纪轻轻,长得那么漂亮根本不像从事医生行业的,着急中又带着怀疑,“啊?你是?”
“这位是老爷请来的慕小姐,事发突然,快带慕小姐去。”
佣人一听另外的佣人介绍,望向慕乔汐时带着惊异,“抱歉慕小姐,希望您别因为我没见识往心里去。”
“带路吧。”慕乔汐不是小气计较的人,当下只想快速了解老爷子的情况,没有比命更重要的事。
佣人恭敬的快步走在前面,慕乔汐就这样跟着她走进了宴会厅。
人群的包围中,一位上了岁数的老年人躺在地上。
嘈杂的空间里,慕乔汐清冷的声音呵斥道,“全都散开。”
众人纷纷朝着声音望过来,看着一位模样妍丽,五官精致,身穿休闲装的女人脸色淡漠,在两名佣人的陪同下走向老爷子。
“骆小姐,请你先行离开。”慕乔汐怎么也想不到,在这样的场景中遇到骆冰兰。
骆冰兰此时身穿雾霾蓝长裙,跪在老爷子身侧正做着心脏复苏。
显然骆冰兰也没料到慕乔汐会出现在这里。
骆冰兰眉心蹙起,冷冷的道,“你怎么?你想干什么?邵老爷子现在很危险,你想出风头也不是现在。”
慕乔汐懒得和她解释,把随身带来的医药箱搁下后,手指搭在老爷子的脉搏处,沉着道,“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不是你能承担起的。”
她朝佣人使了个眼色,佣人会意,两人起身付出行动,准备拎起话多的骆冰兰。
“你们疯了?真让这个女人来医治爷爷?还不快点去叫车?”站在一旁没被注意到的男人走出来发出质问,随后望向慕乔汐,“你这个女人究竟生了怎样阴险的念头?我爷爷不是让你出风头的工具人。”
另一道温和的声音打断道,“邵榆,别出声,让这位小姐医治。”
“哥,你有没有搞错?她哪里有值得信任的地方?”
慕乔汐神色微动,轻轻的把老爷子的手臂放下,扫向邵榆,不禁感叹这狗血的后续发展。
“你爷爷是不是工具人我不知道,但你一定是。别留在这里碍手碍脚,一边和稀泥玩去吧。”
她态度淡漠打发了邵榆,又从箱子里拿出一粒药丸塞进老爷子的嘴里。
“你这个恶心的女人,给我爷爷塞了什么东西?如果我爷爷有什么三长两短一定不会放过你。”
“如果你们想老爷子一直躺在地上被我医治,那就躺着吧。”
慕乔汐话落,邵家的佣人赶忙抬起老爷子送往休息室。
她轻飘飘看了看写满一脸愤怒的邵榆,在他吹胡子瞪眼下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而邵榆怀着一颗随时和她拼命的念头,又打电话叫了业界医术最好的医生。
只可惜他想象中拿慕乔汐偿命的想法没有得到证实,很快就听到佣人送来的好消息,老爷子醒了。
邵榆顾不上其他,飞快的跑进休息室,“爷爷,爷爷,你醒了?真是快吓死人了。”
邵镇湖身子有些虚弱,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了看邵榆。
一旁的邵怀出声提醒道,“慕小姐是爷爷特意聘请过来的医生,还不赶快向她道歉?”
不想承认也得认,有些事他分的很清,更何况他们兄弟俩父母早逝,都是爷爷一手把他们拉扯大。
慕乔汐就这么看着身高一米八多的大小伙,俊脸通红鞠了九十度的躬,超大声,“对不起。”
她轻挑了挑眉,邵榆见状,又解释道,“这次我是很认真的,还有谢谢你。”
“小榆你和慕小姐之前认识?”
邵榆不敢对大哥解释这些事情,埋起头不言不语。
邵怀想再追究时,有人走了进来。
“薄总。”
“邵爷爷还好吗?”
慕乔汐眉头一跳,视线淡淡寻过去,男人身形颀长,面容矜贵,俊美妖冶,黑眸湛湛的看向她。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慕乔汐挪开目光,为什么走到哪里都逃不出这男人的视线。
“慕小姐说已经没事了,再修养几天不会什么大碍。”
薄江寒眼色幽幽的凝了慕乔汐一眼,俯下身低声和邵镇湖交谈。
慕乔汐离得远没有听见,但以薄江寒的身份以及待邵镇湖的态度,可以看出来邵家对他来说非同凡响。
薄江寒起身对慕乔汐笑道,“慕小姐医术当真这么神奇?不知师从哪位?”
慕乔汐不由想起两人初次见面被他侮辱的场面,为了找回面子,她轻声清了清嗓子,站直身子郑重的对他道,“我师父是当今享有盛名的曾元勋,曾老。”
“原来如此,久仰久仰。”话落他又道,“既然这样的话,慕小姐的医术高可以说是理所应当。”
慕乔汐被夸的有些欣欣然,面无波澜,但眸色松动了些。
“恭喜慕小姐,你已经通过我对你的考验,你可以做我的私人医生了。”
慕乔汐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眸望过去,男人菲薄的唇噙起了弧度。
“薄先生你搞错了吧?”
他在做什么梦?
薄江寒似乎不在意别人投过去的目光,清隽的脸上神情坦然,“难道你没有以医生的身份踏进过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