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见他依旧充满好奇的看着她,又是一阵更重的叹息,“如果世界上真的卖后悔药的话,肯定会拯救很多人,只可惜……汐汐小姐从小被你那么对待却不得你喜欢,骆氏母女俩在你耳边说了两句好话,你就轻而易举相信她们。”
慕震霆身子还在疼得颤抖,沙哑的声音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汐汐”
佣人脸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捂着嘴看向慕震霆,只可惜他还依旧一副天生痴傻模样。
她不敢把话讲得太大声,放低音调,“老爷你还记得汐汐小姐?你知道她是你的女儿吗?”
“柔柔,柔柔,汐汐……”
“没错就是汐汐,汐汐就是你的女儿,慕乔汐你还记得吗?”佣人试图依靠慕乔汐的名字唤回慕震霆的意识,只可惜她不知道的是,慕震霆不是一场意外撞傻了脑袋,而是被人恶意用药物毒傻了他。
慕震霆没能如愿,满怀期待的佣人脸色逐渐暗淡下来,果然是她想的太多了。
紧接着慕震霆细微的声音又在呼喊,佣人抿了抿唇当务之急还是先拿点吃的给他吧,毕竟人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希望。
一楼大厅,骆柔悠然自得欣赏自己新做的美甲,门外有人一声,“大小姐。”
把她从奢侈昂贵的沙发里惊起,她穿着家居鞋款款走过去,笑容满面,“兰兰你终于回来了,妈咪好久没见你了,快让妈咪看看,你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妈咪给你做!”
骆冰兰那场车祸过后,身上脸上摩擦到不可磨灭的伤痕,停息的那段时间去了国外做了修复,现在整张脸看起来和从前如出一辙,甚至还更精致了,唯一不能改变的是她的右脚,有了坡脚的残疾。
“我什么都不想吃。”
骆柔见骆冰兰纵然化着很精致的妆容还是难以掩饰她状态很差的皮肤,一时也有些心疼。
“那怎么行?你在外面多累啊?还那么辛苦,和跟我客气什么?”
骆冰兰只感觉到聒噪,语气也有了点冲,“都说了不吃,你没有听到吗?我最近没有胃口,该怎么吃?”
骆柔只有骆冰兰一个亲人,她怎么舍得让她的宝贝女儿受到伤害,“兰兰,你现在的状态就不对,我们和慕乔汐有仇就一定要报,她害你伤了右脚,我们以后还治其人之身就好了?”
她转过身看着母亲势在必得,洋洋得意的模样,眉心拢得紧死死咬着唇,“我的右腿是拜她所赐不把这个仇报了我怎么能甘心?但不是现在,现在还不是时机。”
骆柔轻抚在骆冰兰的后背板柔声说道,“宝贝,你多虑了,我们和慕乔汐交手几次确实知道她有几分厉害,但你不要忘了妈咪身后可是有整个庞大的组织,有他们做后盾慕乔汐早晚有一天会落在我们手中。”
骆冰兰看了看她,还没开口楼下地下室传来男人的叫声。
她快速拢紧眉心又舒展开。
“这个畜生真是让人心烦,怎么打都打不改!”
骆冰兰脸色还是变了,却没有发作,看了看骆柔几眼,斟酌语句用词后问道,“妈,你和爸爸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慕震霆被关起来骆冰兰是知情的,现在突然掉下几滴鳄鱼眼泪倒也不必,她知道他的遭遇后纵然再狠的心也想不到那样的画面,还是能引起不适感。
骆柔脸上还是那副神情,眸中却是一番别的景象,她笑了下脸色徒然冷沉下去眸子里像是碎了冰,“兰兰你还是那么善良啊!我接近他就是一个目的而已,感情在我看来就算有也不会是慕震霆。”
骆冰兰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她对骆柔的过去也充满好奇,大概是骆冰兰还没出生时骆柔就加入了某个组织。
“妈,那个组织是不是挺可怕的,既然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如就离开那个组织吧?”
骆冰兰以为的一句大不了的话,骆柔倍感慌张,连忙起身捂住她的嘴。
“兰兰这种话说不得,处处都布着组织的眼线如果被听到会受到惩罚的。”
骆冰兰理解不了这种想法,眉间的皱褶皱得很深,她推开骆柔的手臂,“妈,你现在这么对待爸爸还是别做的太过火了,云先生不是普通人,得罪了他我们依然不会好过。”
“郁泽能死而复生一定是得到了组织的赏识,才荣幸得到了机会,兰兰我们不用怕郁泽的。”
骆冰兰不赞同母亲的言论,她见识到云凉恐怖的一面,但是她不敢说,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势必会引来杀身之祸。
她很快越过这个问题,想到她的目的,冷声问道,“是你让狗仔去查慕乔汐的?”
“你回来就是为了这点小事?”骆柔淡了几分神色。
“这不是小事,我们背着云凉做了伤害慕乔汐的事情,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
骆柔始终觉得骆冰兰是在小题大做,以她的眼见云凉绝对不会和她背后的组织作对。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看他有什么反应吗?这就证明了他的实力没那么强,我们没必要把他放在心上。”
骆冰兰也有自己的坚持,声音很冷漠。
“这事不需要你插手,我自己来就好。”
骆柔侧了侧首看着她下颚线紧紧绷起,随之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事依你还不行?”
佣人突然急急慌慌跑上来大声喊道。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那个……他吐血了。”
骆柔朝着声源望过去,黑色的眸像是一道不可触及的深渊,“你在叽叽喳喳乱叫什么?没看到大小姐在?”
“大小姐好。”佣人颔首后又接着道,“夫人是真的,他真的吐了血还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行了行了,我不想再听到半句有关那个畜生的消息,你去请胡医生过来。”
佣人得令后眸间有些惊喜,飞奔着跑出去了。
骆冰兰寡淡的脸上充满困惑,“爸爸一直在唤你的名字,要不要下去看看他。”
“呵,他哪是在叫我的名字?柔柔两个字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