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冰兰手指死死攥着衣角,她眸底泛着缕缕猩红,因四周都是人,没有浮现到表面,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慕乔汐。
她脸上带着笑,但淡得稀疏,一脸无畏的迎上她的视线。
骆冰兰还没有回答,或许可以说骆冰兰压根不知道怎么回答,《裂碎》这本书她从来没看过,即使试这个角色时导演组要求演员需要熟读小说,她因为自信所以不屑去看,事实证明她有自信的资本,成功拿下角色,即使不是女主角。
徐导一句惊醒梦中人,他激灵一下拿出手机细细品读《裂碎》的结局,又拿起原稿剧本,平淡的脸上戏剧性的露出爆炸性的惊喜。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是妙啊啊,原来彩蛋在这里。”他不合场合的蹦跳起来,一脸崇拜的看向慕乔汐,内心久久平息不下来。
“青木大大,你给出的剧本实在是太精彩了,行业里有您这么优秀的编剧真是当代人的幸运啊。”
慕乔汐抿唇笑道,“徐导过誉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剩下的就要看徐导给不给机会了。”
“青木编剧您放心,我一定会遵循您的意愿,毕竟这么优秀的剧,不止是我,全剧组人员,以及您所有的书粉们都期待着呢。”徐导经过慕乔汐的点拨,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拿着喇叭在片场大声喊道。
“各部门准备,瓜子饮料都收一收,别再休息了,开工了开工了。”
骆冰兰像个小丑上蹿下跳到头来丢了脸面还被人打脸。
上午的戏份已经拍完了,骆冰兰可以休息等着下午再拍。
保姆车里她一腔怒火没处发泄,一巴掌甩在自家助理脸上发泄。
“慕乔汐是什么东西?就凭爱出风头就得到那么人的赏识,还有你这个蠢货,到底从哪找来那么没用的枪手?害我丢了那么大的面子?”
助理眼眶里噙着泪,脸蛋上五道手指印很明显,她咬着唇低声下气的反驳,“兰兰姐,这剧本你也看过的,写的很精彩,就连徐导都觉得很精彩……”
“你这个贱人还敢顶嘴?还想推卸责任是不是?你心里是不是对我有怨气,骂我活该?”
“兰兰姐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助理害怕惹怒骆冰兰,再赏两个巴掌,几乎要跪在地上,“怪就怪慕乔汐,她故意隐藏剧情,有意埋坑让我们跳。”
助理颤颤巍巍的解释终于得到骆冰兰的认可,她狠狠紧了紧瞳眸。
“慕乔汐,别太得意,我偏偏不信你是铜墙铁壁,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兰兰姐,兰兰姐你在吗?”
骆冰兰听到熟悉的声音,扫了眼助理,小助理也是有眼色的人,站直了身子摘掉扎起马尾的皮筋,拢了拢长发挡住有些红肿的半张脸。
骆冰兰不屑的从她眼前扫过,清了清嗓子温柔道,“小榆有什么事吗?”
“兰兰姐,助理买了些橙子,我帮你送点。”
助理走过去,开了门,一位模样爽朗阳光的少年,拎着一袋子的橙子走上她的保姆车。
“邵小爷。”小助理常年跟在骆冰兰身边,知道邵榆的真实身份,低声有礼貌的唤了一声。
邵榆垂眸随意看了眼她,看到她脸上的红肿问道,“咦,你的脸怎么肿了?有人欺负你们吗?”
小孩子的心思还是单纯,以为小助理受了委屈相当于他们的艺人受了委屈。
“邵小爷多谢您关心,我就是牙龈上火了,这半张脸都肿了,没什么的。”
“行了,你先出去吧。”骆冰兰不悦得皱眉,一个小助理还那么多台词?
小助理不敢再多说话,下了保姆车后孤零零的站在原地不知去哪,都是托了骆冰兰在剧组到处树敌的福,没人愿意和她们走得近,除了一些捧骆冰兰臭脚的,应付一个骆冰兰就够了,怎么会待一个小助理好。
保姆车内,邵榆洗了洗橙子,拿起刀亲自帮她切成块。
“兰兰姐你最近心情不好吗?”
骆冰兰莞尔一笑,脸上透露着几许沧凉,轻缓了口气,“没有啊,我很好。”
“别骗我了,咱们整天待在片场里,你什么情绪我还察觉不出来吗?”邵榆扯了扯唇,“兰兰姐你如果有心事就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小榆我真的没事。”骆冰兰强颜欢笑,字句里很明显的告诉他,她受了很大的委屈。
邵榆上学那会就听不得女生委屈,更何况眼前还是他的女神。
“兰兰姐,你真的不用害怕,你有什么心事直接告诉我。”
骆冰兰化着精致妆容的眉眼隐隐有水光泛滥,“我知道自己从事演艺事业还不够阅历,就算提意见也没法得到重视,但是慕小姐她也不该把话说的那么绝,可能怪我太敏感小心眼了,慕小姐说的是对的,是我不配。”
这段茶言茶语相当的有手段,邵榆满脑子都是慕乔汐当着众人面‘辱骂’骆冰兰的场景,他有些恨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不能当场和她对峙。
明明大家都是为了整个剧好,有好的意见怎么就不能提,就算最后试用不了,和和气气的婉拒不好?非要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
“兰兰姐你不要怕,我这就去帮你讨个说法。”
骆冰兰急忙拦住他,“小榆,这点小事没关系的,而且慕小姐还是邵爷爷的救命恩人。”
邵榆冷哼一声,“她是救了爷爷一命不假,我们邵家也付了酬金的,这笔交易总不能赖上我们邵家一辈子吧?”
慕乔汐安安静静守着自己半米地不好吗?有人非是看她不顺眼,闲的没事找她的茬。
“青木编剧。”
慕乔汐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看着他,内心已经了然,百无聊赖的转了转笔。
“邵小爷有何贵干?”
邵榆俊脸紧绷着,“自己做了什么事不清楚?因为你的口嗨已经对他人造成了影响。”
“小弟弟,今日走文艺风?你的兰兰女神对你说什么了,让你这么郁郁不忿?”
邵榆稍稍扬起头,手掌抄进口袋里,“没人对我说什么,我就是看不惯你的行事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