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年,你爸爸知道你跟着小清胡来吗?”没人的时候,慕乔汐轻扯了扯薄暮年的衣角低声问道。
薄暮年认真想了想,他一般出入自由,薄江寒忙工作很难有时间来管他,又因为他是天才宝宝,那些幼儿园布置的幼稚作业根本不需要思考。
要不是薄江寒顾及他潜在的病情,估计连学都不会让他学。
所以他的周末除了与那些实验体在一起,就没了还有别的事情能提起他的兴致,不过现在不同了,他有了更高的追求,那就是汐汐。
【他很忙,很久都不回家,也不会管我。】
那和薄江寒酷似的脸蛋还带着淡淡的控诉和委屈。
慕乔汐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那他一定有自己的事要做。”话落又觉得身为父亲的薄江寒没有陪同孩子的童年,工作再忙都是借口,都是不能原谅的原罪。
“以后如果暮年很孤单的话就告诉汐汐阿姨,如果刚好我有时间就带你一起出去玩。”
慕乔汐原本身为母亲的母爱因为薄江寒的狠心不管愈发的泛滥,一冲动不顾后果的把话说了出来。
薄暮年乌黑的瞳子里闪烁其词,削薄的小嘴唇弯起弧度,手上比划着手势。
【汐汐我很开心。】
慕乔汐声音很微弱的轻叹一声,看到暮年高兴,她有再多的负担又怎么样。
“汐汐,汐汐,小清帮你带来了很多好吃的哦。”慕小清还没到片场多久,已经和众人打成一片,收获了不少为她可爱所折磨的工作人员。
出去溜达一圈后抱着满怀的零食朝她跑过来。
慕乔汐望着她的宝贝,眉眼温柔,又有些无奈,怎么自己在剧组刷了那么多次脸,还不如小清能拉拢人心。
“你慢点跑,看着脚下。”
“汐汐,以后小清天天来探班,给你囤零食吧。”慕小清像是在邀赏似的高高举着怀里的各式零食。
慕乔汐可不敢答应她,伸手在挺翘的鼻尖上轻勾了下,莞尔失笑。
然后神情沉了几分,“不行,以后妈妈工作的时候不能再过来打扰妈妈工作。”
小孩子不会掩饰情绪,亮晶晶的眼睛瞬间暗淡无光,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啊?明明那些叔叔阿姨们都可以有人来探班的,汐汐怎么就不行?”
慕乔汐想了个蹩脚的理由,“因为那些叔叔阿姨都是演员,妈妈和他们的工作不同,所以以后不能再一声不吭的跑过来。”
慕小清撇了撇嘴角,突然仰头对她道,“那汐汐也去做演员不就好了吗?这样就可以了吧。”
慕乔汐没再和慕小清纠结要不要做演员这个事情,因为很快剧组里最不该忍那么久的骆冰兰走了过来。
兴许她和薄江寒有过约定,不准圈内的人知道薄暮年是他们的孩子,骆冰兰极少在圈内谈论过此事,而上流社会因为打心底看不起娱乐圈的,又因为薄江寒的身份,谁也不会没趣的在底下八卦。
此时,骆冰兰特意避开了人群,端了一份看起来很美味的点心,温柔亲切的走过来。
“小清,快来,阿姨给你送了好吃的蛋糕哦。”
如果是普通孩子一定会被她故作温柔的假象骗过去。
慕小清笑着回应道,“谢谢阿姨了,不过刚才小清已经从素素阿姨那里吃掉一只蛋糕了,现在肚子已经很饱了。”
骆冰兰也没有把慕小清放在眼里,她不过是借着高人气的慕小清来看望薄暮年。
她踩着高跟鞋从慕小清身边路过,看向依偎在慕乔汐身边的薄暮年,内心深处那股恨意就张扬的无处安放。
她尽量把自己表现出讨孩子喜欢的模样,压下身下的厌恶,把薄暮年扯了出去,双手捧着小蛋糕,“暮年,草莓味的蛋糕你喜欢吃吗?”
薄暮年对他的讨厌其实还没到避如蛇蝎的地步,但骆冰兰不明显的微妙反应没有逃过他的观察。
她是讨厌汐汐的,至于原因他不知道,所以他注定和她不同。
薄暮年甩开她的禁锢,漆黑的眼珠望着她。
【我讨厌吃甜的。】
骆冰兰看不懂,眉心紧皱,低声道,“暮年,你不是会说话吗?你比来比去妈咪看不懂。”
借着她像是根本看不出薄暮年对她的讨厌,执意拉着他的手臂,“暮年,妈咪最近特别特别的忙,忙到没有时间陪你,不过很快妈咪就不忙了,到时候我们有很多共处的时间,妈咪带你出国玩好不好?”
【我不喜欢出国,只想待在家里,想和汐汐在一起。】
慕乔汐瞳眸猛地一缩。
骆冰兰完全和他沟通不起来,她以为薄暮年是故意的,明明会说话偏要独树一帜的用手比划。
她的耐心有限,眉间的不耐烦愈发拥挤出来。
“暮年,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妈咪带你去保姆车上休息好不好?”
说着就要动手去拽薄暮年的手,小孩子皮肤娇嫩细腻,暮年不想和骆冰兰在一起拼命的往后挣扎,骆冰兰也像是卯足了劲,那架势非要薄暮年认输不可。
挣扎的中途,薄暮年不小心把她手里的蛋糕打翻摔砸在地。
这一举动触动了骆冰兰,双目瞪起,欲要弯腰把他抱起。
慕乔汐及时阻止了她疯狂的行为,硬生生的从骆冰兰手中夺回暮年。
她牵着薄暮年的小手脸色微沉,“骆小姐,你看不懂暮年的意思,我可以替你解释,他不喜欢甜食也就不喜欢你手中拿来的蛋糕,他也不喜欢出国,只想待在家里。”
“慕乔汐你算个什么东西?暮年是我的孩子,你别想对他动心思。”
“骆小姐为人父母做到你这个份上从某种程度来说真是一大败笔,孩子不是机器,他们有自己的真情实感,不能自私的以母亲的身份来束缚他的自由。”
骆冰兰眼睁睁的看着对他冷淡疏远的薄暮年紧紧靠在慕乔汐的身边,清冷的眼睛望着她的时候像是拿着一只放大镜,正在将隐藏在她身上的秘密放大。
那一瞬间她整个人就像跌进了冷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