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月下青莲2025-04-19 16:496,305

【等着,我不会这么算了的。】

霍云舒的解释还未到来,沈若雪倒是先找上了门。

她不知从哪儿找到我的联系方式,约我去一家高级茶餐厅谈谈。

再见到沈若雪,她依然光鲜亮丽,穿着限量版风衣,手腕上戴着某奢侈品牌的满钻手镯,眼线勾勒得凌厉,目光如刀般刺向我。

只是眼下的乌青即便遮瑕也掩盖不住。

她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视,语带讥讽:“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说吧,要多少钱才肯离开他?”

我拨了下垂落的长发。

她依然认不出我是谁。

不过这也不奇怪,当初那件事后为了避风头我改了名字,把内双割成了欧式双眼皮,这些年也有条件打扮了,不像从前那么寒酸,她认不出我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受害者永远记得加害者的样子,而加害者往往根本不在意受害者的长相。

我抿了口茶,嘴角挂着浅笑:

“沈小姐,我听说过你,霍云舒告诉我你们不过是商业联姻,他对你毫无感情。”

这番话显然触怒了她,沈若雪脸色骤变:

“你就这么甘心做第三者?”

我笑容依旧,目光直视她:

“也许真正的第三者是那个得不到爱的人,你觉得呢?”

沈若雪勃然大怒,抄起桌上的茶杯就从我头上浇下来,滚烫的茶水让我恍惚了一下,记忆中那次被开水烫伤的痛楚又浮现出来。

周围人都看了过来,沈若雪丝毫不在意他人目光,揪住我的头发扬手就要打我耳光。

我甚至能想象到这一巴掌的力度。

那些年的耳光阴影挥之不去,可这次,我抓住了她的手腕,在她错愕的表情中狠狠扇在了她脸上!

“你竟敢动手?!”

显然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被人打脸,沈若雪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随即暴怒,我立刻又是一记耳光落在她另一边脸上,清脆的声响后,她捂着脸满脸难以置信。

“打你又如何?”

我倾身向前,唇边挂着胜利的笑意:

“我不仅要让你尝尝被打的滋味,还要把霍云舒从你身边夺走,你又能拿我怎样?!”

沈若雪气得浑身发抖,她抬手就要打我,却被突然出现的人紧紧攥住了手腕!

10.

她转身,看到霍云舒阴沉的脸色时愣了一下,我红着眼睛咬住嘴唇。

霍云舒眼中燃烧着怒火,声音冰冷刺骨:

“我不是警告过你别来找她的麻烦吗?”

“凭什么不能找她!”沈若雪情绪彻底崩溃,尖声喊道:

“要不是这个狐狸精勾引你,你怎么可能突然要解除婚约!”

“霍云舒,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现在认识她才多久,难道二十年的感情都比不上这几个月吗?!”

“不是时间长短的问题,”霍云舒冷冷开口:

“我们的婚约从一开始就只是两家利益的交换,我对你从来没有过那种感情。”

“可我爱你啊!——”沈若雪歇斯底里地扑过来要打我,她额头青筋暴起,精心打理的妆容已经花得不成样子:

“都是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她一向目中无人,此刻连最后的体面也不要了。我往后退了几步,泪水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

霍云舒一把将她拉开:

“你疯够了没有!”

沈若雪被他推得踉跄了几步,扶着桌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哽咽着说:

“你竟然为了她这样对我,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霍云舒却已经顾不上她,急切地过来查看我的情况:

“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摇摇头,委屈地投入他怀中,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向沈若雪投去得意的眼神。

她眼中喷射着怒火:

“霍云舒,董事会不会同意你解除婚约的!”

霍云舒搂着我,语气淡漠:

“我说了算,不用征求任何人的意见。”

“我再强调一遍,这事是我单方面的选择,我对她一见钟情,你要是再来找她麻烦,就别怪我不客气。”

沈若雪脸色惨白,精心画的眼线已经晕得一塌糊涂,她死死咬着嘴唇,转身冲出了茶餐厅。

霍云舒温柔地拍着我的后背,我在他怀里偷笑着收起手机。

早在沈若雪来找我时,我就给他发了定位。

只是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

11.

男人不爱一个人的时候,真是冷酷得令人心惊。

不过,我就喜欢他这样。

相处的每一天,都让我感到意外的甜蜜。

那些共同的兴趣爱好,有一部分确实是我通过他的社交账号了解到的,但也有很多真的是我们志趣相投。

我们对很多事情都有相似又不完全相同的看法,相处起来既舒适又有趣。

我们一起去了马尔代夫潜水,在湛蓝的海底拥吻。

一起去了非洲草原看日出,在金色的晨光中相拥。

我甚至真的爱上了围棋,他带我参加业余比赛,我下得太投入忘了时间,他就在旁边耐心地等我,还会给我买最爱的奶茶。

晚上我们手牵手逛超市,让我意外的是,这个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富二代居然会做一手好菜。

“尝尝我的招牌松露意面!”

霍云舒穿着我给他买的家居服,得意洋洋地蹲下来逗弄胜胜,一边嗔怪道:

“这么挑食,以前在棋院门口流浪的时候可没这么多讲究!”

胜胜蹭着他的手撒娇,他宠溺地笑了,黑发散落在额前,眉眼温柔。

暖黄的灯光笼罩着他们,我突然怔住了。

那天晚上等霍云舒睡着,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翻他的书房。

他对我毫无戒心,所有重要文件都放在家中,连电子设备的密码我都一清二楚。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沈家的把柄,果然发现了他们偷税漏税的证据,还查到他们在向境外转移资产,只是具体细节还没完全掌握。

可今天我突然犹豫了。

霍云舒真的很好,沈霍两家盘根错节,如果我搞垮沈家,霍家必定受牵连。

我发现自己开始迟疑不决。

原以为不过是逢场作戏,如今却发现自己早已沦陷。

他的人品和感情都无可挑剔,在确定心意后就干脆利落地和沈若雪摊牌,还在她面前坚定地维护我。

12.

爱上他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我很清楚,一旦对沈家出手,我和他之间就再也回不去了。

像霍云舒这样骄傲的人,绝不会原谅我的欺骗。

可难道要我看着沈若雪一生顺遂,永远高高在上吗?

即便没了霍云舒,她还有沈家撑腰,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是苦。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整夜无眠。

直到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遮光帘照进来,我微微眯起眼,身后的霍云舒动了动,从背后搂住我,声音还带着睡意。

“宝贝早。”

他伸手摸了摸趴在枕边的胜胜。

“你也早。”

胜胜伸了个懒腰,四肢大大地舒展开来。

我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霍云舒,你觉得什么事是我们之间最不能接受的?”

霍云舒还赖在床上不想起来,闭着眼含糊地说:

“最不能接受?”

“大概就是你骗我吧。”

听见门铃声响起,我抱着胜胜笑着去开门:

“你家主子今天特馋,一直缠着我要吃猫罐头——”

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只见沈若雪正挽着霍云舒的手臂站在门外。

霍云舒甩开她的手,目光如冰般刺向我,眼神里只剩下陌生与冷漠。

我心里一沉,指尖不由自主地收紧,胜胜不舒服地喵了一声跳开了。

“苏眠,苏眠。”

她晃了晃手中的文件,我看到里面有我的照片:“难怪觉得你眼熟。”

她嘴角带着轻蔑:“原来从小就喜欢勾引男人,贱性难改。”

她紧紧抓着霍云舒的胳膊:“我就说她是来利用你的,就是为了报复我!”

霍云舒的目光如刀般锋利,夕阳的余晖在他身后,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逆光中模糊的轮廓。

“我查过了,我的电脑被人动过。”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书房的资料也被翻动过。”

“你说喜欢村上春树,喜欢围棋,这些都是我大学时发过的动态。我去问了棋院,在这几个月之前你从来没下过棋,苏眠,你告诉我,这是巧合吗?”

这一刻,我知道什么都不用说了。

我看着他很久,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

13.

“霍云舒,这都不是巧合,我就是为了报复沈若雪才接近你的,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了。”

沈若雪勾起嘴角:“苏眠,贱民就是贱民,过几年也改变不了本质。”

她走近拍了拍我的脸:

“你以为我会遭报应?你们这种底层人连人都算不上,活着只是浪费资源,能当我的玩具也算你有价值了,你该感谢我才对。”

“想报复我?”她凑到我耳边,得意地笑:

“等下辈子再说吧。”

......

短短两个月,家里却堆满了我的东西。

霍云舒给我买的夏天拖鞋,还有提前准备的冬天毛绒拖鞋,两双成对的拖鞋一深一浅,静静地躺在鞋架上。

成对的星巴克杯,中间印着我嫌俗气的爱心图案,拿走一个后只剩孤零零的半颗心。

衣柜里的情侣睡衣,床头靠在一起的抱枕,沙发上一起盖的小毯子。

我站在客厅,突然感到心脏深处一阵钝痛。

明明都是假的,我却不知不觉动了真情。

我闭了闭眼,拖着两个行李箱往外走。

经过霍云舒身边时,他突然问:

“难受吗?”

我冷漠地说:“难受又怎样,你会在意吗?”

他沉默不语。

我擦掉眼泪,推门离开。

我拖着行李漫无目的地走着。

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感觉到脸上有水时,我茫然抬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路人纷纷跑向避雨处,夜幕降临,车灯在地上的积水中映出摇曳的光。

我就这样站在雨中,很久之后才慢慢蹲下抱住自己。

......

计划失败了。

还把自己的真心搭了进去。

这一局我输得彻彻底底。

祸不单行,大概是淋雨的缘故,我发起了高烧。

我躺在床上,烧得意识模糊,也懒得去买药。

身体的不适让我心里涌起一阵厌世,觉得活着真没意思。

解脱吧,我平静地想,离开人世就不会再有痛苦了。

迷迷糊糊睡着后,手机突然响了。

我艰难地摸到手机,那边似乎说了什么,我也回了几句。

但意识已经混沌不清,脑海中一片空白。

14.

恍惚间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我想睁开眼睛,却感觉浑身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一只微凉的手掌贴上我的额头,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声响。有人扶起我的身子,将一颗药片放进我嘴里,在我耳边轻声说:

“把药吃了,会好些。”

我皱着眉头吞咽下去,就着递来的温水喝了几口,又被轻轻放回床上。

迷迷糊糊中,我能感觉到一道目光始终停留在我身上。

我觉得有些燥热,踢开被子,手臂露在外面。

手臂上布满了伤痕,有沈若雪用卷发棒烫的、美工刀割的。

手腕上还有一道最深的疤痕。

那是外婆去世后,我割腕自杀留下的。

抢救了整整二十四小时,我终究没能跟随她而去。

只能孤零零地留在这个冷酷无情的世界里。

和霍云舒在一起这段时间,我总是穿长袖衣服,连睡衣都不例外,从未让他看到过这些疤痕。

那道目光凝固在我的手臂上,久久没有移开。

过了很久,温柔的指尖轻轻拂过我的面颊,带着微微的颤抖。

我下意识蹭了蹭那只手,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外婆,”我蜷缩起身子,哽咽着说:

“真的好疼。”

那只手猛地僵住,像是被电到一般。

良久,上方传来一声叹息,带着心疼的沙哑。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脸上,渗入发丝间。

......

等我再次醒来,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我睡了整整一天。

摸了摸额头,体温已经退了。

转头看向床头柜,那里放着半杯凉透的水。

退烧药的铝箔包装少了一格。

第二天回到家,屋子里空荡得令人心慌。

茶几上只放着一个牛皮纸档案袋。

伸手取出档案袋中的资料,翻看起来。

几十页的资料,全是沈家这些年违法犯罪的证据。

我拿起手机,查看昨天早上朋友发来的消息。

【待会儿你给霍云舒打电话,就说你来找我时发现我状态不对,好像生病了。】

朋友很快回复:

【没问题。】

我实名举报了沈家偷税漏税,把证据全部发到了网上。

除此之外,还有沈若雪父亲当年雇凶杀人,以及她下药致人死亡的罪证。

这些陈年旧案都被他们用钱摆平了,受害者家属投诉无门。

15.

这件事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多个相关话题冲上热搜,数十万网友愤怒讨论,要求严惩这些作恶多端的人。

趁着舆论发酵,沈家的竞争对手们纷纷雇水军爆料,揭露出更多黑料,从商业贿赂到非法竞争,罄竹难书。

以前有霍家撑腰,没人敢招惹沈家。

现在大家都看出霍家已经和沈家决裂,便纷纷落井下石,群起而攻之。

我将沈若雪曾经霸凌我的经历剪辑成视频发出去,引发网友们的强烈共鸣。

【这一家子都是恶魔,没一个好东西。】

【善恶到头终有报,当年作恶多端,现在遭报应了。】

【支持楼主,我也是霸凌受害者,那些施暴者现在都过得很惨,希望你也能走出阴影。】

......

一时间沈家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沈父沈母都被警方带走调查,只有沈若雪逃了出去。

沈家早就在国外藏了大笔资产,她打算逃到国外继续过奢靡的生活。

却在前往机场的路上被警车追击,慌乱之下撞上护栏,当场昏迷。

送医抢救后保住性命,但高位截瘫,脖子以下再也无法动弹。

再见到沈若雪时,她蜷缩在一间地下室里。

因为付不起医疗费被赶出医院,这间潮湿的地下室还是亲戚施舍租的,把她一扔就不管了。

我弯腰走进阴暗的地下室,前几天的雨水顺着发霉的天花板往下滴。

一只老鼠受惊逃窜,钻进散发恶臭的下水道。

她瘫在破旧的木板床上,看到我时脸部扭曲,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

一股腐臭从她身下传来,我皱眉看去,褥疮已经溃烂,和排泄物混在一起,场面令人作呕。

其实最初得知沈若雪没死时,我还有些遗憾。

但现在我一点都不觉得可惜了。

这样很好。

16.

我冷眼看着她的惨状。

这就是她应得的结局,在痛苦和绝望中煎熬,为她的罪行付出代价。

沈若雪倒还挺坚强,到了这种地步也没崩溃,她死死瞪着我,眼神里充满怨毒,我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和我同归于尽。

“你后悔吗,沈若雪?”我居高临下地问她。

“后悔?”

她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目光如刀般刺向我:

“我只后悔当初没能让你去死。”

“苏眠,你这种人生来就是命贱,命不好关我什么事?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是吗?那你现在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从今以后,我会替你照顾好他的。”

沈若雪愣了一下,随即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像一头濒死的野兽。

她很快叫哑了嗓子,喘着粗气,声音像指甲划过玻璃般刺耳:

“我诅咒你不得安宁——”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该死,苏眠——”

......

我转身离开。

直到现在,她依然觉得自己是对的。

不过无所谓,我不在乎她的道歉,因为我永远不会原谅她。

这世上真的有报应吗?

我不确定,但如果上天不惩罚她的罪行,那我就亲自来审判她。

我抬起手,阳光穿过指缝洒在脸上,驱散了身后的阴霾。

十七岁那年漫长的雨季,终于迎来了晴天。

霍家早就准备和沈家切割,这次沈家的丑闻虽然对霍家造成了一些影响,但并不严重。

自从给我那些文件后,霍云舒就再没联系过我。

他就这样从我生活中消失了,我们再无交集。

一切恍如一场梦,醒来后这个人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除了围棋。

我养成了下围棋的习惯,闲暇时就去棋牌室。

对弈时,我的心会慢慢平静下来,纷乱的思绪逐渐理清。

我还是喜欢去和霍云舒常去的那家棋牌室,这次却意外遇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霍云舒也在。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我迟疑着站在原地,他却像没看见我一样,专注地盯着棋盘,连个眼神都没给我。

我抿了抿唇,自嘲地笑笑,和他拉开距离坐下。

还在期待什么呢?

17.

我那样欺骗他,他能帮我报仇已是仁至义尽,我还指望他继续喜欢我吗?

今天状态不好,心思全乱了,对局完全下不进去,正想着要走,结果站起来时腿麻了一下没站稳!

倒下去的方向正好有张棋桌,我心里叹气闭上眼等着撞上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一个温暖的,带着淡淡古龙水香气的怀抱接住了我。

我猛地抬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

自从外婆去世后,我就很少哭了。

眼泪是奢侈品,只有被人疼爱的人才配拥有,而我明白,这世上最后一个会心疼我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这些年不管多难我都是咬牙一个人挺过来的,可这一刻我突然眼眶发热,鼻子酸涩得不行。

霍云舒像是没看见我快哭了似的,冷淡道:

“苏眠,同样的把戏玩两次就没意思了。”

说完他放开我就要走。

我一把抱住他,他要推开我,我死活不松手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两人重心不稳摔在地上,霍云舒下意识护住我的头,咬牙道:

“你干什么,放手!”

“不放!”我红着眼抓住他衣领,大声说:“霍云舒,我有话必须说!”

“我承认一开始是想报复沈若雪,可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他狠狠瞪着我,许久突然别过头去,紧绷的身体泄了力。

他低声咒骂:

“该死。”

我拉起袖子给他看伤疤,泪眼婆娑:

“她用开水烫我,在我身上按烟头,偷拍我的照片,还害死我外婆,霍云舒,你说我能不恨她吗?!”

“我后来其实已经动摇了,你可以不原谅我,可以骂我,但我是真心喜欢你,这一点从来没骗过你!”

霍云舒看到我身上的伤痕时眼里的冷漠就维持不住了,他指尖轻轻碰触我的疤痕,认输般叹气:

“你就知道装可怜,那天发烧也是故意的吧?”

“你这个骗子,就是看我好骗,一次又一次骗我。”

我双手捧着他的脸,仰头望进他眼里:“你愿意让我继续骗你吗?”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

他俯身吻住我的双唇。

“我认栽。”

“不过,这辈子都别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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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抢了霸凌者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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