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液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渗透出来。
她的笑带着一丝粲然。
顾问天赶紧喝声制止道：“行了，蓉蓉，你身子骨本来就不舒服，别这样作践自己！”
“我不知道你几位哥哥对你不好，所以让你受委屈了。以后会找其他宫女伺候你，你放心。”
听着这些话，顾蓉蓉满脸依旧是绝望。
“之前的蓉蓉本来就是受人厌弃的，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现在没有了眼睛也没有了腿，我还能做什么呢？”
“我这样的废人不等着去死还能做什么！”
说到这里，她直接大哭起来，看着说的话还有些歇斯底里。
顾卿卿倒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幕。
顾蓉蓉这几天一直都要死要活的，若是要死的，恐怕是早死了。再说，现在这些行为不就是期待着父皇早点逼死自己吗？
倒是还真的为难这位小姑娘了。
顾卿卿慢慢走过去。道：“跟哥哥们有什么关系？这明明是你跟我的事情。”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带任何的温度，淡漠地看着顾蓉蓉。这个女孩子，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她有什么交集。
未曾想都是直接走到了这样你死我活的地步。
顾蓉蓉都快要把顾卿卿逼死了，她若是还不反击，等着做什么？等着做一个圣母原谅？
她冷笑一声看着顾蓉蓉，整张脸全是看戏。
顾蓉蓉果真开始演戏了。道：“父皇，我跟姐姐……姐姐现在说的话什么意思？”
“父皇，姐姐是真的不喜欢我对吗？姐姐也是真的厌恶我。现在是不是准备跟我道歉了？”
“您说，只要姐姐来，就一定会找我道歉的！”
顾蓉蓉说到这里的时候满脸期待。
顾问天也很干脆。道：“不是，她是来跟你屡清楚当时的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顾蓉蓉满脸都是错愕。道：“难不成姐姐不承认当天就是害了我的眼睛和腿吗？”
“父皇，您当真要如此偏心吗？姐姐说没有就没有嘛？这些事情我这个受害人不清楚吗？”
“我想要的不多，只是一个姐姐的道歉而已，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难！”
顾卿卿听着她说的这些话，满脸都是无语和窒息。
看了一眼父皇，又朝着顾蓉蓉看去。
道：“只要一个道歉？你这个道歉很难啊！要我的眼睛还要我的腿。我亲爱的妹妹，这些东西你都拿去了，我该用什么呢？”
顾蓉蓉满脸通红，眼睛也是红的。道：“难不成姐姐做了错事，不应该给我吗？”
顾卿卿听着她这样的回答，看了看父皇。
道：“哦，这就是父皇所说的只不过道歉而已。我不相信父皇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顾问天动了动嘴唇，现在的他确实是有些错愕，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想要回答，但是觉得他自己的解释也有些苍白。
顾蓉蓉看着顾问天，满脸都是期盼地说道：“父皇，你可不可以把姐姐赶走？亦或是把我赶走？我们之间不可能生活在一起了。我不想跟你们做一家人了！”
说完后用手捂住心口，一副难受至极地模样。
道：“这样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姐姐，我不想要跟你一起了。我离开！”
眼看着顾蓉蓉手里的钗子就要刺向自己，顾卿卿快速强调。
簪子从脖子处划出了一小条浓密的血痕，看上去十分血腥和悲惨。
顾卿卿道：“蓉蓉，现在可不能死，不然等会我怎么揭穿你呢？”
这话是凑近顾蓉蓉的耳朵说的，她一下子就瞪大眼珠子，然后捏紧拳头要朝着顾卿卿冲过来，但是卿卿很快退开。
道：“父皇，蓉蓉的病情我了解过，不是什么真的被人打断腿，剜去双眼。而是因为毒药的麻木行，让她自己失去感知，每天忍受着难以接受的疼痛。”
“所以导致了失明和断腿。”
顾蓉蓉已经开始慌了。
道：“顾卿卿你瞎说什么？父皇，你对得起我吗？你怎么可以让姐姐这个杀人凶手给我把脉！”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一个怜悯都不给我！”说到这里，很明显是有些歇斯底里了。
顾问天清凉而又稳重的声音传来。
道：“当日我相信蓉蓉的话，也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今日亦然。首辅大人用终身的仕途做赌，朕自然会公平公正。”
顾问天冷漠地说道：“不仅如此，等会儿卿卿给你医治结束之后，朕会安排御医们过来。”
顾蓉蓉满脸惊恐，听着父皇这不容置喙的话语，她一下子就慌了！
裴彦之前一直给她出主意，但是最近一直都没有出现，而且周围一个熟识的人都没有。
所以顾蓉蓉只是觉得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但是父皇这意思，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就在这个时候，顾卿卿却转身对着父皇说道：“不用了，御医们现在就来，顺便目睹一下我所做的事情是否是坏的。不然到时候被泼了一盆脏水，我可怎么都洗不掉了。”
顾卿卿话音刚落，李时正刚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太医院院首李时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问天朝着门口看过去，发现门口黑压压地站着一群太医。
他示意李时正进来，嘴角抽了抽。道：“李太医是带着整个太医院的人过来了？倒真的是有些稀奇。”
李时正义正言辞地说道：“太医院的宗旨就是为皇上分忧。现在知道皇上这边需要我们，我们自然是义不容辞！”
顾问天懒得多说。道：“来了也好，你们看着卿卿的手法，还有六公主的身体状况。这么多人，不可能造假。”
越是这样的场景，顾蓉蓉越是慌得不行。星耀起身逃离。
是的，她慌了，真的慌了。而且顾卿卿这胸有成竹的样子，顾蓉蓉觉得自己这次一定是完了！
想要起身挣扎，但是发现没有什么用。
顾卿卿直接把她按下去！道：“蓉蓉注意休息呀！”
“我先给你把脉，然后给你喝解药就是了。”
顾蓉蓉咽了咽口水，立马反驳道：“不是的，不是的，这解药一定是毒药，救救我父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