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彦这个时候倒是好脾气地说道:“如果我不愿意出去呢?”
御林军首领早就发现不对劲儿了!这个裴大人一定是不对劲儿的!这么久守着皇上,等的就是看裴彦到底是会不会轻举妄动。
如今裴彦有动作了,还是大动作!
御林军首领在这里周旋,其他的人则是早就通知下去了。
他不说话,就这样看着裴彦,站在他面前说道:“皇上如今不见外人,裴大人若是要见,只能等明天早上病情好转才有可能!”
“如今皇上在休息,还请裴大人三思。”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都是不卑不亢。裴彦倒是笑着说道:“首领大人还是去通传一下吧!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儿。”
“我说的一般都是重要的事情,关系到顺启朝的国运,这件事……若是因为首领大人你耽误了,该如何呢?”
“……不行,裴大人请自重。不然我使用兵力阻拦的时候,你就要开始难受了。那个时候的罪名,就是谋反了。”
裴彦的脸色已经开始难看了,难不成他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既然如此的话……裴彦正准备动手的时候,顾问天的寝宫灯突然点着了,李德全尖锐的声音传来。
道:“首领大人,皇上让小国公爷进去。来都来了,不然的话又是需要白跑一趟的。”
“国公爷,皇上身子骨不好,现在又是刚刚睡醒,所以您可能要随我去殿内稍等片刻。”
“好。”
裴彦回答了之后,便随着李德全直接进去了。
李德全进去的时候,对着御林军首领使了一个眼色,他立马就领会了。
等到裴彦进去之后,刚好要换班,寻了一个人过来替着,他便出去巡逻了。
——
李德全带着裴彦进来之后,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
他不哟的咳嗽两声,然后十分难受的说道:“皇上真的是受苦了。这一久一直都在吃药吧!”
李德全叹了一口气,一副憋红了眼睛,摇头无奈的情绪一下子就出来了。
道:“皇上这样子已经好久了……他这模样,也不敢跟诸位大臣说,好不容易今天晚上裴大人来了,我们皇上也刚好处于清醒状态。”
“裴大人,您要注意,等会儿不要惹皇上生气,皇上经不起折腾了。”李德全说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悲伤弥漫了。
“好,李公公请放心。我给皇上带来的消息,一定是让他开心的,绝对不会让他难受。”裴彦说这些话的时候,十分自信。
李德全也只是笑了笑,做好公公的职责。
就在这个时候,里面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道:“裴彦,进来吧!”
“德全,带着裴彦进来,这几个洗漱的丫头直接出去吧!”
说了这话之后,德全引着裴彦就直接走了过去。
裴彦看见顾问天的时候,着实是有些震惊。之前中气十足的老头,如今足足瘦了十斤。
看上去简直瘦得要命!眼睛凹陷,嘴角发白,瘦得就像是一个纸片人一样。
穿上这明晃晃的皇袍,显得更加宽松了。
裴彦确实是诧异了一会儿,道:“微臣罪该万死!”
说了这话之后,就直接跪下来。
“微臣不知道皇上病得这么严重……也不晓得皇上如今已经这样了。早知道就不这么急,明天又过来告诉你这急事!”
说到这里,裴彦就是一脸愧疚的模样。
“……”顾问天倒是看着他没有丝毫亏欠,反而是眼里还有一些得意。
他咳嗽了两声,喝了一口德全递过来的水。
道:“这水稍微有些甜了,以后给我拿温水一点的,毕竟也没有喝的。”
然后好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道:“裴彦啊,你刚刚说什么,我又忘记了。”
“呵呵,不好意思啊!我这记性总是不太好。裴彦啊,我这日子不多了,以后这江山都要依仗你和宋景修,你们啊!等我走了之后要好好拥护新皇。”
顾问天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都在喘气。看着就是奄奄一息的模样。
裴彦也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会过来打扰皇上休息呢?我查到一些关于首辅大人的事情……”
“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顾问天虽然觉得耳朵出老茧了,想要说“不当讲”。但是还是说道:“爱卿有什么就直说,不要问这种问题,朕最信任的就是爱卿你。”
“确实是,皇上,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三皇子帮忙监国。首辅大人在一旁帮忙。”
“嗯,朕安排的。”
“皇上!这件事情固然是没有错,但是三皇子虽然表现好,一直都是被首辅大人压着。首辅大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都在筹备谋反的事情。”
这话说完了之后,一下子整个屋里都没有人说话了!
顾问天也是一副生气至极的模样。道:“岂有此理!我要把宋景修拉进来问话!”
“朕对他这么好,怎么可以这样觊觎我顾家的江山!”
“朕是农民起义走来的,一路上最看重的就是情义二字。所以一直都保证着他的地位,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未曾想,这刚刚的觉得自己可以托付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狼子野心了!”
顾问天吼道这里的时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皇上,微臣也是是在劝过他好几次,没有法子才来跟你说的。特别是今晚,我瞧见他跟宫里要好的几个人谈论政务,还直接反驳了其他人的意见。如今的朝堂上已经是乌烟瘴气!”
裴彦说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不一样。一副实在是衷心老臣的模样。
只不过他心中也是有疑虑的,皇上之前那么信任宋景修。
现在他都还没有拿出准备好的证据,皇上怎么就是一副对他十分信任的模样?
这样的行为,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刚想要试探一二的时候。顾问天叹了一口气。好像是存在回忆中的模样。
道:“朕之所以让宋景修监国这么长时间,就是想要看看他的衷心。因为我走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