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我……卿卿，你别说胡话，莫不要被旁人蛊惑，失了做公主的样，也失了我们做父女的情分。”
顾问天已经没有刚刚那中气十足的样子了。顾卿卿刚刚说话的模样，像极了他死去的皇后生气了的样子，而且这样的表情，一般是没得商量的余地。
“失了情分？父皇，这一久你不是一直都在消耗我们做父女的情分么？”顾卿卿冷笑一声。
“可是今天，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你千不该万不该相信赵风华和裴国公，从而怀疑你的皇儿媳！竟然还只是因为六公主的几句话？”
“呵呵，我越想越觉得无语。”顾卿卿的眼神里满是轻蔑和嫌弃，哪有之前看着顾问天，甜甜叫爹爹的样子。
看着父皇的眼里难掩受伤，顾卿卿才算是骂爽了一点。毕竟他娶的可是害死母亲的人，母亲知道该有多难过啊。
顾卿卿自己也觉得痛苦，当初父皇同意去赵风华，很大的原因就是赵风华是除了死去的皇后之外，跟卿卿最亲近的人。
而且那个时候赵风华在皇上的眼前，总是细心地照顾很小很小地顾卿卿。
所以顾问天动容，才娶了她做续弦皇后。
娶了这个毒妇，顾卿卿也很自责，若是自己小时候不那么依恋赵风华就好了……
所以，看着父皇这样的表情，顾卿卿没有任何嘴下留情的意思。
今天要一笔账一笔账地算清楚。
顾问天看着女儿这样冥顽不灵的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好好反思一下今天做了什么！然后道歉！”
这算是给卿卿一个台阶下，也算是给顾问天自己一个台阶下。
“父皇，今天的话或许有些不孝顺了，但是请您允许我把话说完。”顾卿卿确是道歉了，但是这语气中全部都是疏离。
“……”顾问天听了，也觉得内心满是空荡荡的。
顾卿卿哪里还有之前的软萌样子？现在的她身子小，但是霸气十足。八岁早就有了十八岁的架势。
之前顾问天一直都自豪，自己的女儿有自己年轻的风范。但是现在这“霸气”是反驳自己，感觉到自己成了卿卿的对立面。
顾问天觉得这样很不好，也很不妥当。明明自己一直都无条件的支持闺女，但是现在怎么就这样了呢？
越想越觉得离谱。但是他也有做帝王的面子，特别是现在这里还站着一个罪臣！
所以顾问天冷声说道：“你一直在这里躲着，意思是知道发生的所有事情？”
“朕倒是要听听，你都知道些什么！”
“好，你不听我也要说。”顾卿卿点头，眼里全是淡然和沉默，都不给自己的父皇一点表情。
这一点，顾问天自己也发现了，他可劲儿的凑过去，在闺女面前刷一下存在感，但是依旧没有什么用。
“……”顾问天眉头一皱，表示这件事并不简单。闺女这架势，难不成裴国公和皇后果真有私情？
如果真的这样，那么他可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这个时候顾卿卿已经开始娓娓道来了。
“这件事情我看了全过程，裴国公，皇后娘娘，我现在就把所有都说出来，你们俩不介意吧？”
顾卿卿转头，一副询问地语气看着她们。
赵风华即便在内心想要让顾卿卿原地消失在自己面前。但是……如今皇上在这里，她只能清高地说道。
“五公主，本宫养你这么多年，你若是执意要诬陷本宫，我能说什么呢？呵呵，本宫这一生可真是惨。”
顾卿卿还没有出言回复，悠然就走到卿卿面前，把她护住，道：“别被疯狗咬到，不然皇嫂心疼。”
“……你！”赵风华气急，这两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娃娃，怎么就有胆子做这种事情？
若是搁在平时，她早就破口大骂，现在也知道哦场合的重要性，还是忍住了。
顾问天也十分不耐烦地说道：“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卿卿，把你看到的说出来我听听。”
顾卿卿没有应他，只是点了点头。
“我在这里目睹了皇后娘娘假意走到这个假山旁，然后不久，裴国公就出现在了她面前。两个人说了很多男女床榻间才会说的话。”
“……”顾问天听到这里，满头黑线。
赵风华赶紧从地上跪着走过去，抱着裴国公的大腿，满脸都是委屈的摇头。
顾卿卿不管这些，接着说道：“然后这俩人就开始说，裴国公被皇上削职一事，皇后想要帮他做点什么，一时间没有想通，就去我的公主殿撒野。裴国公认为她做得不对，影响了皇后之位，怕被你这个皇上厌弃，隐形他们的计划。”
“之后就是两个人闹了一会，一个人低头，又开始浓情蜜意了。然后就是讨论之后要做什么事情。对了，还说了很多我死去的母后坏话。”
“你住口！住口！别用这种事提起你的母后！”顾问天青筋暴起，满脸都是隐忍和怒气十足！
“母后……最没有资格提起她名字的人，是你！”卿卿十分愤怒地怼回去，然后停顿一下，稍微控制住了自己。
接着说话，“我说的这些句句属实，父皇爱信不信。反正我就是见证人。我刚刚说的，跟你们所做的可有出入，裴国公？”顾卿卿看着裴国公的目光要把自己吃了！
所以现在直接这样说，看看他是怎么变脸的。
果然，裴国公把自己的目光收回，道：“皇上若是就因为稚童的几句话定老臣的罪，那么老臣也无话可说。”
“再说，五公主事先守在这里？还有之前嬷嬷背叛一事，若不是五公主有心利用，那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皇上，虽然是您的女儿，但是她也应该好好惩罚！”
裴国公说得义愤填膺。
“父皇，我承认我是早有预谋，就是我要揭穿这一对，所以让皇嫂去请你。都看到这样一幕了，你都能忍，确实让我很惊讶。”
“……”听见这话，顾问天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虽然他很愤怒，但是除了冷着这些人之外。没有切确的证据也不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