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他们自己翻车了。这次出事的就是江南！你父亲和哥哥都涉及到！皇后，你们赵家迟早要完蛋了，你没有后台，哀家要你当皇后作甚？让我儿的后宫成为笑柄？”
赵风华听了这话之后绝望的倒在地上。身上还被绳子捆绑着。然后眼泪簌簌的流下来。
“把后印交上来，自己去交，还能给你留点面子。”皇太后淡然的说道。
“母后，母后，你听我说，我不是只有赵家的，我还有裴家，裴家给我们是是世交。真的，我可以有裴家的势力。”
“呵呵，皇后，你当哀家是傻子？当年未嫁给皇上之前，你跟裴国公你来我往，现在说他？你是不怕哀家查你们的关系么？”
皇后从自己的头上拿出一根簪子，道：“我跟裴国公若是有苟合，以死谢罪！”
皇太后看着这样子，笑着说道：“你发毒誓也不怕下雨？”
“你执意要当皇后也可以，这些事情都将会公之于众，然后哀家会亲自毁了你。你们赵家，更是容易毁掉！”皇太后不紧不慢的说道。
“……啊！”
接下来的一盏茶功夫，听到的都是这凄厉的吼声，然后便是一个宫女匆匆跑去拿了一个印章过来。
卿卿对着暖房的门缝看到这婢女拿着后印过来，有些唏嘘不已。
看来此事，应当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此时，顾蓉蓉也奇迹般的没有说话讽刺顾卿卿，现在的她，恐怕是在想法子。
没多久，皇太后身边的老嬷嬷就敲了敲门。梅儿赶紧把门打开。
嬷嬷朝着卿卿行礼，毕恭毕敬的说道：“皇太后请五公主过去一趟。至于六公主……您先在暖房歇歇。”
顾蓉蓉没有闹，只是微微地点头，她现在已经想好了，母后那边应该彻底没有希望了。想要活下去……
那么就只能承认之前自己做的那些事，然后跟皇祖母坦白，说是母后指使自己做的。
只有这样……只有这样，她才能不被关起来了，才能好好地活在这深宫中。
于是顾蓉蓉火急火燎的掏出一张白色的手帕，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上面写自己的悔过书。
——
卿卿这边已经跟着嬷嬷走了进去。
走到门口，这个嬷嬷就站在了那里，然后对着顾卿卿笑笑，把门关起来了。
她看见掉落在地上沾血的砚台，也瞧见周围略有些凌乱的桌椅。只是细细打量了一下，就把视线收了回来。
小手小脚的跪在地上，朝着皇祖母磕头，道：“皇祖母，不难受~”
皇太后张开双手，示意顾卿卿过去，她抱着小家伙。可能是卿卿长高不少的缘故，她刚刚抱上的时候有些费力。
然后摸了摸她肉嘟嘟的小脸，哼唱起来：
“芳时曾歇~”
“今日投把旧日换……”
唱着唱着，皇太后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眼神空洞的看着远方。
卿卿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是跟了皇祖母一个拥抱。
“卿卿，皇祖母累了。也乏了。其实在白龙寺跟他见面我就有点懂了。看到他那么风光霁月，我越发的觉得自己自私阴暗。”
“皇祖母……”她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窗外的阳光刚好顺了一缕打在她的脸上。
“团团，皇祖母刚刚把皇后的权利撤了。但哀家是借着她家族不稳撤去的。当时在白龙寺的事情，也算是有了结果。”
“孩子，你受委屈了……皇祖母这次好好地为你出气了，之前受了那么多委屈……”
卿卿点头，低着头说道：“皇祖母，我知道的。”
皇太后继续说道：“我这个人一生冷漠，手下也沾染上了无数的鲜血。孩子，我这算是宫斗了大半辈子呐！但是我得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说到这里，皇太后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为一个医者，卿卿自然是感觉到了她的力不从心。
赶紧借着跟她相拥的机会，用手搭上了她的手腕。
她现在是忐忑的，之前还没有去白龙寺，就知道皇太后的身体状况了，所以才带着李太医过去。
皇太后在白龙寺一直都很有兴致，吃饭什么的也都正常。卿卿又自顾不暇。所以还以为皇祖母的身体状况已然好转。
她反复把脉几次，终于还是把手垂了下来。病邪深重，元气衰竭，胃气已败。这次还能活多久了，卿卿不晓得。
她那一瞬间呆滞住了，然后眼泪就这样不受控住的流出来。
皇太后有气无力的帮她擦眼泪。道：“小团团，别难受。皇祖母知道你会医术，在白龙寺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只是不确定，现在才知道，我们卿卿真的很棒。”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皇祖母不知道还能护你多久。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好不好？这医术好好地藏住，还有你的七窍玲珑心，尽量掩盖住啊！”
“……”顾卿卿现在一直在吸鼻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对了，我好像也护不住你，你瞧我就是一个笑话，在深宫中护不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也帮不了你。”
卿卿疯狂的点头，已经满脸都哭得湿哒哒的了。
“我想睡觉了，卿卿你先走吧。这段时间蓉蓉就跟着我，我看着她，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不想让她一错再错。”
“我看着蓉蓉，能看多久是多久，这段时间你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担心其他。以后就不要往我的慈宁宫跑了。我不见你。”
“孩子，我总觉得你心里装着事，顺其自然就好了。做不到咱就不做了，别委屈自己，好不好？”
卿卿捂住脸，蹲在地上就崩溃大哭起来。皇祖母在白龙寺的时候说过，她最讨厌自己的丑态被亲近的人瞧见。
就像是她从未在书伯伯面前提过后宫争斗一事，就像是她年轻时生病……硬生生的不见书伯伯月余。
病痛自己扛，固执到极点。
卿卿哭得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这个时候皇太后猛然的咳嗽了几声，然后她转身用白色的手帕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