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他在的那段时日，牡丹勤学好问多一些罢了！如果我早知道他教的这么厉害，我也多问一些，哪会被牡丹压一头？”
想到这里，白茶就觉得很生气！
顾卿卿听到这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幸好二哥哥没有祸害那么多女子。
不然她觉得自己这个做妹妹的。
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突然觉得有点头疼，刚刚的窒息感又好了一些。
这二哥，风流又爱美，不管是哪一个特性，顾卿卿都觉得最难缠的就是他。
本来立志要帮父皇管教哥哥的，现在听见二哥的一点点事情，就有点想要打退堂鼓了。
白茶并未察觉一个小孩子内心的情绪，她还在这里懊悔以前的事情。
越想越亏，然后就像是发疯了一般，从牡丹的梳妆台上拿出一样样东西。
“这是李师爷的黄龙玉，呵呵，他说这要留给未来妻子。哟，这是郑员外的玉佩，我要了好久他都说我不配，在牡丹这里吃灰呢！”
于是白茶猛地站起来，道：“这牡丹啊，也算是风光过！”
说到这里，她就直接把这幅画给撕了！把梳妆台上碍眼的东西全部都砸到了地上。
然后愤怒的说道：
“我真的厌恶这个小贱人！我不够努力吗？我甚至觉得我周旋的客人比牡丹难缠多了。凭什么她勾勾手指就可以让那些男人心甘情愿送上门来，我却什么都没有？”
“她就该死，就该死！怎么人都死了，东西还在这里膈应人呢？还故意拿出来给我看？牡丹这个贱皮子！”
她边吼便发疯，把摆在最前面的铜镜也打碎了！
然后撕心裂肺的吼！
“难不成就因为皮囊？我承认我没有她美，没有她会讨人欢心，没有她那种性格，我甚至卑微的模仿过她，但是我就是小丑。呵呵！”
“除了美貌，除了她会勾人，除了她狐媚子、故作清高，她娘的，牡丹还有哪一个地方比得过我？！”
顾卿卿这次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她确实是有一个地方比不得你。”
白茶的眼里多了惊喜和意外，还有那种被肯定的快感。满足了她内心一直想要被人夸的感觉。
“牡丹没有你尖酸刻薄。这一点谁都比不得你。”
顾卿卿看着她的面容从惊喜变成惊讶，然后再变得扭曲。
“五公主说话，还请不要那么幽默。”这话是白茶咬牙切齿说的。
若是他人，她或许尚可忍耐，但是这牡丹很明显就是白茶最痛恨的人，即便她知道顾卿卿不可得罪。
这个时候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了。
“幽默？白茶姑娘，我没有你这个杀人凶手幽默吧！”说罢，顾卿卿打了一个响指。
还没有等白茶反应过来，她就被一个黑衣人钳制住了。
白茶立马换做之前那个市侩的青楼女子形象。笑呵呵的说道：“公主，您这怎么还急眼了呢？刚刚白茶太激动了，多有冒犯。”
顾卿卿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个小凳子，站在上面，和白茶差不多高了。现在的她哪有刚刚软萌的姿态？
语调平和，淡然的看着白茶，道：“杀人了就杀人了，现在不承认，岂不是又要比牡丹姐姐多了一些劣迹斑斑的事情，你怎么比呢？”
“牡丹姐姐自己兴许也想不到，白茶竟然是赵毅手下的利刃呢！”
这话一出，白茶一下子就瘫软下去，她十分害怕的跪在地上，道：“公主，奴家只是做小本生意，有一点点嫉妒啊！为何要把帽子扣在奴家一介妇人身上！”
“小黑，动手！”
顾卿卿懒得废话，该试探的，她刚刚已经试探完了。有用的废话也已经听完了！
现在无非就是狡辩！
果不其然，小黑动手本就快准狠，刀刀致命。但是……好玩的就是白茶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
每一招都刚好被她错开了。这是巧合？
由于白茶也不想死，所以最后自然也就拼命和小黑打起来。赵毅培养的人怎么可能有父皇的暗卫首领厉害呢？
不到一炷香功夫，小黑就冷酷十足的把她丢在地上。
白茶也早就被打得半死不活了。卿卿啧啧叹气。道：“你说这赵毅都死了，还要给他报仇呢？安心做自己的小生意不好吗？”
“呵，你个小屁孩懂什么？我遭在你手里，算我倒霉。不过……我帮巡抚大人收拾了小贱人，嘿嘿嘿！巡抚大人一定会后悔的，当时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
“为什么要选择培养我做杀手……我只喜欢他啊！”
“牡丹跟他在一起，一直在搜集证据。想要置他于死地！当初他若是选择我，就不会了！”
“……别说了。小黑，把她带去找徐将军处罚。”她听这些狗血的事情，就觉得头疼。
等到这聒噪的声音越来越远，卿卿周围终于是安静下来了。
她一开始也只是觉得白茶很自然平常。就是一个嫉妒心很重的女人。
但是她……在上楼的时候，脚步沉稳，没有留下任何声音。甚至有些习性跟小黑和流云的一模一样。
但是顾卿卿清楚地记得，她出来开门的时候，可是故意把绣花鞋走出“咚咚”响声。
哪一个是慌乱措举，哪一个是下意识举动。一眼就可以分辨出。
再加上后面越来越不受控制的蠢言蠢语，除了对死去人的嫉妒外，还觉得那个人……死得不够！
这样一个人，简单吗？不简单。
不过最后确认她就是杀害牡丹的人，还是在最后关头，卿卿让小黑下来直接打人！
那一刻，其实是赌一赌。不过赌赢的机会很大。最后也确实跟自己所想的一样。
卿卿静静地待在这里。
她是要好好送送牡丹姐姐的……这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
顾卿卿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来，抬眼就瞧见了一行清秀的簪花小楷：
“出淤泥而不染”，我好像脏了，但是我不想像一个行尸走肉。我想肆意妄为，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也想要为江南做点什么，挽救我这肮脏的人生。
最后一行写得有些潦草：我完成了，我觉得死也无惧。
看完，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