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事,是我朋友。”祁夜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一个女人问他喜不喜欢她,你说是什么意思?”
季云升的笑意险些挂不住,怒气一下子就从心脏中心密密麻麻爬了出来。
她故作高深的笑了笑,借喝酒的姿势重新调整僵硬的表情,方才抬起头来。
“这是全部的事实?”
“问过之后,她说不会纠缠他。”
没想到苏禾那女人,还很有两把刷子。
季云升笑意更深,“那就难说了,一么,可能她是真喜欢你但又害羞,等着你主动。”
这一点祁夜迅速排除了。
苏禾根本不是什么害羞的女人,她胆子大得很。
“还有呢?”
季云升一直在注意着他的表情,其实男人也是挺可爱的生物。
即便是祁夜这样有权有势位高权重的人物,为情所困时,也会流露出可爱的单纯。
“二么,她不喜欢你,但确定你喜欢她,可以满足她的虚荣心。这一点女人男人都一样,你不喜欢一个优秀的女人,但她的喜欢会让你感到满足、有面子。”
虚荣……
祁夜握着酒杯的手收紧,他清晰的记得,昨晚苏禾用的是差不多的字眼:好胜心。
所以,她真的仅仅只是因为好胜心。
没有一点其他的可能。
即便是昨晚的事,现在回想起来,尴尬还是如影随形的侵蚀着他。
他猛地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季云升弯着唇,心情却奇差无比。
门口传来王夏兰的大嗓门,“恭喜恭喜!”
“诶?那不是谢光霁小两口吗?不是说他们离婚了吗,是假的?”
“应该是假的吧,什么女人会才嫁进谢家就离婚。”
“我看王总带着两人来,就是为了破这个流言。”
低低的议论声让祁夜回神,朝门口看去。
看到那两道相配的身影,眸色顿时一紧,呼吸也沉重了许多。
他近乎咬牙切齿的把目光盯在那道高挑的人影上。
“苏总监呢。”季云升笑了一下,“她是光霁的太太,那么说起来,我跟她还算是亲戚。祁夜,咱们过去看看吧。”
“表哥。”看到两人,谢光霁先叫了一声祁夜。
季云升他认不出,就没有叫。
宋时微心里迅速琢磨,也跟着叫了一声“表哥”。
这一声落下,便见到祁夜嘴角勾起个冷弧。
季云升亲热的拉起宋时微的手,“那天见面我都忘了,咱们俩还是亲戚。”
谢光霁惊讶的看着宋时微,显然等着她介绍。
这一细节,让祁夜嘴角弧度更深了。
“这是谢总经理家的侄女,季云升。”宋时微说。
“表姐。”谢光霁叫道。
季云升促狭的看了眼他们俩,“你们真有夫妻相。”
一句话说得其余三个人都沉默起来,宋时微冲她笑笑,“谢谢。”
几人聊了一会,谢青文和谢清辉过来跟做作的王夏兰夫妻应酬,把这些年轻人都带上了。
王夏兰又抓着机会跟祁父祁母聊天,也免不了要提一嘴小辈。
十几分钟,宋时微就乏了。
借口说补妆,在服务员带领下去了厕所。
宴席是在本城最豪华酒店之一办的,足可见谢青文多重视——她是主要策划者。
会场里面打了空调,人一多空气就不好。
宋时微洗了手,在外面呆了会,看到二楼似乎有个阳台,想上去吹吹自然的风。
刚到楼梯口,一直强健有力的手臂伸过来,箍住她的手臂把人拉进了黑暗中。
要不是对方身上传来的熟悉味道,宋时微就要尖叫了。
“祁夜,你干什么!”她惊魂甫定的压低声音吼道,摸了摸受到惊吓的心脏。
“你跟光霁是怎么回事?”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响在她上方。
宋时微敏锐的察觉到他语调里的质问,知道昨晚自己是有些过了。
心平气和的说:“王夏兰大概为戳破公司里我跟光霁离婚的流言,所以让我一起过来。”
对面没说话,良久才传来低低一声冷笑。
“她叫你来你就来,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过?”
宋时微道:“看在光霁的面子上,我总不能做得太绝。”
凡是有季云升在的场合,她都想来看看。
对人的观察与调查,就是得明暗都来。
不过她作为一个公司总监过来没有足够的理由,王夏兰的这个要求,正好给她提供了充分理由。
黑暗里,呼吸声尤为清晰,宋时微斟酌着,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耽误光霁的。”
她是刻意避重就轻。
祁夜不相信她这么聪明的人,在他对这事发火的时候,想不到他真正有情绪的原因。
所以,她还真就是……只是女人的好胜心。
半天听不到他的回应,宋时微低声说:“我去趟厕所。”
脚底抹油转身就溜。
祁夜的手臂却比她更快一步,撑在了她面前,另一只手臂撑到另一边,形成一个两边都阻拦的桎梏。
他身上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伴随着压抑的呼吸,让宋时微心跳无法自控的加快。
“祁总,”她安抚道,“抱歉哈……”
说完这句话后,她又觉得自己不比这么伏低做小的。
当初是他明说喜欢她但不会跟她有所发展。
她有样学样,哪里错啦?
“苏禾,我告诉你,没有女人跟我调—情后还能全身而退的,明白吗?”
他低头伏在宋时微耳边轻轻的说,那一字一字仿佛从耳道下去,钉在了宋时微心脏上。
让她浑身一震。
“是你说喜欢我但不会发展。”
祁夜淡淡道:“我后悔了。”
说得相当没有脸皮。
“抱歉祁总,”宋时微说得很认真,“但我跟你前一个状态是一样的,哦,也有些不一样,我就是出于好胜心。”
她又强调了一遍这三个字。
说完她就感觉面前男人的气息收紧了,撑在她两旁的手臂都蓄积着勃发的力量。
下巴微微一痛,是被人抬了起来。
“让你的好胜心得到更进一步的满足,怎么样?”
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这句话说得清清淡淡的,就更无法分辨它真正的含义了。
宋时微心跳如鼓,连忙在脑海里搜肠刮肚的找安抚的词汇。
灼热的呼吸突然扑面,唇被侵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