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到你了？”祁夜挑眉，“那你忍忍。”
“瞧你这副贱样！”顾明弦一脚没踢到他，又来一脚，还是落了空，“真该把你刚刚那副模样录下来发给宋时微，看看你是怎么小人得志的。”
祁夜晃了晃腿，“搞媒体的老板，一点文化素养都没有？乱用成语。”
顾明弦算是听出来了，祁夜今儿这心情是真不错。
“你俩关系定了？怎么不把人带来见见？你的好兄弟躺病床上，你们两口子不应该一起来慰问吗？”
“她有事。”
“我从声声那听说，你大哥很快要回来了？”
祁夜拿了个苹果给他削皮，“嗯。”
“我还听声声说，你俩准备给大哥准备相亲？”
“是。”
“啧，这么看，你们兄弟俩今年齐齐脱单啊？双喜临门，阿姨和叔叔得乐坏了。”
“别光提他们，准备好你的钱包。”
顾明弦拿起一个橘子砸过去，“要脸吗你？才追上人就找我要礼钱，想结婚想疯了吧。”
祁夜单手接住橘子，随手往床上一抛。
一整条完整的苹果皮落下，他扔了水果刀，自己咬了一口。
“不是给我削的吗？”顾明弦真是看不下去了，“你至于吗祁夜？我发现你这人不能谈恋爱，把人性都给谈没了。”
“病秧子也就剩一张嘴硬。”
“……你是来看病人的还是来加重我病情的？扶我起来，这里待不下去了。”
顾元正跟几个医生开完会过来看顾明弦，推开门看到祁夜也在，脸色舒展。
自家儿子跟祁夜玩得好，他一直是很赞同的。
“昨天喝了多少酒？”顾元正拧眉，“下次不准再这么喝了。”
顾明弦笑容隐没不少，“嗯。”
连祁夜都记得他母亲的忌日和小妹失踪的日子，唯独这个父亲，仿佛已经让这些彻底过去了。
父子俩的话不多，说不了几句，顾元正准备离开。
祁夜开口：“顾叔，现在顾氏已经拿到了证据，药是独家授权生产发售，不知道打算怎么定价？”
“证据？”顾元正转过身，疑惑问道，“谁有了证据？”
他的表情，分明是没有拿到证据。
宋时微还没给他？为什么？
祁夜不动声色道：“看来是我得的消息错了。”
但顾元正不是傻子，无数人的面孔在脑海里迅速走了一遍，他进一步问：“是不是宋时微？”
在查这个事的，只有她一个外人。
而唯有她，是祁夜会关注的。
祁夜眉头轻蹙，他不喜欢说谎，“不是。”
顾元正看了他几秒，严肃的脸有了点笑意，“小夜，你和宋时微是真谈？你不要误会，我没别的意思。之前我对她印象一直不好，前几天倒是对她有了改观。
药方泄露的事没有证据显示跟她有关，但她倒是很有责任心，还在私下查，前几天给我一个人叫我去查，我正在找。”
“希望顾叔早日解决。”
顾元正点点头，又嘱咐了顾明弦一句，开门出去。
出了门，表情立刻阴沉下来，对助理道：“去查宋时微。”
顾元正医院里的事务，顾明弦从不参与，刚刚听到他提起宋时微，又看祁夜神色淡淡，估计这中间还有弯弯绕绕。
便道：“你现在去不去找你对象？”
“她没时间。”
“那好，陪兄弟出去吃饭。”
他的胃不好，两人就去了家以清淡菜闻名的餐厅。
他们没什么要事谈，没有要包厢，找了个观景位置最好的座位。
顾明弦挑挑拣拣吃到一半，盯着另一侧走廊的一桌人看了片刻，狐疑道：“那是不是宋时微？”
祁夜转过头，看到那人的第一眼他就确认了：
是她。
她跟个男人坐在一块，手搭在对方肩上，时不时抬头跟他说话，极为亲密。
男人很年轻，应该也是二十刚出头，跟宋时微差不多的年纪。
他们对面坐着一男一女。
女人，祁夜认出来是上次在公馆见过的，有个女儿，宋时微叫她“挽筝”，男的他不认识。
四人坐两排，一男一女搭配，像极了两对情侣一起约会。
祁夜放下筷子，唇角的弧度早已经平了。
耳边回响起宋时微说的那句“回老家了”，他记得她的家好像不是在江城的。
祁夜轻抿了一下唇，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拨出她的号码。
视线中，宋时微看了眼桌上的手机，伸手戳了几下。
可能是把来电声音消掉了，因为祁夜听筒里的“嘟嘟”声还在继续。
他放下手机，仿佛不受半点影响的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
“不过去打声招呼？”顾明弦道。
“没必要。”
顾明弦起身，“那我去跟挽筝打个招呼。”
他果真就过去了，“真巧，在这都能碰到。”
桌上四人一同抬头，宋时微跟顾明弦其实并不太熟，对他的不请自来有些摸不着头脑，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沈挽筝神色就更淡了。
他们一家子都护短，对这个上次伤了她妹妹的人，她没有半点好感。
顾明弦对她更有兴趣点，但还是以兄弟的事情为先，看了眼宋时微旁边的男人，“宋小姐，这是你男朋友？”
“顾先生对我妹妹的私生活好像很好奇，你喜欢她？”沈挽筝冷冷道。
“只是作为朋友有些好奇。”
“我们交不起顾先生这样的朋友，我们的事，也不劳你费心。”
顾明弦笑了笑，自如的转过话头：“上次的事我很抱歉，让你女儿也受了惊吓。我买了几样玩具一直放着，想给芝儿道歉，她今天没来吗？”
沈挽筝淡淡道：“不需要，也不必扯上我的女儿。顾先生护自己的妹妹不讲道理，我护我的妹妹也很不讲道理，你站在这打扰她也打扰我们，请离开。”
“……那好，有时间再聊，用餐愉快。”顾明弦风度翩翩的说，带着闭门羹转过身。
“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们遇到事了？”等他离开，宋时微身旁的季白问。
宋时微无奈的跟沈挽筝换了个眼神，就知道这小子敏锐得可怕。
“一点小事。”
“什么小事？”季白转了转水杯，“你们不说，难道要我亲自去问刚刚那个男的？”
“他在哪？”
季白朝后一点下巴，宋时微转头过去，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