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她刚刚手抖,把电话接通了!
宋时微觉得,直接挂掉会更好。
“你挂了我会再打。”那头,祁夜仿佛预知到她的想法一样,出了声。
“……”
宋时微无声的清了下嗓子,正色道:“祁总,你找我有事?”
“问问你有没有安全到家。”
这都过去多久了?
宋时微严肃道:“安全到了,谢谢。”
“你现在住的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
“买的,怎么了?”
“没什么,我是想说,如果是租的,不如租我的。”
“不用。”
“是不用,你花短短几天时间买好房子搬出去,行动力第一名。”
不搬出去,难道还等着你来轰吗?
宋时微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电话两端都没人说话,过了半分钟,宋时微道:“没有事就挂了。”
“嗯。”
按了结束通话,宋时微拍了拍自己的脸,翻下床做了几十个仰卧起坐,又做高抬腿几十个。
把自己的精力都用出去,才算是结束了脑海里的无限重播,顺利进入梦乡。
第二天上午,她给谢清辉回了个电话。
这么多天,始终没有一个叫得上名字的公司要她,她是时候下个决定了。
“谢先生,我来你们公司。”
“有个情况我需要预先跟你说明一下。”谢清辉道,“这个公司准确来说是我跟合伙人共同出资成立的,但我出资较少,合伙人占大头。”
“然后?”
“我在公司的职务是市场方面,在研发部门没有职权。上次听你特别提起参与国家赛的事,我去问了问,不是研发部门所有人都进研发项目,如果你想加入,得来公司后自行努力。”
“明白。”
“好,宋小姐,很欢迎你来公司,我的合伙人想跟你见一面,就在公司见吧?”
“行。”
宋时微吃完早饭就去了谢清辉跟合伙人的这家公司,那合伙人比谢清辉看起来大几十岁,对公司未来有很大展望。
人看起来还算沉稳,两人见完后,他就叫hr带宋时微去研发部门熟悉熟悉。
走到办公区,一行人正从会议室出来,为首的那个跟宋时微撞了一下,稳定住身体后不悦道:“你怎么看的路?”
“杨经理,”hr笑道,“这是新招进来的人。”
“你怎么招个连路都不会看的?”杨弘深依然没给面子。
“是杨总亲自招的。”
“我爸亲自招的?”杨弘深上下扫了眼宋时微,“我看也没有什么特别,毛手毛脚的。”
hr有些尴尬,“杨经理,这是你的新员工,那我就交给你了。”
她遁了,杨弘深指了指宋时微,“你去把扫帚拿来,把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我这杯子可是限量版,没用几次就被你给碰坏了。”
碰碎了杯子,的确是她躲避不及时的缘故。
宋时微没多说,过去拿了扫帚打扫干净。
“杨经理,杯子多少钱?我赔给你。”
她要是敢火,杨弘深比她更火,她声音淡淡进退有礼,杨弘深反而不好发作了,摆摆手道:“不用了,过来跟大家打个招呼。”
取了电脑和办公用品,跟同事初步熟悉了一下,宋时微就走了。
今天是周五,她下周一正式入职。
等她走后,杨弘深打出一通电话:
“顾董,你说的那丫头,果然来我们公司了……你放心,我绝对压着她……好好,我能接替我爸总裁的位置,就靠顾董了!”
……
宋时微跟季白去超市买了两大袋吃的,两人打算晚上整个小火锅,小小庆祝一下。
杨弘深不是个善茬,今后的工作可以预计得到会有不少困难。
但总算有个落脚地,宋时微并不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在厨房调酱料,季白在餐厅摘菜,不一会拿着她响铃的手机进来。
“谁?”
“你老板。”
第一秒宋时微没反应过来,第二秒才想起这是自己昨晚给祁夜改的备注。
以为她不方便接,季白已经替她滑动接通,把手机贴在她耳边。
“……喂?”
宋时微脱了手套,从季白手里接过手机。
“有没有时间?”祁夜的声音如划破长空落下的一颗石子,激起水面阵阵涟漪。
“干……干什么?”
“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不。”
“为什么?以前没跟你表白时,我们一起吃过饭。”祁夜特别强调,“单纯的吃饭。”
“我在做饭。”
“噢……”祁夜的声音有些遗憾,“我过来给你送点特产。”
“不用了。”宋时微拒绝得干脆,压低声音道,“你来了我也不会下楼的。”
那头静了几秒,无可奈何的说:“宋时微。”
这一声低低的,混合着他的一声叹息,别有意味。
“嗯?”宋时微的声音也不觉温和了几分。
“一天不见我,你不会想我吗?”
“刷”的一下,宋时微的耳根红了个彻底,愣愣的瞪着燃气灶上的那锅红汤。
“没、没——”
“可是我很想你,很想见你。”祁夜道。
宋时微整张脸都开始发红,她不知道祁夜还有这样直白的一面。
这种话,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啊?
“我还有事,挂了!”
季白端着摘好的菜进来,就见宋时微把调好的酱正往锅里倒。
他把菜盆一扔,及时阻止,“这不是我们的蘸酱吗?”
“哦……哦!”宋时微拍拍脑袋,“我……想工作上的事走神了。”
“刚刚那个是你老板?”
“怎么这么问?”
“听你说话语气不像是对上司,好像是跟朋友。”
“对,就是朋友,备注是我恶搞的,哈哈……”
季白按着她的肩膀把人推出去,“我来弄吧,你去想工作的事。”
祁氏。
祁夜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唇角微不可见的勾了一下。
把手机丢到桌上,他走到落地窗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人真是奇怪,昨天之前,他对宋时微的感情分明是可以自控的。可是从得知她跟季白只是姐弟的一刻,他的思维就不再受控制。
今天一天,都在乱跑。
就连给文件签个字,那一个个严谨的合同里都能跳出“宋时微”三个字来。
祁夜拿了根烟,想想宋时微不喜欢烟味,又丢到一旁。
手机突然响了,他大步过去接起来,那头是祁声声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