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行业的会，我去干什么？不去。”祁夜办公室，他直接拒绝了顾明弦的邀请。
顾明弦笑道：“我一个人去怪无聊的，你待会儿又没事，一起去见见世面。”
这个会，又是顾元正非要他过去。
他就只有顾明弦这一个儿子，顾氏医院以后总归是要交给他的。
“不去。”
“顾总，我对这个会比较感兴趣，冒昧的问一下，可不可以有个机会过去？”
给祁夜送礼物、感谢他为厉秋手术帮忙的厉含烟在一旁出声。
顾明弦的目光在她和祁夜身上扫过，噙着笑道：“当然可以，不过祁夜去，你才能去。”
祁夜斜了他一眼。
顾明弦乐了，对厉含烟说：“去准备吧，祁夜会去的。”
厉含烟看向祁夜，他“嗯”了一声。
“谢谢祁哥。”
等人走后，顾明弦在他面前点了点，“祁哥，你不觉得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吗？”
“我看你贱得慌。”祁夜伸脚一踹，把顾明弦坐的那把滚轮办公椅踢得老远。
“厉含烟不知道地方，晚上你去接她啊，送佛送到西，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要有点气量。”
晚上，顾明弦独自到场。不久，祁夜和厉含烟并肩走进大厅。
祁夜一身黑，厉含烟一身白。
她的体态和身材都相当不错，顾明弦走过去，在厉含烟跟人交流时低声对祁夜说：“你们俩还挺般配的。”
祁夜给了他一记冷眼，“你喜欢配对，我会花点心思给你配一个。”
他配的人……
顾明弦抖了抖肩膀，祁夜以前也不是没干过“下三滥”的事。
顾明弦记得他刚进祁氏，被一个属下刁难时，投其所好给对方介绍了女朋友。
一个两百多斤的剽悍女人，让对方断情绝爱，此生不再生邪念。
会场另一端，一个年轻人腼腆的等领导跟人说完话， 扶了扶眼镜低声道：“祁氏的祁总，今天也来了。”
“在哪？我得过去感谢。”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去，领导伸出手来，“祁总，我是医药全国研究所采购部副部长，很感谢你慷慨解囊，为我们捐赠芯片！”
祁夜伸手与他握了一下，“能用就好。”
两人聊了会设备的问题，厉含烟跟人聊天回来看到他副部长，有些激动。
这位前辈，从前也是搞研发的，不过后来隐退去了研究所任职。
祁夜瞥到她专注的眼神，十分自然的给两人做了个介绍。
“副部长，您是我的榜样，您研发的药太经典了！”厉含烟尽量克制着声音。
副部长哈哈一笑，“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这代年轻人会有更出色的表现，我期待你的表现。”
厉含烟抓住时机跟他多聊了几句，副部长看在祁夜面子上，说得十分耐心，专业问题回答得详细且认真。
短短十多分钟，让厉含烟获益匪浅。
结束对话后，副部长带着那初出茅庐的下属离开。
他们还有其他事情。
“祁夜跟那个厉含烟，是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副部长问年轻人。
年轻人摇摇头，又立刻点点头，“在里面的时候，我听见祁总旁边的男人笑说他们是一对。”
副部长陷入沉思，他已经认出，厉含烟是参加个人赛的选手之一。
而且听说表现相当精彩，只比冠军低一头。
祁夜为什么一出手就给研究所捐赠？
是不是为了这个女朋友？
刚刚见面，他没有明说。当然了，他这个等级的人，也不会把话说得过于直白。
这次的芯片，研究所不是出不起资金。
但能省则省，这事办得迅速，上级赏识，他有望由副转正。
研究所日后跟祁氏的合作肯定少不了。
如果能把握住这次机会打好关系，在以后的合作中拿到低价，那才是长远的利益。
副部长思前想后，到家后给赛事部门领导打了个电话。
……
趁着周末，宋时微去了趟监狱探视许玉成。
依旧是给他带了摄影方面的好书，还有一堆吃的。
两人面对面坐着互相试探，真假掺半，就看谁能把谁揪出来。
“你进步很快。”许玉成说，摸了摸摄影杂志，有些遗憾。
他的东西，她都快学进去了，以后她也就不会来了。
这东西也就得断了。
“还有进步空间。”宋时微肯定的说。
许玉成笑了下，“微表情你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可有些人，仍旧看不懂。”宋时微脑海里浮现出祁夜淡然的面容。
“没有一项技术，可以让你看穿这世上的每一个人。有矛，就有盾。”
宋时微点头，“我认同。”
“今天来学点不一样的，学习身体姿态语言。”
探视时间到后，宋时微道：“你是个很好的老师，出狱后你可以试试这方面的工作。”
说话不疾不徐信息量却不少，每一句话都不是废话。
而且授课方式非常多变，深挖一点讲透讲通。
“不大可能。”许玉成目光悠远，“出狱后我快五十岁了，没有人会请个有犯罪过往的老头子讲课。”
“狱中表现好可以减刑，杀人原因如果——”
“我们的课程差不多就到这里了。”许玉成起身，提着她带来的几个大袋子，手臂青筋因为重量鼓了起来。
等他跟警察走进后面，宋时微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的意思是说她以后不用再来了。
她想说点什么，但已经没机会让她说。
宋时微朝外走去，从大楼到主路有一段路，出租车都停在外面。
所以她每次都利用这段路程复习许玉成教过的内容。
这次也是一样，一点一点的回味、加深理解。
再找现实案例辅助理解。
宋时微的脚步突然一顿，她想到了裴颜。
两次去见她，她都表现得相当冷漠。
可是在她离开的时候，两次抬头，都看到窗口有人。
仔细想想，那应该不是护工。
对方的姿态，显然是扒着窗户往外看的。
只有对外生出渴望、好奇之类情绪的人，才会这样。
护工有必要这样吗？
而且是两次都这样。
那就只有裴颜。
她去看裴颜的时候，两次，她都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没有一次站在窗边。
所以这个动作，应该是她宋时微引发的。
裴颜讨厌她，又好奇她什么？
宋时微猛地抬眸，裴颜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