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有些错后悔还来得及,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
后腰处的温度像烙铁一样滚烫。
宋时微抬起唯一自由的那只手,一巴掌抽了过去。
这一回,终于是结结实实一巴掌落在了祁夜脸上。
“啪”的一声,宋时微感觉从昨天开始在季云升那里听到两人隐私的怒气,消了一点点。
“祁大总裁,这里是医院,我希望你冷静点,别跟个色中饿鬼一样。”
祁夜松开拽着她胳膊的手,抚了抚被扇的半边脸。
他一直是很正统、很正经的男人类型。
也许是四年没有接触,这人长歪了,宋时微觉得他的动作,再加上那种野兽一样的目光,有股子邪性。
“十五天。”他开口。
“什么?”
宋时微的腰贴着他的身体,想退也退不开,这男人的手臂跟个铁钳似的。
她气得一拳揍在他胸口。
祁夜顺势按住她的手,眯着眼说:“十五天,跟光霁断得干干净净,如果十五天之后还是勾勾连连,那我就亲自动手。”
“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宋时微压着声音,说得咬牙切齿,“你的意思,我才跟光霁分手,就跟你搞一起?我成什么了我?”
“我们公开的时间另说,现在说的是你跟光霁的关系。”
她还什么都没答应,怎么就成了公开了?
宋时微半步不退,“你想闹得让安安知道她爸是个……是个这种人渣,你就只管去做。我喜欢霸道的男人,但不喜欢对我霸道的男人。”
“嗯,那你就坐享其成好了。”祁夜松开她,还慢条斯理的帮她理了理衣领。
宋时微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冷着脸转身。
祁夜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好。
唇角勾着淡淡的弧度,去了病房。
季云升仔细瞧了瞧他的脸,没在他嘴巴上看到可疑的口红痕迹,放下了心。
“苏小姐怎么说?”
“什么?”祁夜坐下来,继续给她剥水果。
季云升笑了笑,“你们出去这么长时间,不是在聊我的身体状况吗?苏禾是不是还有什么隐瞒的?我这病很严重吗?”
“她不会隐瞒的,是什么就说什么。”
这话说得,仿佛他多了解她似的。
季云升眼神暗了暗,“哦……”
下午季子墨来看她,打趣道:“这下我应该用不着花大价钱买药方了,你亲爱的祁夜祁总,一定会让你得到充分救治的。”
“你别忘了,我们家族里还有人有这个病。长辈们如果知道有了解决方法,一定会给我们施压弄到方子,或者……直接从苏禾及相关医药人员身上下手。”
季云升风轻云淡的盘算着,“把药方拿到我们手里,有比治疗我更大的意义,你知道我们的长辈们有多惜命,不是吗?”
进了季家,一生的命运就同那个地方紧紧的绑缚在一起。
她享受了其中的果实,但那些严苛的条例,她并不想遵守。
其他年轻人也有反抗的,这么多年来被镇压了一波又一波,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长辈们大概想不到,她这个病秧子会反抗得最激烈、最有手段。
“我听说你母亲因为这个病又进了医院,情况好像很危险。”
季云升笑了笑,摊开细细的手臂,她的肤色很白,像一块上好的玉。
这都是靠季家的金钱浇灌出来的。
“所以我们要尽快拿到药方啊,拿到了,她就有救。拿不到,那就只能抱歉了。”季云升耸耸肩。
她的算盘还没有打响,东西就砸了。
那是进医院的两天后,季云升喝了两顿药,心情颇好,在阳台上慵懒的晒太阳。
之前都是暗中分顾姗的药,挤牙膏似的。
如今病发了被发现了,反而没有她担心的被人联想到祁安的病上去。
反而得到了充分的治疗,不用绞尽脑汁的去偷药。
真是舒爽。
她看了眼时间,估摸着祁夜该来了,便起身准备进去对着镜子理一理容貌,岂料刚起身就瘫软着摔倒在地——
她的腿,没有力气!!
季云升被自己身体状况的突然恶化给吓到了,撑着地几分钟都没缓过神来。
回神之后却是巨大的心惊肉跳。
怎么回事?
喝了药反而不管用了?
难道是病情恶化升级了?
她越想越焦虑,努力撑着地面起身,双腿却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让她心里更加没有底。
之前断断续续喝顾姗的药,她甚至都能自如的走一天的……
“云升!”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病房门从外面打开。
祁夜看到她跪在地上,立刻就冲了过来,小心翼翼把他抱进屋内放到病床上。
一脸紧张的问:“怎么回事?”
他把她往后推开了点,好跟季云升对话,季云升一脸的茫然和担忧,拉着他的胳膊不放,咬了咬唇一下子投入他怀里。
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瘦弱的身体正在发抖。
“祁夜,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站不起来,我的腿好像更严重了,我竟然站不起来……”
眼泪滴落在祁夜胸口,显示出哭泣之人的脆弱。
祁夜没有硬推开她,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又说了好些安慰的话。
大概费了十几分钟,才让季云升的眼泪止住、心平静下来。
她从祁夜怀里退开,“安安的病是苏禾治好的对不对?你有她的号码吧,我想求她帮我看看。”
“她我会联系,你安心躺着,我保证你绝对不会有事。”祁夜沉声说。
说完他就当着季云升的面拨通了宋时微的电话。
“嘟……嘟……嘟……”
听筒里一直是单调的嘟声,最后机械的女声说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过了一会再打,依旧是一样的结果。
祁夜便直接开车去了宋时微居住的小区,费了点时间上楼,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
联系不上的感觉,让他无端的烦躁。
拳头忍不住用了点力,把门砸得“砰砰”响。
“你找谁啊?”这声音惊动了对面住户,是个跟祁母年纪差不多的女性长辈。
“住在这里的人。”祁夜耐着性子说。
“她不在啊。”阿姨说。
祁夜终于认真看她,“您知道她去哪儿了?”
“你是她什么人?朋友?”
“嗯。”
“她跟男朋友一起出去旅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