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是我妈妈。”不等宋时微说话,祁安先开了口。
她在顾姗怀里不服气的扭着身体,“你说我喊你妈妈,你就带我找妈妈,但你没有,你是骗子!”
在外人面前被个孩子下脸,顾姗很恼火,抬手就往她屁股上扇。
宋时微眼疾手快的挡住她的手,“说不过孩子就打,不合适。”
保姆也连忙说:“顾小姐,这可使不得,祁总……祁总都舍不得对安安动手呢。”
顾姗的脸色阴沉下来,把扭 动不停的祁安交给保姆,冷叱道:“跟我出来。”
“安安还没吃东西,”保姆笑了笑,“顾小姐,小孩子要是饿着了,祁总多心疼啊。”
顾姗剜了她一眼,知道这老虔婆是在恶心她。
祁安若真挨了饿,祁夜肯定不会对她有好脸色。
这些看人下菜碟的东西,总有一天她会当上正儿八经的祈太太,让这些人统统滚蛋!
余光瞟到祁夜走进了餐厅,她立刻缓和了颜色,“对,吃饭还是很重要,你带孩子去吃吧。”
让人走了,方才袅袅婷婷的走到祁夜身边,低声唤了一句“祁哥”。
祁夜看了她一眼,对她出现在这里颇为奇怪,但没有多问,只淡淡“嗯”了一声。
目光瞥过窗边的宋时微,眸色冷了几分。
顾姗看到他在找祁安,说道:“祁安在那边。”
又吞吞吐吐道:“祁哥……刚刚我差点打了祁安的屁股,你要是生气直接骂我好了。”
祁夜没说话,好像她说什么都不能引起他一点情绪波动似的。
顾姗跟在他身后,加快速度往前走了几步,自顾自的继续说。
“她对一个陌生女人很黏糊,让人抱还要人亲,我教育了她两句。”她手指朝宋时微一指,“就是她,是祁哥认识的人吗?”
“不认识。”
“那祁安怎么跟她那么黏糊?保姆也真是的,就干站在旁边,也不说她一句。”
祁夜没有看她,淡淡道:“我妈亲自挑的保姆,应该不会不懂事。”
保姆没有不懂事,那就是她不懂事了?
“爸爸!”祁安看到了他,立刻扑了过来。
祁夜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说:“吃的什么?”
父女俩旁若无人的一问一答,保姆时不时的替祁安解释两句。
顾姗明明站在旁边,却还不如一个保姆跟他们亲近。
她重重的咬着牙,却还是端着贤惠温柔的姿态,跟他们一桌坐下来。
宋时微扭头看了眼他们这一桌,平静的转过头,继续吃饭。
依她看,顾姗在祁夜这里的地位并未压过祁安。
有软硬不吃的保姆带着,祁安在顾姗面前吃不了多大的亏。
她便放了心。
……
饭菜做得不错,但顾姗没有吃出什么滋味来。
祁安跟她向来不对盘,这丫头的机灵劲不知道遗传的谁。
她亲妈是谁,顾姗到现在都不知道。
宋时微?厉含烟?她想尽办法的试探祁声声,什么都没试探出来。
好像不是这两人。
那么会是谁?
祁夜会跟谁生下一个孩子?这就是顾姗看到朋友发的消息和图片,立刻就从帝城飞来江城的原因。
这个男人她把控不住。
当年跟他有关系的女人只有那几个,可孩子的妈却不是其中的一个。
现在任何跟他走得近的女人,都会感受到她浓浓的敌意。
爸爸说了,任何东西,不想让它发生,就得扼杀在摇篮里。
她耐着性子跟在祁夜身边,陪祁安玩了一会。
保姆去给孩子洗澡了,在另一个房间。
套房的房间有好几间,祁夜在主卧。
顾姗去卫生间换了条裙子,是她临行前特意带上的。
衣服的领口开得很低,稍稍低头,她的曲线就一览无余。
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轻声走出去。
祁夜站在落地窗前,正在打电话。
身形挺拔如松,宽肩窄腰,两扇肩胛骨把衬衫撑出线条,充满着男性力量。
顾姗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柔 软的身躯跟男人坚硬的背紧紧的贴在一起。
祁夜身形微微一顿,淡声对电话那头说:“晚点再谈。”
挂了电话,他没有回头,疏冷的说:“松开。”
“祁哥,”顾姗把他抱得更紧,“我们已经是四年的恋人了。”
祁夜挺拔的站着,城市霓虹匍匐在他脚下,只要他愿意,便唾手可得。
他如一杯佳酿,内敛的气质比之四年前,更厚重了几分。
吸引着人来品尝。
她顾姗只不过是其中一个,也是离得最近的一个。
“祁哥……”她的手不安分的试探着他的胸膛。
内心因他的默许而狂喜。
在指尖要滑入衬衫的时候,手腕猛地叫人扣住。
那力道太紧了,扣得她发痛。
另一只手腕紧接着也被扣紧,祁夜拉开跟她的距离,才松开手。
他转过身,很平静的看着顾姗。
“看到了?我对你没反应。”
这简直是羞辱!
顾姗咬唇,眼中迅速弥漫起水雾。
“四年前我们有过一次,祁哥你忘了吗?”
祁夜在沙发上坐下,叠起双腿,有种恣意的痞气。
他磕了一根烟出来拿在手上,但没有点燃。
这东西,自从有了祁安,他就没再碰过了。
再有瘾也不碰。
那根烟在他修长的指尖翻转着,祁夜入迷的看着它。
顾姗有些崩溃,她冲过去夺走了那根烟,“祁哥!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祁夜抬眸,眸色分外冷淡,“这句话,你没资格问。”
“我是你女朋友!”
祁夜懒懒的“嗯”了声,“互利合作的女朋友,胃口大了,一个医院还不够吗?”
顾姗攥紧双手,面对这个男人,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手段了。
来硬的,他只会比她更强硬。
她双腿一弯,在他身边坐下,伏在他腿上。
流着泪轻声说:“好歹我们也有过一夜,如果你真的对我无情,怎么会因为那一夜把我留在你身边?”
祁夜温和的说:“姗姗,那一夜是宋时微。”
顾姗浑身紧绷了一瞬,失笑道:“祁哥,你是还想着她?那一夜明明是我,你醒来时我都还在你床上,你……”
她欲言又止的咬住红唇。
那一夜,她从发生跳楼事件的医院回去,催顾元正趁着祁夜情绪不佳迅速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