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总,顾总。”宋时微对两人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
祁夜没说话,顾明弦笑道:“宋小姐,很巧。”
“同一个行业,难免会碰到,不打扰两位了。”说完她便跟同事离开。
“微微,他们是哪个公司的?”同事问,听她叫某总,也许能打听到一些内幕。
“不是业内的,顾总的父亲开医院。”
“哦,医院不会参加全国赛的。”
宋时微没再谈这个,“刚刚的几家公司,基本是做西药或者做医疗器械的,他们参加全国赛的产品也应该大差不离。”
“嗯,我正好听到几个人聊到这事,他们平时的研发能力就很强,很有信心入围。”
宋时微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鞋带断了。”宋时微低头,蹙眉看着左脚。
这鞋真是气人,先是把她后脚跟磨得流血,现在又罢工。
“那怎么办?你先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会,我帮你去买鞋。”
“不用耽误你的时间,我叫个跑腿。”宋时微拖着脚就近坐下,样子还是招来了旁边人的目光,有些尴尬。
同事没再坚持,宋时微拿出手机叫跑腿。
刚跟对方沟通完,一双轻便的平底鞋放在她面前,还有两个创可贴递过来。
心莫名一跳,宋时微惊讶的抬眸,面前站着的是个穿着制服的女服务员。
“你好,我想你现在需要这些,这是我们酒店的免费服务,鞋子您可以带走。”
那双鞋并不名贵,但又比一次性的鞋子高档许多。
宋时微道:“谢谢。”
“您还有其他需要吗?”
宋时微摇头,余光看到那抹穿着黑西服的身影,忍不住问道:“谁请你送的?”
“我们看到您鞋子损坏,自发送来的。”
“谢谢。”
等她走后,宋时微抬头扫了一圈,会场里没服务员,毕竟是商业场合,不用来来去去更新食品和饮料。
她看向祁夜所在的方向,几秒后敛眸看向地上放着的平底鞋。
伸进去穿了一下,很合脚。
服务员不会知道她的尺码,祁夜当然也不应该会知道。
但祁声声知道,她在她那换过衣服,也穿过她设计的鞋,她们的鞋码是一样的。
宋时微觉得心口闷得难受,贴上创可贴,穿好鞋出去透气。
站了一会,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微微,真巧,在这见面了。”
宋时微回神转过身,看着打扮得极为亮眼的厉含烟,淡淡道:“不巧,以后我们在各种场合遇到的机会还很多。”
“你说得对,在个人赛上,我们就又得见面了。”厉含烟温和一笑,“期待跟你的对决,不知道这一回,谁赢谁输。”
“拭目以待。”
“希望你还没有江郎才尽。”
“谢谢。”
厉含烟进了大厅,宋时微在这里等跑腿,过了一会,她看到厉含烟拿着手机走出来,不知道接了一通什么样的电话,表情很是紧张。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
宋时微低头任由思绪放飞,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不大的尖叫。
厉含烟捂着腰,痛得流下眼泪。
可能是走路没留心差点摔倒,磕到了垃圾桶上。
“怎么了?”一抹高大身影出现在宋时微的视线内,他径直走向厉含烟。
“祁哥……”厉含烟看到他,眼泪不由得更汹涌了一些,“没看路磕到腰了。”
“还能不能走?”
“我不敢动,一动就疼。”
祁夜打了个电话,把她横抱了起来。
宋时微呼吸一屏,看到他结实的小臂兜着另一个女人,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两人已经消失在她视野里,宋时微笑了一下,摇头。
她不能做这样霸道的人,很快她就能忘掉他的,一定。
……
“是扭伤,不严重。”送到医院,医生看了眼厉含烟的伤口,下了判断。
厉含烟腰上的肉青紫了一大块,看着是挺吓人的。
“她疼得走不了。”
“疼是必然的,看看都撞成什么样了。实在疼得受不了,就在医院躺一夜,想回家也可以回。”
厉含烟低声道:“我不喜欢医院。”
擦了药,祁夜扶着她下楼,把她送回住处。路上厉含烟的手机响了好几回,她直接按掉了。
“有人找你?”
“是骚扰电话,那天有个卖房的打我电话,我发了火,对方好像找了人来轰炸我。”
“把对方信息告诉我,我来处理。”祁夜的声音平静,帮她的忙仿佛只是一件不值得提的小事。
厉含烟的目光落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臂上,白衬衫刷到手肘处,小臂线条流畅而富有力量。
他是一个很完美的男人。
想起在顾氏医院受的那一巴掌和顾姗对他的虎视眈眈,厉含烟目光沉了沉。
还要等。
“不用了,昨天轰炸得厉害,今天好很多了。只要我不理会,明天应该就停歇了。”
她这么说,祁夜便没有再坚持。
把她送到楼上,他没进门。
厉含烟回味着他给自己的依靠感,有那么一刹,很想投入他的怀里。
但她克制住,扶着门框温温柔柔的对他说了声谢谢。
“生活上有其他问题可以联系我。”
厉含烟脸上漾满笑意,“嗯,知道了。”
她亮晶晶的眼睛,实在很难不让对面的男人看出心思。
祁夜道:“你救了我一次,帮你是理所应当,不必拘束。”
他帮她,只是因为这一份人情,没有其他。
这层深层含义,厉含烟听懂了。
她依然笑着,点点头。
门关上,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厉含烟表情一变,嫌恶却又不得不接通。
“表哥。”说话时,她的音调又调整得温温柔柔,听不出半分抗拒。
厉承伟冷笑,“厉含烟,找你一次可真不容易啊。这电话你再不接,我都打算去找祁夜祁总要人了。”
“表哥,我现在是真没有多余的钱给你了,你用祁夜威胁我,我也没办法。”
“这么说,你是不怕我把救人真相捅到他面前了?”厉承伟嗤了一声,“听说祁夜可不是好惹的,你觉得他知道了真相,能放过你吗?”
“怕!我当然怕。”厉含烟抽泣几声,姿态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