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晃晃荡荡,宋时微睡意迷蒙。
她的精力在对付那个袭击者的时候,就已经透支了。
现在面对旁边这个神经病,她已经没有任何求生欲了。
爱咋咋地吧,只要没有生命危险,看他能作出什么新花样。这么一想,她就心安理得的睡了过去。
今天,真挺累的。
江御风撑着下巴看她,听着耳麦里的汇报:“江总,刚刚袭击那位小姐的人,我们在这蹲点发现他还有个外国同伙,而且……”
他顿了顿,“祁家的人好像也在追他们。”
江御风饶有兴味的挑眉,懒懒道:“这脏活累活就交给我对头去做,你们回来吧。”
“是。”
“还有,这辆车的信息处理下,算是给我老朋友的一个见面礼。”
摘了耳麦,江御风笑出了声。
捡了个很有意思的小猫咪啊。
宋时微睡得昏天黑地,不知道一则跟她有关的新闻已经在各大网站上炸了。
在山脚实时转播的采访,是当地电视台做的,关注的其实也只有本地人,传播度不高。
但因为宋时微脸上带血冲过去的一幕,太有冲击性,也太有故事感——一个貌美的年轻女子,在山里发生了什么,才会这么狼狈?
她是不是有个家暴的丈夫?
还是被拐卖到山里的大学生?
电视台的摄影为什么又那么着急的切断摄像?他们想隐瞒什么?!
网上传开了无数个版本,祁夜很快接到了祁家管家的电话。
“老太太……刚刚看到裴小姐的新闻,当场晕过去了。”
祁夜拧紧了眉心,脸色阴沉沉的,“医生怎么说?”
“只是受了惊吓,但老太太对裴小姐……”管家说,“老太太醒了!”
电话被接了过去,传来老太太苍老的声音:“小夜,你找到裴丫头没有?奶奶拜托你,必须把她找到,安安全全的带回来。”
“我会找到她的。”祁夜说,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这个祸害,到底是用什么牵动着奶奶的心神,他一定会搞清楚。
冷静期已经过了,他们那个令人作呕的婚姻,也该有个结束。
安抚了老太太几句,他挂了电话,手指在屏幕上一顿,给宋时微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过了好久,那头才传来宋时微带着鼻音的声音:“喂?”
“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只有你还没安排。”听到她的声音,祁夜的眉心微微舒展,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哦……”宋时微说,“不好意思,我家里临时有急事,已经走了。”
祁夜的呼吸不易察觉的顿了一下,“嗯。”
两端都没说话,过了两秒,那头说:“再见。”
然后挂了电话。
祁夜原地站了一会,收起手机,一辆车在他旁边急停,“祁总,是我们办事不力,还是让那两个人给跑了。”
助理拿着电话匆匆跑过来,“裴小姐在这坐的是本地租车行的车,半小时前还的。我们找到了那个人,就是个普通游客,他说……”
“说什么?”祁夜淡淡的问。
“说裴小姐半路又哭又笑精神不正常,”助理说,“他把她拉到精神病院就走了。我们查了下,车子的确去过精神病院,但没在里面发现裴小姐,前台说她自己跑了。”
祁夜闭上眼,两分钟后,他说:“把游客带过来。”
又过了十分钟,助理一脸汗水的跑过来,“人跑了,他……他的身份竟然是假的!”
祁夜双眸幽深,垂在身侧的手点了点,突然抬眸,“查江御风。”
……
宋时微这一天都在路上,累得够呛。
跟着江御风走进一栋别墅后,她真诚的问:“你会害我的命吗?”
江御风玩味的说:“暂时不会。”
宋时微冲他比了个大拇指,果然是个阴晴不定的神经病,每一句话都要让人心惊肉跳。
然后她一屁股瘫在沙发上,说:“我要吃饭,然后睡觉。”
江御风哈哈笑了起来,招招手说:“给她安排。”
宋时微补充了体力,进客房后确定门能反锁,洗了个澡就迫不及待的睡了。
本来以为这一觉会睡得很踏实,但睡眠质量却是出奇的差,整晚都做着光怪陆离的梦,甚至还有江御风那张欠欠的脸。
第二天早上,宋时微下楼吃早饭,江御风颇有风度的问:“昨晚睡得好吗?”
宋时微的脸登时就绿了。
她勉为其难的点了个头,默不作声的吃饭,养好了体力,才能思考怎么出去。
饭后,江御风擦擦嘴角,毫无预兆的问了一句:“所以,你和祁夜是什么关系?”
宋时微惊了一下,脸上浮起惊讶。
他不问自己跟未婚夫的事,怎么问起了祁夜?
查到了什么吗?
她说:“你怎么会这么问?我只知道他是祁氏的总裁,没有过多接触。”
江御风点点头,“这样啊,可是……”
他慢吞吞的说:“昨天我的人,看到他在追那个袭击你的人。”
“是吗?”宋时微的心一紧,疑惑的说,“难道那个人也得罪了他?”
江御风慢悠悠的品尝了一口咖啡,“不清楚,不过见面问一问就知道了。你是YF集团总裁的未婚妻,他会给你个面子。”
“……”宋时微说,“不用了,听说他脾气不好,我不敢麻烦他。”
江御风愉悦的笑了起来,“这一点,你倒是没说错。”
他既不放人,也不再提什么要人来赎她的话。
宋时微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打开窗观察了一番环境,前后出口都有保镖守着。
傍晚,佣人敲门进来,在床上依次放下一条长裙、一双高跟鞋、一个小巧的手包,还有其他首饰。
宋时微的脑袋转不过弯来,这个江御风到底想干什么?
她偷偷问佣人:“给我讲讲你们老板吧,他是我恩人,我想多了解了解他。”
“我们也不知道。”佣人口风很紧。
“问她们,为什么不直接问我?”江御风倚着门框,“跟你不一样,我知无不言。”
“江先生,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穿上,陪我出去吃个饭。”江御风的目光很干净,绝无半点旖/旎姿态,“算是救你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