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还是不知道？宋时微的大脑迅速运转。
祁夜问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两人对视片刻，宋时微轻轻点了下脑袋，“知道一点。”
祁夜拿着钢笔的手微不可见的一顿，“听谁说的？”
“以前听A大学生说的。”宋时微拨了一下头发，想起许玉成的教导，又把手收回，搭在桌上前倾身体，目光直视祁夜。
皱眉道：“祁总，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这件事，难道有什么内幕？还是说裴颜到现在都没上学，跟这件事关系很大？”
“跟这事有关系，但应该不是直接关系。”祁夜道，“我听人说你跟裴颜很熟悉，问问你。”
宋时微下意识要低头，生生忍住，笑了下，“如果我跟她认识，何必还要祁总帮忙介绍，是谁说的？”
“不重要的人。”祁夜一语带过。
这事他基本有了判断，周万辰当时去矿山医院勾搭宋时微，她够机灵把裴颜扯出来对付他。具体不知道，但大约应该是这么个情况。
宋时微点点头，“祁总找裴颜……还是没进展吗？”
“没有。”
“哦……”
离开他的办公室，宋时微小小的松了口气。
她感觉祁夜刚刚的问题，并不是单纯的疑问，而是带着一点试探。
难道什么地方露出了端倪？
祁夜的试探，是开始，还是结束？
宋时微低着头从电梯出来，站在原地回想。好半天才回神，抬头，视线撞上朝里走的厉含烟。
厉含烟微微诧异，不过很快露出了然的神情，唇角一勾，“恭喜你啊微微，药方卖了个大价钱。”
“谢谢。”
“不过我听说药方跑到了谢家，顾董发大火，你现在应该挺难受吧？”
宋时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为什么要难受？”
厉含烟一笑，“你应该比我清楚，最后一笔买卖，不是胃口大就能吃得下的。你来找祁哥帮忙吗？没见到人？我可以帮你在他面前说说话。”
“哦？那我等着，请你一定要帮我求个机会。”宋时微不咸不淡的说。
厉含烟笑了声，高跟鞋踩进电梯，对她摆了摆手。
电梯合上，她摸了摸美甲，轻声道：“那你就等着吧。”
这种事，谁做谁蠢。
来到楼上，秘书敲开祁夜的门，说刚刚预约的厉含烟到了，祁夜说：“让她进来。”
厉含烟笑着对秘书道了声谢，推开门进去，十分客气礼貌的在他对面坐下。
瞥到桌上的一份合同，“利润5%”顿时进入她的眼帘。
百分比虽然小，但她知道以祁氏科技的盈利基数，不管是什么方面，最后实际金额一定不少。
不知道是给谁的。
祁夜把合同收起来，厉含烟注意到，他收进了他的抽屉里。
好像是很重要的合同。
“找我什么事？”祁夜疏淡的问。
“祁哥，我想请你帮个忙，我妹妹一直在镇上读书，学习资源比江城落后。我有心让她转来江城，但几个重点学校都不收，你有没有办法？”
“具体资料。”
厉含烟把一个文件袋递过去，“我都带来了。”
祁夜翻了翻，“秘书会处理，结果过两天告诉你。”
厉含烟笑开，“祁哥，谢谢你。”
她看了眼时间，“我定了个餐厅，一起吃午饭吧？我请你。”
“不用，秘书已经定了工作餐。”祁夜拒绝得干脆。
厉含烟有些失落，看到他桌上堆积的文件，又道：“好，那等我妹妹过来后，我们俩请你吃。”
不等祁夜回答，她起身走了出去。
故意在卫生间呆了十分钟，走下一楼，却并未见到宋时微的影子。
找前台一问，对方说：“好像你走了，她就走了。”
……
下午，宋时微前往餐厅跟谢家见面。
没想到谢清辉选的地方，正是江御风新开的餐厅。
宋时微进门时，见他坐在靠窗位置，桌上放着几样菜。他一边尝，一边跟旁边的厨师说着什么，似乎是在定餐厅的菜式。
不同于平日里勾笑的散漫神情，难得的多了几分认真。
宋时微看了眼餐厅的名字：Nine。
中文意思，是数字九。
不知道这个数字跟他那位前女友有什么关系。
这里没有设置包厢，好在人不多，谈事也不要紧。大约谢清辉是为了感谢江御风帮忙找谢文，才把谈话地点安排在了这里。
宋时微张望了一下，找到谢清辉在的那桌走过去。
除了他，还有一个男人，谢清辉介绍他是负责引荐药方的职员。
几人等了一会，看看时间，又发短信，又打电话，而后慌道：“总经理，他、他关机了！”
宋时微凝神。
“今天上午他就百般推脱，我说总经理对他手里另一个药方感兴趣，约他出来，他本来答应得好好的！”
“他的住址你知不知道？”谢清辉皱眉问。
职员摇摇头，“那个医馆，我后来去问了，根本没他这号人。总经理，药方到底出什么问题了？你让我有个底，我怕负不起责……”
他的嗓子绷得紧紧的，说话又急切，吵得宋时微的脑瓜子嗡嗡的。
她打断问道：“你把这个人的信息，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他叫金旭，名字应该是真的，不然合同也签不了。”谢清辉把部分合同信息照片给她看。
“金旭？”江御风拿了把椅子在旁不请自来的坐下，接过谢清辉的手机。
宋时微道：“你认识？”
谢清辉神色微紧，不动声色的看着江御风。
江御风看了看信息，对那个职员说：“你把他的样子形容一下，还有，两人联系总会留下监控吧？”
职员先描述了对方长相，又去联系当时商谈的餐厅调监控。
江御风看向宋时微，“八 九不离十，这个金旭应该就是我认识的那个金旭，以前在我这做事。”
“他的其他信息你了不了解？”宋时微问。
“绝对比你多，想知道？”江御风邪肆一笑，“晚饭在这吃，吃完我告诉你。”
宋时微干脆果断的说：“行，我现在就饿了，让厨师准备吧。”
“谢先生，也想留下吃饭？”江御风看向他。
谢清辉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江御风分明不想让别人打扰他，于是道：“不了，还有其他事。宋小姐，找金旭需要帮忙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