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种能力,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总有人自愿为她帮忙。
这人只不过是吃了她一颗药,现在就急赤白脸的为她说起话来了。
一个年轻男人。
是宋时微身上有种特别的魅力么?
祁夜眸底尽是寒意,转过脸面无表情。
宋时微起身,语气平静的解释:“给为评委,我和这位患者并不认识,他更不会是我的托。我们这款药是在药监局做过备案的,效果不是说说而已。”
“行了!这些话留着给你的投资人说去。”那位评委不耐烦的一招手,叫保安过来驱逐人。
“不分青红皂白,我看要出去的人是你!”年轻男人大声道,示意宋时微坐下。
不论他怎么说,保安还是过来了。
他气极反笑,拿出电话的拨了个号码出去,不一会在这的几个研究所领导都接到电话。
再看向他时目光多了点旁人看不懂的东西。
“松开松开!”几人都走了过来,让保安先出去。
“这位年轻人的确不是他们的托,取消资格的话不必再提,继续。”
谁能想到,大领导的孙子会来看这个比赛!
他完全没有必要说假话。
如果他跟宋时微有私下往来,或者想给她找点什么方便,前几次比赛完全可以放话。
但一来他没这么做。
二来大领导清誉在外,从来不做上不得台面的事。
所以什么托不托的,纯属子虚乌有的事。
年轻男人还是不爽,指着那个一直在发火的评委,“不取消他的评委资格,是不是至少给参赛者道个歉?一句话就给人扣帽子!”
“是,这的确是失误。”
一个领导狠狠刮了那评委一眼。
都是出来做事的,看领导的反应,最迟钝的人也该明白了。
那评委神色复杂,想怒却又不敢言。
当着全场道歉,太丢他面子了!
宋时微走上前,对那位评委伸出手,落落大方的一笑。
“老师是行业里很有名望的前辈,雷厉风行的作风我一直有所耳闻。听说这风格是多年跟耍滑头的药企周旋练出来的。
我很佩服,也很尊敬老师对良心的坚守。我们公司的药在刚比赛时遇到难关,效果不显著,决赛前才突破,这么大的飞跃难免让人心生疑惑。
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老师非常敏锐。我们公司以后一定尽量在初赛就攻破研究难关,不给大家造成误会!”
说到这里,她话中带笑。
全场也都被她的话带得哄笑了起来。
刚刚还十分紧张的氛围,顿时随之一变。
谁的笑话都没看着,就是单纯的轻松。
宋时微又把手往前伸了伸,“秦老师,不打不相识,还请您给我这个后辈一个认识的机会。”
这么大一个台阶,那位姓秦的评委咳了一声,面色有些僵硬,伸手跟她握了握。
算是一握泯恩仇了。
这个年轻人,是他见过的人中,少有能控制住大场面、还有格局的人。
是个好苗子。
主持人重新控场,比赛继续走未完成的程序。
宋时微走下场,经过顾元正那一行,目不斜视。
顾元正脸色不大好,但好在比赛结果还没出来,让她先出个风头也无妨。
“微微,你真棒!”祁声声立刻对她比大拇指。
其实她刚开始对那个评委也非常愤怒,真想看他的笑话。
可是听宋时微那么说,才知道这个跟她爸年纪差不多的人,还有那样的经历和心肠。
这样的好人,还是位上了年纪的长辈,如果被全场注视着丢尽颜面,想想还挺难受的。
“是啊,真棒棒。”那个年轻患者阴阳怪气的说。
祁声声狠狠瞪了他一眼。
宋时微道:“药还没量产,先给你两盒,唯一要求,不准对我再翻白眼和阴阳怪气。”
年轻男人:“……”
“成交!”
宋时微笑了笑,看向台前。
评委们正在交头接耳,讨论得应该很激烈。
本来顾氏拿第一是毫无悬念的,但宋时微的这个插曲一来,形势就有些微妙了。
那个产品的功效,全场见证不虚。
半个小时都没到啊!
十分钟过后,主持人来宣布结果。
前八名都没有宋时微所在公司和顾氏的名字,大家都知道他们是第一和第二的争夺者。
可到底谁更胜一头呢?
“第二名,顾氏的新药厂!”
全场掌声雷动,顾元正脸色黑沉,拿着这个不低的名次,却丝毫没有喜悦的心情。
……
“这个宋时微,还真是有两把刷子,我终于理解为什么你和江御风都得栽在她身上了。”
场下,顾明弦凑到祁夜面前说。
祁夜给他一记冷眼,起身随着其他人往外走。
经过宋时微,他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
反倒是顾明弦笑着恭喜:“宋小姐,你的表现让人印象深刻。”
“谢谢。”
颁奖仪式是明天,颁完奖还会有个聚会,以酒会的形式进行。
为的是让各个优秀的公司有个相互交流的平台。
祁声声一直兴奋的停不下来,“微微,咱们一定要庆祝!必须庆祝!”
杨真也道:“对对!”
她是真没想到,最后能有这么一个大转折。
心脏都差点没承受过来。
于是祁声声跟宋时微的公司先聚餐了一波,晚上她又定了个地方,单独叫上宋时微和杨真。
几个人泡了会温泉,又去蒸拿房里喝酒。
玩够了,几人一路玩闹追逐着回酒店房间。
宋时微跑得最快,一口气跑到走廊,回头去看后面的两人,再一转头就直直的撞到了一个人。
这个撞还带着惯性。
那人被她撞得后退两步,然后倒在了地上。
宋时微的脸砸在他胸口,撑着地面抬头,倏然一愣。
祁夜的目光冷冷淡淡,毫无阻挡的看着她。
“不好意思……”宋时微低声说了一句,飞快的从他身上爬起来,再下意识伸手去拉他。
祁夜拂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而后打开门进了一个房间。
有样东西在他臂弯里悠悠的晃着,而后消失在门后。
“微微!你跑得也太快了,不行了不行了,我喝的酒都要颠出来了。”祁声声扶着胃,开门冲进房间。
宋时微收回目光,去开自己的门,走到镜子前一看,脖子上的丝巾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