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女的就那点事,没什么意思。”顾明弦拿着手机,问护工裴颜的情况。
“没意思?”祁夜唇角勾出个微讽的弧度,目光颇有深意的向下看了一眼,“玩多了,不中用了?宋时微是中医,可以找她开药方补补阳。”
话音落下,他脸上的笑意消失。
随口提宋时微做什么。
“我就算是不中用,也比某些人白磨了这么多年宝剑强。”
祁夜随手砸出一个东西,“少在我这地方开黄 腔。”
“我说,这不是你开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 百姓 点灯啊?”
祁夜淡淡道:“去卫生间照照镜子,你算哪门子良民?连良民门口看家护院的都不算。”
看家护院的不是狗么?
顾明弦慢悠悠笑道:“在宋时微那受了气,拿我出气是吧?别人是为兄弟两肋插刀,你祁夜是受了女人的气就插兄弟两刀。
你这情况,需要做个心理咨询了,我说真的。你的心理健康,让我很担心啊。”
说完他就拨出一个电话,正儿八经的跟那边沟通几句,另一个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
顾明弦嘴染笑意,把嗓音沉了沉,“我有一个朋友,喜欢上了一个喜欢劈腿的渣女不可自拔,请问该怎么办?”
“你希望他走出泥潭吗?”
“是,唉,可他偏偏越陷越深,让我很是担心。”
“可以引导他,追根问底的找一找他喜欢对方的什么。喜欢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那位姑娘身上一定有一种特质吸引着他。”
听到这里,顾明弦在祁夜面前敲了敲。
“嗯嗯,然后呢?”他的声音不由放轻了些。
那头的声音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裴颜道:“你的朋友喜欢那位姑娘不可自拔,可能是他目前只在她身上看到过这种特质,而且潜意识认为无法再找到另一个有这种特质的人。”
“你是不是这样?”顾明弦压低声音问祁夜,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原来祁大总裁,在感情上是这么可怜兮兮的。”
“顾先生?”他的声音没压好,让那头的裴颜听了出来。
顾明弦笑道:“是我。”
祁夜只当他是新找的跟女人调 情的乐子,拿了根烟点燃,走到落地窗前。
宋时微身上有什么特质吸引着他?
放在桌角的手机震动,打断他刚起头的思绪。
祁夜接通,“奶奶?”
“颜颜有下落了吗?刚刚午睡,我又做了个她的噩梦。”
祁夜按了按眉心,“还没有,奶奶,常说好人有好福,您放宽心。”
老太太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祁夜微微蹙眉,奶奶这回对裴颜的关注,比任何一回都执着。
如果不解决,多半又要愁出病来了。
他拨通阮峻的电话,让他去裴家一趟,看看裴明远的反应。
“裴颜是长得多天仙,值得奶奶这么惦记。有照片吗?我记得瞥见过她一次,但长什么样已经忘了。”
顾明弦把玩着手机,看来是跟女人聊完了。
“没有。”
……
宋时微是在上班的时候,接到了许玉成的电话。
那号码看起来像广告的,她差点直接按了拒接。
“您好?”
“我是许玉成。”
宋时微愣了一下,“怎么了?你哥哥……”
“他又犯了,还差点自杀。”许玉成的声音很低,“我可以说他的病因,你有没有办法救救他?”
宋时微诚实的说:“我不能保证,但也许能帮他找个合适的心理咨询师。”
“好,我信你。”许玉成没有丝毫犹豫,想来他在打电话之前,已经做好了决定。
“也许在我杀掉舅舅之前,我哥心理就有了问题。”许玉成的声音不由收紧了,“他被舅舅侵犯过。”
宋时微屏住呼吸,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
她从没想过,真相会是这样的。
“那个混蛋小时候就对他动过手脚,后来给他下过几次药,并且用把柄威胁他。后来他死了,我哥知道是我杀,这事他应该也很难受。”
宋时微说:“这种层面的心理问题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我会尽快给他找一位心理医生。”
“谢谢。”
“不用。”
挂了电话,宋时微发了半天愣。
她想起了裴颜,她是怎么怀孕的?
会不会跟许玉泽一样,被人强迫的?
宋时微摇摇头,不想做这样的猜想。
她给沈挽筝打了个电话,“你有没有认识的资深心理咨询师?”
“怎么了?是你要咨询?”沈挽筝敏锐的问。
“不是我,是……一个朋友的哥哥,他的问题很严重。”
“是什么样的心理疾病?”沈青接过了话头。
宋时微犹豫了一下,说:“被人多次侵犯,后杀人,现在想自杀,他现在在监狱里。”
后一句让沈青和沈挽筝放了心,沈青道:“找心理咨询师不如找和尚。”
“啊?”宋时微愣住,“爷爷,您是认真的吗?”
“这么严肃的事,我跟你开什么玩笑,你看不起和尚?一切的痛苦,都来源于执着。学佛的讲究万物皆空,不执着,这是修心的最高境界。”
跟敌人打,自然用最高明的招数,才最快最有效。
宋时微沉思了半分钟, “爷爷您有认识的人吗?”
沈青还真有,那位俗僧就住在江城的一个寺庙里。
第二天,宋时微请了下午的假前往。
车子到山脚下就停了,剩下的路得徒步上山。
宋时微体力不错,爬了二十分钟就上去了。
这一路上,赶超了不少人。
寺庙很朴素,宋时微向一个穿着布袍的人问:“请问怀左师父在哪?”
对方领她去到后院的一处佛堂前,“有人正在拜访师兄,你在外面等等吧。”
宋时微点头感谢,看了看左右,朝院里的石桌石凳走去。
一个人急匆匆从她身旁走过,撞得她一个趔趄。
“你怎么看路的!”她还什么都没说,对方反而先怪罪起来了。
宋时微冷眼一看,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是上次在办公楼去找过她的那个男人。
不过他看起来比那次更邋遢了。
“明明是你没看路,还怪罪人家姑娘?当着佛都不做好事,小心受罚。”一道懒洋洋的声音由远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