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小孩手上。”另一个人说。
“扔了吧,看见就生气。”
“扔什么扔?”厉含烟把镯子勾过来,冷冷一笑,“我要等她来找我、求我!”
刚刚的一出闹剧,在餐厅里面引起了好大的轰动,餐厅的工作人员忙去安抚各位客人。
这伙人重新坐下,周万辰才终于姗姗来迟。
听到其他桌的人对这里又看又窃窃私语,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了?”
厉含烟冷笑着说:“在矿区医院勾引二哥的那个微微,今天在这给我们找事。”
“微微?!”周万辰一听到这名字,双眼立刻就亮了,“她人呢?你们就让她这么走了?”
按照顾姗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的。
话音落下,其他人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顾姗道:“她可比我想象的有本事得多,走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她重新弄出来?这人我看上了,等我玩过了,你再怎么对付她都行。”周万辰摸了摸帅气的脸,摸到一块青痕,“嘶”了一声,“我这脸上还有为你受的伤呢。”
他凑近顾姗,“替你侦查祁总情况的人情,你可还没还啊。”
那次利用彭蕾进了矿区实验室,不小心弄毁了实验台,他当晚就逃了回来,但祁夜还是找上了他。
祁夜没有动手,仅仅是给了他们家一点点教训,周万辰的父母就亲自动手,把这个逆子给揍了一顿。
养到现在,一身的伤才消了下去,他才敢出来跟朋友见面。
顾姗挑眉,“好啊,给你玩,随便玩。至于什么时候,我相信会很快的。”
……
宋时微重新跟沈挽筝汇合,在新餐厅里,沈挽筝略微忧虑的打量着她的脸。
“时微,你刚刚说的那些话……”
宋时微抱着芝儿点了餐,抬头笑道:“怎么了?我只不过用了时下流行的发疯文学,你看,是不是挺起作用?那伙软骨头都快吓死了。”
“发疯文学?”
“就是跟疯子一样说话。”
沈挽筝这才露出个笑,“何止他们被吓到,我都吓死了。”
“芝儿也吓到了?”宋时微逗逗沈芝的小下巴。
沈芝严肃的点点头,“可吓人了。”
“干妈什么时候那样过?怎么就吓人了?”宋时微笑出了声,“全靠演技。”
什么时候那样过?
沈挽筝端起水喝了一口,眸子低垂着,掩饰神色。
吃完午饭,三人坐车去宋时微住的酒店,她已经把房间升级成了套房,三个人可以住在一起。
沈芝吃饱喝足,在车上就打起了瞌睡。沈挽筝跟宋时微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你那个亲生父母还在见吗?”
宋时微不想他们担心,这事说得很少,“没见了。”
过了半晌,她问:“挽筝,你的亲生父母,还是不打算找吗?”
沈挽筝摇摇头,摸了摸女儿的脸,脸上浮起温柔的笑意,“不找,爷爷说捡到我的时候,我穿得干干净净,很像是故意被人给丢掉的。有现在这个家,我已经很满足了。”
宋时微靠着她的肩膀,同样也感受到一种满足。
芝儿一直跟着爷爷和沈挽筝呆在村子里,对灯红酒绿的大城市很是好奇。在酒店睡了个午觉,宋时微又带她们母女出去玩了大半天。
晚上在儿童餐厅吃饭,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江御风。
儿童餐厅,江御风?
这两个名字放在一块,简直是画风不融合。
江御风跟哪个未婚妻弄出孩子了?
宋时微在心里八卦着,身体先脑子一步背过身,免得被江御风看到。
但他还是看到了。
不仅看到了,还走了过来,敲敲她的桌子,弯眼一笑,“宋时微,真巧。”
“……”
沈挽筝道:“微微,这是?”
“嗯……”宋时微说,“他是……”
“她欠一顿饭的新朋友。”江御风道。
谢天谢地他没说“未婚妻”,宋时微轻呼一口气,江御风对她眨了下眼睛。
沈芝天真的问:“那叔叔要一起吗?”
“好啊,小姑娘。”江御风就坡下驴下得十分迅速,快得宋时微都来不及阻止。
然后他故作绅士的看向宋时微,“不介意我跟你们一起吧?”
到了这个地步,这句话还有必要吗?
“……”宋时微笑笑,“不介意。”
江御风便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沈芝道:“叔叔,你好好看!”
“可是我觉得你更好看,我没有见过比你更可爱的小姑娘了。”他把手里把玩的一个皇冠送到她面前,“皇冠应该属于小公主。”
“哇!”那个皇冠闪闪亮亮的,一下就撞到了沈芝的心。
她握着两手,想要却不敢随便接受,看了看沈挽筝,又看看宋时微,“妈妈们,我能接受吗?”
江御风惊讶的看了眼宋时微,低声道:“我的未婚妻什么时候升级当妈了?”
宋时微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示意他不要跟自己说悄悄话,沈挽筝的那双眼睛是不饶人的。
要问起跟他的关系,她就得说到被袭击的事。
她一撒谎,沈挽筝就看得出来,很难搞。
江御风一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小公主,当然可以了,微微是你干妈,那我——”
宋时微赶紧说:“他作为干妈的好朋友,送的礼物你当然可以接受。”
沈芝又看看沈挽筝,她点了头,她才欢欢喜喜的把那个皇冠拿到手上,爱不释手的摸着。
“妈妈,皇冠是黄色,我的镯子是银色,好相配哎!”沈芝小心翼翼的把皇冠往头上戴。
沈挽筝无奈的替她戴稳,脸色突然一变,抓起她的胳膊摸了摸,“芝儿,你的镯子呢?”
宋时微看过去,沈芝两个胳膊上干干净净,镯子不见了。
这一天过去了大半天,沈芝穿的长袖,她跟沈挽筝两个都没注意到镯子什么时候不见的。
人多的地方她们去过好几个,镯子……无从找起了。
沈芝比她们更慌神,镯子是从她手腕上掉的,她得负责。
“妈妈……”她小心翼翼的说,“我没有乱丢,我、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丢的……”
沈挽筝摸摸她的脑袋,笑道:“没关系。”
她喃喃的说:“妈妈不在意。”
宋时微知道她是在意的,那是沈青捡到她时,她身上唯一戴的东西。
是她跟亲生父母唯一的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