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唐思思起床之后伸了一个懒腰,走到了院子中,唐齐氏正在给桃花树浇水,唐宇在给桃树松泥,唐宇已然到了该去学习的年纪,他却整日待在屋中做这些事情,这可不行。
她与温卿约好,请他来当唐宇的夫子,可是昨儿她被唐十的轮番质问之后,她现在有些心虚,不敢主动提起这件事儿。
唐宇见唐思思出来了,便甜甜叫道:“姐!”
他拿着一截树枝走过来,唐思思道:“小萝卜头,你那树枝上那么多泥,很脏,赶紧扔了吧!”
“姐,这是我的笔。”
唐宇说着,就牵着唐思思的手,走到了刚才他蹲着的地方,唐思思仔细一看,原来刚才唐宇并不是在松土,而是桃树下的泥土浇了水之后变软,他用树枝在上面写字。
唐宇继续指着说道:“姐,这是你的名字,这是我的名字。”
唐宇虽然写得不好,但还能勉强认出。
“写得不错。”
“姐,这是今日夫子教我的。”
“夫子?什么夫子?”
“温夫子。夫子说,他是姐专门为我请的夫子。”
唐思思愣了一下,温卿什么时候已经来与唐宇见面了?
“他现在在何处?”
“夫子今日先教我这几个字,等到明日,他再将他的所有东西搬过来,再细细地教我其它内容。”
温卿倒是一点不见外。
“小萝卜头,你去学堂念书,怎么样?”
“不,我想跟着温夫子学习,夫子说了,他不仅会教我读书习字,还会教我弹琴下棋,骑马射箭。夫子说我是一个可塑之才,十年之后,我定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温卿倒是挺能耐,他这么快就抓住了唐宇的心,可是温卿这么快就来当唐宇的夫子,她不好向唐十交待啊!
这时,唐齐氏道:“思思,那位温夫子我今早也见过了,他说话做事都彬彬有礼,我觉着宇儿跟着他学习,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苏绾绾也道:“思思姐,我能和唐宇一起跟着温夫子学习吗?”
怎么他们全都已经见过温卿,并且接受温卿了?
唐十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既然如此,那便将那位温夫子请来吧!”
他说完这句话,便朝着灶房的方向去了。
所以说,唐十的意思是让她真的将温卿请来?还是说得气话?
正在唐思思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唐宇兴奋道:“姐,那我吃了饭,就去替温夫子打扫房间。”
原本他还以为老宅子的房间多,现在看来,马上就要住不下了,看来换一个大一些的宅子,也成了近期要做的事情。
吃了早饭以后,唐思思回屋躺着了,她现在是病号,她要给自己放几天假,在软垫上跪着太难受了,她还是喜欢躺着。
她翘着二郎腿,摸了摸自己的袖袋,想着仔细看一看大公主要她做啥,她摸了一遍,结果没摸到任何东西,她惊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再摸了一遍,还是没有。
她的脑子已经嗡嗡作响了,这是什么情况?她将大公主给她的密令弄丢了?
她大喊道:“相公。”
唐十走了进来,“何事?”
“你有没有看见我衣服里面装着的竹筒?”
“我的眼睛看不见。”
“那你有没有摸到竹筒?”
“我没事去摸你的衣服做什么?”
她盘坐在床上,难道是她回来的时候弄丢了?
她将她的袖袋翻了出来,袖袋下方竟然有一个破洞。
她一下子倒了下去,唉声叹气道:“哎!我该怎么办?”
“你那么在意那个竹筒,是温卿送你的?”
“不是。”
“那你为何这般?”
“相公,你先出去,我想静静。”
唐十出去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她时而聪明,时而愚笨,究竟哪一个才是她?
“思思,思思!”
李乾坤十分兴奋地敲着她的门,喊着她的名字。
她现在的心情十分不佳,她从床上坐起来,过去开了门,“你怎么来了?”
“思思,我给你带了一件礼物,你一定会喜欢。”
李乾坤抱着一个箱子,他正打算往唐思思的屋内走,却被她拦了下来。
“我们还是去大厅里面说吧!”
“也好。”
唐思思扫了一眼李乾坤手中的箱子,她只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她并没有多想,而是与李乾坤一同往大厅走去。
唐齐氏端上来了水果、茶和点心,照顾着李乾坤别客气。
李乾坤的确不客气地端起茶水便喝了一口。
他将箱子放在矮桌上,说道:“思思,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宝贝。”
“这是啥?”
“它十分漂亮,你一定会喜欢的。”
“这究竟是啥?”
“这个宝贝名叫观音盏,具有神奇功效,能让枯木逢春。”
“有这么神乎?”
“那是当然,这个观音盏是胡彪连夜排队才买到的。”
“所以,你想用这个宝贝来贿赂我,让我去当你的小妾?”
“思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两个人是朋友,我之前对你说那样的话,的确冒犯了你,我今天是特地来向你赔罪的。”
他想了很久,如果他再继续揪着那件事儿不放,或许他和唐思思连朋友都没法做,于是他打算退而求其次,先和她做朋友。
“你要是能这样想,那我们还是朋友,我接受你的道歉。”
李乾坤喜上眉头,“思思,快打开看看。”
听着李乾坤那般描述,她对这个宝贝的确有些好奇。
她打开了箱子,当她看见里面的观音盏之后,她沉默了很久。
她将箱子盖上,“买这个东西,你花了多少银子?”
“五百两银子。”
李乾坤说话之时,眼睛一直盯着那“观音盏”看,眼里流露出对它巨大的喜爱。
她将箱子往李乾坤那边推了推,道:“拿去退货。”
“啥?这观音盏数量有限,还有很多人想买都买不到!”
也怪她,每次给他们输液的时候,都用一个布袋子将输液的瓶子罩了起来。
“总之,你快拿去退货吧!”
“思思,你是不是并不打算原谅我?”
“这观音盏就是龚老板从我这里买去的,我卖他五十两银子一个,他一转身就卖五百两银子一个,奸商,大大的奸商。”
李乾坤傻了眼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