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某不详刚走出门,便碰到了彦红杉。
某不详已然完全失去了控制,在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彦红杉带走了宫九阙,她必须死。
他拔出佩剑,朝着彦红杉刺了过去,彦红杉快速后退着,当她退无可退之时,景华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某不详的剑,但是由于某不详的速度太快,虽然他看见他时,他已然收了力道,可他的左肩还是被刺伤了。
当某不详看着景华的那张脸,他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
他的胸口猛烈起伏着,他已经好久没有发病了,他以为他已经好了,殊不知,只要见不到宫九阙的那张脸,他便还是以前的那个他。
今日他的种种端倪,应该被温司汝和彦红杉看在眼中了,等到此事完结之后,他们二人不能留了。
彦红杉见此,她连忙扶住了景华。
“公子,你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无碍。”
这伤口却是不算太深,但是他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所以这个伤对他身上的伤害还是比较大,今日离开思唐火锅店时,唐思思对他说,他身体里似乎有淤血滞留,淤血长期在体内滞留,容易造成血栓,若血栓流到大脑中,会导致一系列问题,他应该尽早手术。
可是他为了不让唐思思他们的计划被拖延,他最后还是决定,等一切事情过去之后,再去做手术。
某不详看到了他受了伤,面部表情又扭曲了起来,他想起了在穹苍派的那一晚,他在他刀下时那个模样。
那时他的白衣被鲜血染红,他就站在身受重伤的他身边,他低头问他,“宫九阙,你可爱过我?”
“爱过。”
那一瞬间,某不详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现在呢?”
“我爱过的是一个女子,她名叫花蕊。”
他的意思就是说,他不是花蕊。
眼泪从他脸上滑了下来,滴在宫九阙的脸上。
他一脚踩在他的身上,用剑指着躺在不远处的小师妹。
“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便留她一个全尸。”
小师妹此时也已经香消玉殒,宫九阙痴痴地看着小师妹的背影,道:“生不能同眠,只望死能同穴。”
他说罢,便一下子撞到某不详的剑上,一命呜呼。
某不详擦了擦脸上的泪,他冷笑道:“彦将军,我只允许你将他带回你的房中休息,可没有允许你将他带出府去。”
“某大人,我们可是说好了,你已经将他卖给我了。”
“可你答应我的事情并未做到,现在我反悔了,不管你给我多少人,多少金子,宫九阙都只能是我某不详的男人,不过以我们二人的关系,你想玩,我便让他去你房中。”
当然,今日他让彦红杉给好好摆了一道,他可是从来都不吃亏的人。
他接着又道:“温大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是相似之人,因为你的爱妻喜欢宫九阙,我便让宫九阙去陪你的爱妻,而你为了你的大计划,所以也由着你的爱妻与他在一起。”
彦红杉有些震惊,“你说什么?”
“彦将军,你许是不知道,其实温大人早就知道你故意接近宫九阙是别有所图,他就是想要看看你究竟会怎么样做,你与唐思思有何计谋。”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她问他:“你早就知道?”
某不详继续在一旁煽风点火,“温大人,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你该不会怪我吧!”
温司汝就那般看着彦红杉,他没有说话。
其实并不是他不愿意说话,而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说,他知道在此事上,他无法骗她,她虽然不会未卜先知,但某不详话已至此,就算他现在否认,她也会去查明真相,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应该会对他更加失望吧!
“所以说,你早就知道了,你冷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你甚至还来推波助澜一下,只是因为你想知道,我们究竟想做什么?唐思思究竟想做什么?”
“彦将军”
他还是如此陌生地叫她一声彦将军,这让她本就不爽的心情更加烦躁。
“彦将军?哈哈哈!彦将军!温司汝,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笑,我就像是是一只小白鼠,我折腾着,闹着,而你静静观察着我,你研究我,看我究竟想要翻出多大的浪来。”
“我没有。”
“没有?”她靠近他,她的眼中充满了失望,“你根本就不害怕我真的会爱上宫九阙,因为你压根就不在乎我,我在你眼中是什么,不过是你往上爬的工具,一旦我的利用价值到头了,你便会如同草芥一般将我丢弃。你那日与我说的话,应该不是吓唬我吧!”
“我从未”
“从未?呵!男人就是虚伪。”
她扶着景华,从他身边走过,他们回到房间之后,她重重地将房门关上了。
她到了房间之后,不点灯,也不说话,只是坐在黑暗中。
景华的伤口并不深,他给自己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便已经止住了血。
突然,彦红杉坐在角落里,她将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上,小声哭泣了起来。
景华听着这声音,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之前他也听过彦红杉的名声,打听过彦红杉的事迹,他知道她是一个流血不流泪的女人。
他原本以为俪国的女人都刚强不已,没想到她们其实和其他国家的女人一样柔弱,只不过平时她们伪装得很好,让人察觉不到,她们已经伤心了。
“彦将军,温大人是权谋之臣,他野心勃勃,当他娶你的那一刻,你就该有所察觉才对。”
“我早就知道。”
景华愣了一下,随后道:“你早就知道,那你为何还要与他成婚。”
“大概就像是黑暗中的飞蛾,明知扑火会死,可还是那般义无反顾。”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她原本将这当做是她的最后一次挣扎,若是成功,她便可以永远与他在一起,若是不成功,她便和他分开,毕竟她也不想她与他的事情,牵连她的家人。
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