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救人性命的药。”
薛白喝完之后,他砸吧嘴,道:“这能救人性命的药,果然非同凡响,还挺好喝的。”
“太子妃。”
薛白瞪大了眼睛看着唐思思,“刚才谁在叫你?”
难道是他喝了神药,出现了幻听?
“宫九阙!”
“啥?”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宫九阙不是死了吗?
一袭白衣的男子翩然而至,他站在一根红石柱上,薛白有些愣神,这真是宫九阙?虽然从感觉上来看,他就是宫九阙,但是宫九阙的脸和景华的脸一模一样,光是从这个场景来看,他无法分辨他究竟是宫九阙还是景华。
再说,他分明听说,当初宫九阙为了救某不详,自残身亡。
是太子妃亲自诊断他死亡,那他就一定是死了。
所以说,眼前这宫九阙,只是换了装的景华?
正在薛白推断之时,宫九阙便又落到了唐思思身边,他对唐思思行礼道:“宫某见过太子妃。”
薛白直接喊道:“景华?”
宫九阙没做回答,唐思思道:“你不是曜国人,也不是我的属下,以后见了我,不必行礼。”
“宫某的命是太子妃救的,太子妃当得起宫某的礼。”
“不必行礼,我将你从鬼门关拉出来,其实也别有用心。”
“太子妃想要宫某做什么事儿?”
“我想用你换粮食。”
薛白惊掉了下巴,能将此事说得这么直白吗?
“可以。”
“你不问我要把你换给谁?”
“宫某的命是太子妃救的,就该为太子妃做事,无论太子妃将宫某换给谁,宫某都可以自行解决。”
没一会儿,又从红石柱后出来了一人,此人正是某不详。
其实当他们从琉国的军营里出来的时候,某不详便已经跟来了,唐思思自从去琉国的军营,便知道某不详不会真的放她离开。所以这一切都是她提前设计好的,某不详果然没让她失望。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宫九阙,几度哽咽,都没能叫出一声“大师兄”来。
她心里也知道,他死了,这个人不可能是宫九阙。但是她一边又控制不住自己,这几个月的思恋就像是洪水一般,马上就要破体而出了。
“蕊儿!”
这一声蕊儿,直接让某不详眼中的泪滑了出来,这世上若还有谁会叫她真正的名字,那就是宫九阙。
他在向她招手,“蕊儿,过来。”
“大大师兄”
她向他走去,不带一点防备。
他伸开双臂,她直接投入他的怀中,他轻轻地抱住她。
“蕊儿,你就好好地做一场梦,别醒来,也别怪我。”
她的嘴角带着笑,“大师兄,你这次回来,便不会再走了,是吗?”
“不走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其实就是娶蕊儿。”
“有你这句话,足够了。”
某不详一下子推开了宫九阙,唐思思这才看清楚,某不详的腹中插着一把刀。
她眉头紧皱,景华为何没有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
“大师兄,蕊儿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你是不是一直爱着蕊儿?”
“是。”
“嗯!”她心满意足地笑了,“既然如此,那么大师兄想做的事情,蕊儿必定会成全。”
某不详说完这句话,她飞身而起,她跃身到最高的红石柱上,她身着红衣,摇摇欲坠地站在上面,她握住刀柄,一下子将短刀从她的身体里拔了出来,鲜血一下子喷涌而出,她也吐出一口鲜血,彻底站不稳了。
从一个层面来说,某不详是十恶不赦的,她就该被千刀万剐。但是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因为身体的缺陷,不能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又因为命运弄人,她杀了自己的师父,灭了自己的门派。
从一个医者的眼中,她又看到了不一样的某不详,某不详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应该是这一系列的事情对她造成的打击太大,她有了心理方面的疾病。
唐思思看着这样的某不详,她突然有些愧疚,在她的计划中,景华扮作某不详,只是为了成功换取粮食,顺便再劫走琉国的主帅,让他们群龙无首。
但是她低估了景华对某不详的恨,这恨导致他直接没有按照她的吩咐行事,乱了整个计划。
唐思思大喊道:“某不详,你要做什么?”
而某不详就像是听不到唐思思的声音,她自顾自地说着,“大师兄,我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你了。我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嫁给你。大师兄,你说你为何这么难追,我当初做了那么多事情,你都像是看不见我一般。后来我终于感动了你,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可是我却发现,我与其他女子不同。大师兄,蕊儿这辈子太苦了,只希望下辈子,不要再做人。”
她说完这些话,从袖中拿出了一朵粉色的芍药。
她看着芍药,自言自语道:“你曾说过,你喜芍药。我本是带了你最喜欢的花来,却没想到,还是无法将花送给你。大师兄,我坚持不下去了,我想见你。”
她说完这句话,便握着芍药,直直地从红石柱上倒了下来。
唐思思他们连忙赶过去,某不详还有看着唐思思,她突然就哭了。
“唐思思,我好疼啊!”
她眼眶湿润了,这哪里还是那个十恶不赦的某不详。
“某不详,我对不起你。”
“其实其实我知道大师兄死了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
“但是我还是来了”
“从我看见景华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假的”
“我将计就计只是在一心求死我累了我想死了死了就可以见到大师兄了”
她说完这句话,便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她的手伸着,仿佛那里真的站着一个人,最后她嘴角带着微笑,彻底离开了人世。
此时,楚珣琛也带着人来了,他见到这等情况,立即呵斥道:“景华,你竟杀了某不详?”
景华道:“某不详不是人,她是个畜生,像她这样的祸害,不必在留在世上,我这是在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