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阮知窈说完又被谢从琰说,程均安觉得脸上挂不住,随便抹了把脸站起来。
可就这么重写他又不甘心,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的看着谢从琰求饶。
“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出现,我现在就走好不好?我不是这里的人,我不属于这里,一切都是我的错。”
嘴上说着要走,可程均安的双脚就跟焊死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
没想到衣一个男人,竟然也把绿茶的套路学的如此通透。
“走了就不必再回来了,可要我找人帮你收拾行李。”
谢从琰挑了挑眉,看着程均安说道。
“男子汉说话做事一言九鼎,这道理夫子教过你吧?”
程均安语结,想说不是,又不敢说,站在那里,眼睛转了转,忽然就哭了。
挺大一个孩子,就那么蹲在地上,哭的昏天暗地,一边哭还一边说。
“我就不该活着,爹不疼娘不爱,好不容易有了亲爹,但又不认我。”
“如今,我为了给爹爹祈福,抄了一个月的经书还被付之一炬。”
“啊,让我死了算了!”
瞧着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阮知窈算是开了眼了。
往日只见女人这么闹过,如今一个男的这么闹,竟然也挺有看头。
看着程均安只哭,却没有任何动作,谢从琰抬了抬下巴,冲着景安示意了一下。
景安意会,飞手甩出一把长剑斜斜插、入程均安的脚边。
“你若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我们也不嫌你正月死家里晦气。放心,等你去了,我们一定给你风光大葬。”
哭的兴头上飞来一把剑插在自己面前,程均安狠狠的打了个嗝,差点没厥过去。
看着谢从琰是如此的无情无义,他这次真的哭了,“哇”的一声捂着脸跑向了栖霞堂。
看着他跑走,阮知窈有些担心。
“他不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万一再使坏怎么办。”
“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谢从琰冷笑一声,抬脚往书房走去。阮知窈郁气散了,心情颇好,就想留下来继续看热闹,于是也跟了进去。
“他为什么不敢。”
阮知窈不明白了,程均安在她这里已经暗中下黑手了三次了,怎么到了谢从琰这里就不敢了?
“我是长兄,咱们家虽说父亲还在,但是若是我不同意,只怕他也上不了族谱。”
“上不了族谱,就算他真的是父亲的私生子,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野种。”
“他不求着我都不错了,还敢惹我?”
谢从琰的脸色漆黑,说出来的话也带了几分凌厉。
阮知窈想了想,瞬间又生气了。
嘿,柿子专挑软的捏是吧!
全家就她最人畜无害,所以就可着劲的阴她!
臭不要脸!
阮知窈的气还没上来,那边就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阮知窈探头一看,见长安郡主浩浩荡荡的就来了。
这老家伙说的也是常年礼佛,可哪次出门都是浩浩荡荡,人数众多。
“老夫人止步,世子正在书房忙碌,请允许小的进去通报。”
景安见到长安郡主来了,尽职尽责的拦了人,却没想长安郡主身后的程均安指着他就叫嚣了起来。
“祖母,就是他,刚刚就是他拿剑要杀了我。”
若不是看到了全程,阮知窈都要对这个人扭曲事实的功底叹为观止了。
“若他真的要杀你,你连这个门都出不去。”
谢从琰出了门,抱着胳膊看着长安郡主,丝毫没有什么敬意。
“祖母近日倒是闲暇,时不时的就出了栖霞堂呢。”
“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两个猢狲。”
长安郡主脸上不见恼意,甚至还有几分浅笑,看看谢从琰,又看看程均安。
“我听安儿说你要撵他走?你这是何必,他到底是你的弟弟。”
“没上族谱,我可不敢认。”谢从琰摇了摇头,又纳闷的问程均安,“方才不是你自己说的要走么,怎么又变成了我撵你?”
“上没上族谱,不过是一笔的事儿。现下不也没证据说他不是你弟弟么。兄弟之间自当和睦,何必闹的如此腥风血雨喊打喊杀的。”
长安郡主慈眉善目,笑容款款,跟寻常人家那劝兄弟二人不要吵架的祖母毫无二致。
“可是目前也没有证据说他就是我的弟弟,承嗣大事自然是要慎重而慎重,怎可轻易下定论。”
谢从琰冷笑一声,把目光转向了长安郡主。
“祖母虽然您是长辈,但是也没有证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这位程公子就是我的弟弟,就是父亲的孩子。”
“更何况方才是他哭天抹泪的说要走,既然他要走,那我们当然不拦着,总不能把别人的孩子拘在自己家里吧。”
“我谢家虽然人丁浅薄,倒也不必抢了人家的孩子,上了自己的族谱,如此可笑之事想必祖母也觉得荒唐。”
这话显然已经抚了长安郡主的逆鳞,他看着谢从琰如此的油盐不进,呵呵一声冲着谢从琰也训斥。
“即便是别人的孩子,你也不能随意喊打喊杀,瞧瞧给他吓成了什么样子。”
这种颠倒黑白的事情谢从琰当然不会纠缠,他只冷冷的撂下一句话就转身进了书房。
“方才哭天抹泪要走,现下又扭曲事实要回来,当我谢家是外头的客栈不成?”
“如此行径,实非我谢家人所为。祖母把他当宝,还是把他带回你的院子好好宝贝着吧,别让他来我谢家。”
看着谢从琰如此干脆利落的解决了这老夫人,阮知窈的心里只有默默的佩服,冲着他比了个大拇指,转念想了想还是在这里龟缩片刻,等长安郡主走了之后自己再离开比较好。
似乎长安郡主也知道自己在这里讨不着什么好处,到最后竟然真的带了程均安离开了书房,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着这祖孙两人没讨到好处,阮知窈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回了自己的院子,她狠狠地吃了两大碗饭才觉得满足。
看着阮知窈的不高兴已经烟消云散,红棠也觉得高兴,想着若是可以给她寻一些旁的事情,让她散散心,不纠结此事也好。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建议道:“梁工说先前购入了好些物料都是上好的料子,留着虫蛀也是浪费,不如趁着天气还没转暖,我们做个秋千给少夫人玩儿,可好?”
阮知窈本不欲麻烦,可见着红棠小心翼翼的样子忽然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