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宗,沈氏是真的不知道,听了阮知窈的话,冷笑了一声给了定论。
“真真假假的东西本就很难查证,再加上人家有备而来,岂会把假的放任不管?”
“那咱们就要认了不成?”阮知窈想说这就是个祸害,不能认,可没发生的事情她也不能说。
人家没做的事情她说了,那是污蔑。
“静观其变吧,你还年轻,多看看,多学学,就当历练了。”
沈氏能不犯愁?只是当着阮知窈的面,她总不好说直接把人打死了事。
若是个下人还好,这可是长安郡主大张旗鼓找回来的私生子。
处理不好,只怕很难收场。
说话间,大夫到了,一场戏后,谢从琰来这里领媳妇。
跟着回去的路上,阮知窈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谢从琰关于程均安的事情。
反正这少爷也会自己去查,她说不说的有什么妨碍。
忽然之间,阮知窈想到一个可能。
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查了程均安,所以长安郡主才注意到了这个人?
不不不,应该不会,毕竟原著中就出现过这个人的……
可到底,阮知窈自己也不确定。
回了栖迟居,阮知窈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谢从琰看了,忍不住开口。
“倒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你不必担心。”
“嗯?”阮知窈还在胡思乱想,没听清谢从琰的话,愣了一下没明白什么意思。
“父亲的身体,不是很严重。只是这事儿咱们关起门来说就算了,出了门别说。”
谢从琰又重复了一遍,说完自己也皱眉。
这是大事,若是走漏了风声,要惹来不少麻烦的。
“哦,这事儿我知道。母亲方才跟我说了,我是想程均安的事情。”
阮知窈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担心说了。
“他要真成了镇国公府的庶子,那岂不是你们要有不少麻烦?”
“他?就他也配?”
谢从琰冷笑了一下,取了架子上的毛巾在已经冷掉的水盆里打湿,也不嫌冷,就那么擦了把脸。
“到底是血脉大事,总不会……”
“也许当年真的有这个庶子,但肯定不会是他。”
谢从琰擦了脸,整个人都精神了,又坐下喝了口冷茶,才终于觉得舒坦。
方才谢敬跟他说了此事,又说了许多珠玉的事情。所以,谢从琰八成把握程均安不会是他弟弟。
只是到底还是要真凭实据说话,可这么多年过去,物是人非恐难查证,所以他才觉得心口憋闷。
回来冷水擦了脸,又喝了冷茶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瞧着大哥明显有了决断,阮知窈心里也放下心来,觉得还是不多话比较好。
这大哥有自己的思路,自己乱说再给坏了就不好了。
起的太早,这会天还没亮,阮知窈有些困意上来,谢从琰则去了书房。
没了大神在旁边干扰睡眠,阮知窈这一觉就睡到日上三竿。
本来正月初一的早上是要早起图个好兆头的,可这早起又不许人叫,免得来年一年都要被人催着做事。
可她实在太困,一直到了巳时才起,急的两个丫鬟来看了好几次。
“怎么了?”
一掀开床帐,见红棠脸色不好,阮知窈忍不住问了一句。
红棠还没开口,急性子的青黛竹筒倒豆子似的先说了。
“那个程公子非说是咱们府里的少爷,到了早上要去给老爷夫人请安,结果老爷夫人都不待见他,两三句话给打发了出来。”
“他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坑,竟然又来了咱们院子,说想给哥哥嫂子问安。”
阮知窈愣了一下,寻思了半天没寻思出来逻辑。
古代晨昏定省都是晚辈给长辈的,程均安和谢从琰都是平辈,请不了安吧?
“我也说世子不在,程少爷毕竟还是外男,少夫人不便相见,他竟然赖着不走。”
红棠也不高兴,伺候着阮知窈起了身之后又把她按到了梳妆台前。
不管见不见的,得先梳妆打扮才行。
阮知窈一边琢磨着这事儿,一边任由红棠和青黛摆布。
直到手上一疼,才回过神来。
二狗不知道怎么爬到了她的膝盖上,正把她的手指当玩具在玩呢。
阮知窈笑眯、眯的把它举了起来,惹得它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就要攻击她。
“好二狗,你可快些长大,然后帮我挠死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对着那猫头一通蹂、躏,终于还是把二狗气的纵深一跃从桌上跳下钻到床上舔毛去了。
二狗虎头虎脑的,却也是个爱干净的孩子。
从不在屋里方便,有需求了就自己从帘子的缝隙往外钻,解决了,舔干净了才进屋。
为着这个,就算是它上、床,谢从琰也不说什么。
只是有时候睡着了,手上冷不丁的一热,吓得谢从琰一抬手就能把它飞出去好远。
几次下来,它也学聪明了,睡觉只往阮知窈的身边钻,就团在阮知窈的枕边,呼噜呼噜的,安全且温暖。
红棠听了阮知窈这话,忍不住噗嗤一笑,捯饬了两下跟她说好了。
“老爷还病着,外面还有程少爷,奴婢就先不给您摆饭了。”
因为这个大怨种,自己早饭都没的吃了?
阮知窈瞬间更加怨念,黑着脸走了出去,果然就见程均安规规矩矩的站在院子里,眼睛也不乱飘。
心知他不是个规矩的,阮知窈一出门就直接错开了他的话头。
“程公子倒是起得早,只是父亲如今病了,我不便与你多言语。现下我要去逸养斋侍奉,若是公子没事儿,不如回栖霞堂。”
程均安刚刚装出的一副笑脸瞬间垮掉,眼神也变得阴鸷。
“嫂嫂这是赶我走?”
已经碰了一早上壁,程均安本想着阮知窈是出了名的软脾气,能对他好些。
哪知道,这一开口也是撵人。
“程公子这是哪儿的话,我实在是有事。而且我目前还不是你的嫂嫂,你叫的未免太早了些。”
阮知窈笑了笑,站在台阶上看着程均安变了脸色倒也不怕。
她还就不信了,程均安如今还不是正儿八经的镇国公府公子,还能作出什么妖来。
程均安不想走,阮知窈却再也不看他,下了台阶就步履匆匆的朝着逸养斋走去。
谢敬病了,她做儿媳妇的不能不出现。
这也算是给她了一个借口,能对他避而不见。
否则看着这么个狼崽子一样的人,她也浑身难受。
到了逸养斋,谢从琰已经到了,沈氏和谢敬还是一个在正房,一个在偏房。
想着谢敬跟前有了谢从琰,阮知窈直接去了沈氏的屋子,把程均安的事情跟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