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几个兄弟气的肺管子都快炸了,可他们忌惮着叶文霖到底还是皇帝亲口承认的儿子,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偏生这时候阮明稷和阮明顒两兄弟也开了口,一开口竟然是帮着叶文霖。
“对啊,妹妹,等回头你嫁了人,能跟家里人团聚的机会不多,错过一次便少一次了。不如,今日就在一起吧。”
这两兄弟不愧是阮淮盛和杜氏的儿子,真是深得他们二老的真传。
阮淮盛和阮淮尧虽然是堂兄弟,但是从爷爷辈就已经不是一大家子的了,若不是阮淮尧想要阮知窈,根本不会跟他扯上关系。
偏生这点关系扯上了,还就扯不掉。到了京城之后,阮淮盛就觉着说阮家儿子都行明字辈,自己儿子也得走这个辈分,又翻箱倒柜把他认识不多的书给拿了出来,选了两个合适的字添了上去。
这俩儿子呢,到了如今也是,巴着点关系就不想放手。见着叶文霖对阮知窈念念不忘,竟然毫不客气的在一边推波助澜。
率先发脾气的是阮明翰,这位少年郎自幼就不怎么服管,再加上在边关肆意妄为了这么多年,眼里根本就放不下什么人。
“不巧了,我们兄弟也是多年不回京,只想跟妹妹在一起,不想应酬旁人。殿下你这温香软玉在怀,只怕也多有不便。”
“还有你们兄弟,殿下这么金尊玉贵的人,见一次不容易,好好陪着!”
如此明显的拒绝自然是拒绝不了这种脸皮厚的人,叶文霖有些不悦,却也不说什么,反正旁边有两个替他说话的。
那两人果然不让他失望,见阮明翰站出来拒绝,脸上有些挂不住,顿时露出一丝不高兴来对着阮知窈发难。
“姐姐,都是自家兄弟姐妹,不过一起玩一会儿而已,何必如此绝情?”
得,又是老一套,拿着亲情道义来要挟。
若是阮知窈不同意,可不就是那不讲道义,不讲亲情的混蛋姐姐了么。
阮知窈当然不会同意,只是没等她开口,阮文铮就站了出来。
三十多岁的阮文铮常年混迹军伍,再加上身高体壮,一身彪悍之气若是可以为止更是骇人万分。
他直接一把拉过阮明翰,自己挡在了阮知窈的身前,瞪了瞪自己铜铃一样的双眼给了俩少年一个绝对的威压。
“瞎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妹妹自幼长在威宁侯府,生者不及养者恩,她就算先讲情谊也得先跟我们讲,你们算什么?”
“一天天的礼仪道义,你们讲的又是什么?我们兄弟多年镇守边关,好不容易回京一次一家人聚一起,你们非要来搅缠,这又是什么道义?”
“不就是仗着窈儿性子软好拿捏,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想都别想,有我这哥哥在,你们还排不上什么号!”
同样是威宁侯府的嫡子,旁人可以不把阮明翰放在眼里,但是这位圣上亲封的威宁侯府世子外人还是得给几分薄面。
见着他动了怒,两兄弟也不敢说话,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却从他们攥紧的双手看出了不甘。
“罢了罢了,不愿就不愿吧,诸位自便,我们换个地方就是。”
最终,还是叶文霖恰如其分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大度,呵呵笑了两声带着阮家众人换了一个地方。
看着叶文霖众人离开,阮文铮脸色也没见多好,回头见着阮知窈一脸担忧,没好气的冲着她嚷嚷。
“以后碰见他们,就这么凶!有什么事情,哥给你兜着!”
“这会不会不好,毕竟还有叶贵妃在……”
阮知窈一直没说话,就是不想再给他们惹来什么麻烦。那日阮明翰闯入叶贵妃宫中,也就是陛下念在事出有因没有责罚,否则只怕不会这么轻轻揭过。
她忧心忡忡的又看了一眼叶文霖他们离去的方向,却跟叶文霖正好来了个眼神交汇。
谢从琰一把捂住她的眼睛把她的头颁了回来,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我们又没有针对她儿子,她在不在有什么区别?”
“对啊,我们一直说的不都是阮家那两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么?”
阮文铮也一摊手,非常不解阮知窈担忧什么。
被他们这么一说,阮知窈噗嗤一笑,瞬间乐了。
对啊,方才他们一直说的都是阮家的两个人,跟叶文霖有什么关系?
叶贵妃再凶悍,也不会为了阮家的两个人而出头,这也太跌份了。
见阮知窈笑了,众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只是被叶文霖这么一扰,河边是不愿意待着了,索性收了东西回庄子上去。
庄子上伺候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着主子们回来的这么早,就连忙告罪,说晚饭还没备好,怕是要再等等。
几人本也不饿,明琢和谢从琰夫妇不爱玩骰子,索性拉了红棠凑一起玩叶子牌,只是玩了两把,就被阮家几个兄弟玩骰子的热闹劲给吸引了过去。
“大,大,大!”阮晟嵘指着苏瑾泽手里的骰盅连声叫喊,激动的脸红脖子粗。
偏苏瑾泽不紧不慢,把手里的骰盅放下,也不急着打开,偏头去跟阮晟嵘确定,“你可想好了?若这把还是小,你可就只剩一条裤子了。”
方才玩了几把,阮晟嵘输的连连败北,可他偏不信邪,非赌那骰盅里面的骰子是大。
“就是大,不反悔!”
阮明琢见他这个样子,吃吃笑了两声,掩着嘴小声跟阮知窈透底。
“大侄子今天怕是要光着回去了?”
阮知窈看的一知半解,忍不住求教。
“怎么回事,我看也没那么神奇吧,怎么还能一直输呢?”
“姐姐,你忘了,这位可是京中第一执绔。”
似笑非笑的指了指苏瑾泽,阮明琢看向阮晟嵘的衍生中带了满满的同情。
骰盅打开,里面赫然是两颗红彤彤的圆点,小的不能再小了!
震惊之下,阮晟嵘哀嚎一声,“咣当”一声躺在地上不愿面对现实。
阮明恩和阮明弈兄弟一前一后的进来,身上没有多少猎物,手上却有一封信。阮明恩见阮晟嵘如丧考妣的躺在地上,嗤笑一声给了他一脚,骂了他一声“出息”,然后就把手上的信递给了阮知窈。
“路过门口的时候,有个小厮来送信,说是给你的。刚巧我们回来,就给你带过来了。怎么,是京中的什么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