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封其道。
“回家吧,去找爷爷。”
封燕离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三个人就这么回了老宅,封老爷子刚好回来,他们就把那份文件放在了封老爷子的面前。
封老爷子看着面前面色中透着执意的年轻人,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不告诉你们,你们迟早也会知道。”
当年易冷妈妈在本市一家公司工作,晚上下班回家遇到执行任务被下药的封瑞,被迫之下发生关系从而有了易冷。
封瑞药效后也想起了自己做的事儿,但是那个时候他已经结婚了,并且已经有了孩子,在对她负责是不可能的。
易冷的妈妈出生在普通家庭,是个传统且又自爱的女孩儿,所以半年后不婚有孕的事情相当让人震惊,为此她丢了工作,也和父母闹崩了,生活拮据。
封瑞十分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对她才好,只能不时过来看她。
那个时候不仅封燕离妈妈怀了他,正好也是封家上升的关键期,作风问题相当的重要,要是被对手知道了这个事儿,不仅封铭不可能参加司令的竞选,甚至还可能会被拿来作为攻击的他们的枪口,如此封瑞这辈子的事业估计都会完了。
如此,权衡利弊之下,从来都没做过坏事儿的封老爷子去见了她,让她吃药把孩子给打了。
这对于易冷妈妈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她不同意,但是又哪里能够扭的过那个时候的封老爷子,终究是喝了药,只是随后等封老爷子走了,她就拼命用手去抠嗓子眼把吃下去的药大部分都吐了出来,这才保下了易冷。
只是她的身体终究是因为这个受到了伤害,生下易冷后就变得病歪歪的,所以易冷六岁不到她就走了。
或许是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所以封铭一点也没有在隐瞒,说的十分清楚。
那女人死后,封老爷子也知道,过去吊唁过,却不想会被放学回家的易冷给听见,那个时候就算是易冷才六岁,就已经用看仇人般的眼神看着封老爷子。
从哪个时候,封老爷子就预感易冷终究是会回来的,只心底残存一丝希望,孩子长大,那些过去终究会释然,但现在从易冷的行为看来,显然这些年他从来都没有释然过。
“易冷,是我们家欠了他,是我封铭欠了他,但这些不关你们的事儿,你们要斗那就斗吧,只一点,看在终究是我们欠他的份儿上,给他留一丝余地。”
封家是会愧对易冷,封家可以给他补偿,他要有能力覆灭了封家他也没有话说,只是若是封燕离赢了,那就用这一线算是给他补偿吧。
易冷&封燕离,就是封老爷子也不知道到底谁会赢,所以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好。”封其沉默一会儿就答应了。
沈七没说话,眼睛只看着封燕离,因为封燕离还没说话。
封老爷子也看着封燕离,晦涩浑浊的眼睛里有淡淡的祈求。
俩个人对视着,像是在较量谁的耐心更好一般。
“好。”
许久,封燕离丢下一个字,转身就出去了。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实在是有些沉重,沈七担心封燕离安慰了两句后就出去了,倒是封其留了下来。
“放心吧,爸,那小子会有分寸的。”
因为,封燕离是一个重情义的人。
既然重情义,那在封家理亏的情况下就不会做的太过。
封其坚信自己了解份封燕离,所以很乐观。
封铭苦笑,就是因为封燕离重情,所以他才更加的担心,因为易冷不会轻易放弃对毁灭封家,有他在封家始终都是危险的,封燕离要保护好封家的唯一办法,那就是彻底让易冷在没有还手的力量。
这些事儿封老爷子不可能和封其说的太明白,所以就只能暗自担心了。
沈七追着封燕离出来,回到房间,看封燕离站在玻璃窗户边,没说话只过去静静的抱着他,像是在告诉他,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支持他。
不知道封老爷子和易冷见面到底说了些什么,接下来两三天时间恒森的攻击更加猛烈了,不仅股市里的散股都给恒森收购干净了,就是离云一些老股东也动心了,要不是封燕离赶的及时,估计离云就真的要易主了。
网络上到处都是离云和恒森之间的股权之战,沈天娇高兴到不行,硬是拖着施羽晴要让她出席发布会,指认沈七。
施羽晴不肯,就硬是把人绑架到了现场。
紧闭的化妆室里,施羽晴还在和沈天娇求情。
“娇娇,我从来都没有求过你,这次就算是我求你好吧,这件事儿就此打住,不要在闹了。”
否则,那个人一定会知道的。
“晚了,你不会不知我爸还有我外公已经和易冷联手,决定收购离云,这次我们花费那么大精力,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只是没想到的是,离云果然不是说着玩儿的,集合三家资金都还不能拿下,现在胶着对离云是好事儿,对他们可就危险了。
“忘了和你说,我爸让我告诉你,如果你今天不按照我们的要求做,那明天就带上身份证去民政局吧。”沈天娇看着施羽晴,笑的十分甜美。
施羽晴心里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去民政局做什么?”话是在说,施羽晴心里却已经有了猜想。
“当然是离婚呀。”沈天娇道。
果然。
施羽晴眼睛瞪大,却又在下一秒很快闭上,眼皮剧烈的颤抖显示她的情绪相当的激烈。
沈天娇就像是看不到似得,继续道。
“沈七已经不要你了,无论你做什么她都不可能在原谅你的,如此你还心存侥幸做什么,不如好好听爸爸的话,以后我们会好好对你的,要怎么做,你自己考虑吧。”
威胁的话说完,沈天娇踩着高跟鞋走了。
施羽晴一个人在房间待了很久,眼看着发布会时间到了,她站起身来拉开门要出去,背后突然袭来一只手,刺鼻的味道传来,她很快就闭上了眼睛瘫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