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了么？”
沈遇书斜睨着林舒。
林舒点点头，“嗯。”
“去买单。”
沈遇书将他的手机递给林舒。
林舒点点头，嗯了一声。
两个人几乎一同起身，林舒绕过陈诗暖去买单。
沈遇书来到姜浩的身边，道：“解决了吗？”
姜浩歪过头，耸肩，“人家好像要和我打架。”
沈遇书抬眸，前面站着一个男的，沙发上还坐着两个男的，两个女的。
那两个女的肯定不会打架了。
至于这三个男的。
“打。”
沈遇书点头，再看眼前的人，“哪儿打？”
“怎么打？”
眼前的人一阵慌了，这看来是遇到茬子了，还挺刚的。
“我到是好久没打架了，的确手有点痒。”
沈遇书抿唇，再上前一步。
姜浩低下头笑笑，沈遇书是最会和别人打心理战的一个人了。
不承认人家厉害不行。
“你们……”
那男生指了指沈遇书，再看看陈诗暖，最后咬了咬牙，闷哼了一声。
“走走走。”
“烦死了。”
“惠娜你找了一堆什么人，真耽搁小爷的心情。”
姜浩忽然跟了出去。
沈遇书一顿。
门外，那男人停下脚步，刚要跟身后的几个朋友吐槽。
就见姜浩迎面走来，上去就是一拳头，猛地打在了那人的脸颊上。
那人只觉得一阵双眼冒金光，稀里糊涂的就倒在了地上。
天旋地转的。
姜浩走上前去，笑着看那人，一脚忽然踩在了他的右手上。
手背，被慢慢碾压着。
地上的人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背在慢慢的碾碎。
疼……
疼……
姜浩微眯起眸子，“以后绅士点，别看到女孩还动手。”
“你这手啊，要是不想要的话，我到也不介意帮你废了。”
姜浩勾着唇角，听着那人的哀嚎，忽然收脚。
那人忙着倒吸了一口气，就要抽回。
姜浩猛地一脚又踩上去。
“想要的话，就管住你的手。”
“听到了没？”
他弯下腰，眸子里的认真让地上的人觉得畏惧，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他。
男人猛地点着头，吞着口水，不停的回应着：“知道了知道了。”
姜浩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身。
沈遇书也和林舒出来了。
叶子更是站在门口，一脸懵，“打人干嘛，他不是怂了吗？”
姜浩抿唇，拍拍手，忽然眯起眸子笑了，“我帅不帅？”
“帅个毛线……”
“咋个事儿，我这也算是英雄救美了，你夸夸我！”
姜浩挑眉，跟在何小叶的身边，屁颠屁颠的。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有点从容了。
“夸你个屁，你这要是给人家真踩废了咋整？得赔钱的！”
“赔点医药费那就赔点医药费被，钱能解决的事儿，那都不叫事儿！”
“嚯，这口气，公子爷啊？”
何小叶推了姜浩一下，姜浩便往后退去，摇头，指着自己，说：“抠爷！”
何小叶瞬间笑出声，甚至还有些嫌弃姜浩。
叶子不懂，林舒也不懂。
但沈遇书懂。
那些男生之间的小心思。
不就是因为那人的右手推了何小叶一下么。
沈遇书笑笑，其实很多时候，默默守护也挺好的。
没人说，喜欢就一定要挂在嘴边。
就像他喜欢林舒，他不会很快就说——林舒，我喜欢你。
他更喜欢用实际行动陪在林舒的身边，让林舒感受到他这个人的存在。
随着天长日久，最后用行动和声音一起告诉林舒——我喜欢你。
他明白姜浩现在为什么那么怂。
他完全可以立刻就告诉叶子，我喜欢你，从高三毕业，我说有喜欢的人那时开始，就喜欢你。
但是他没有。
他怕。
怕异地恋。
怕叶子真的有一天难过，他只能在手机告诉她：别难过了……我都不能抱抱你。
也怕在下雨天她没带伞的时候，只能无能为力的说一句：如果我在的话，一定给你送伞。
甚至怕叶子生病的时候不能陪在叶子的身边。
他好怕那些无能为力。
沈遇书低着头，情绪一下子低落。
林舒戳了一下沈遇书的胳膊，“怎么了？”
“没事儿。”
沈遇书摇摇头，随后一笑，眼睛里都是温柔。
林舒嗯了一声，再转身，看向陈诗暖。
陈诗暖就一个人站在门口，到也孤独。
“早点回去吧。”
林舒忽然开口。
陈诗暖抬头，四目相对，五味陈杂。
叶子也转身，一手搭在姜浩的肩膀上，“陈同学，你不必太感谢我们的。”
陈诗暖不语。
姜浩撇嘴，“人家说要感谢你了吗？”
“我们可是帮她解围了，她不应该感谢我吗？”
陈诗暖咬了咬牙，明明那就谢谢就在嘴边要脱口而出。
可偏偏，骄傲让她说不出话。
何小叶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走吧，都不早了。”
林舒在想。
为什么骄傲的人，连一句谢谢都不愿意说呢？
明明，她们真的帮了她呀。
眼看着四个人离开，陈诗暖的脚步从台阶上下来。
“谢谢……”
她的谢谢声音太过于渺小。
渺小到，自己都要听不见。
……
时间匆匆。
新年将至。
去年，林舒是在沈家过的新年。
今年也一样。
不过，今年不同的是，除夕的时候林舒去了敬老院。
敬老院里人好多。
长辈们拿着红福字，这边贴，那边贴。
一串串灯笼挂起来，将年味完美衬托。
林舒跟在叶子的身后，听叶子说家里的事儿。
“我妈每天都试图给爷爷洗脑，让爷爷跟她们走。”
“但是爷爷就是不愿意！你说，咋办？”
林舒往嘴里塞进一个榛子，嘴里嘎嘣响，问：“不是还有第二个主意吗？”
“第二个主意就是，我妈不工作了，回来伺候她们。”
林舒眨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那两全其美的有没有？”
“有呀，那就是爷爷奶奶继续在养老院，而我爸妈继续工作！每个月回来一次！”
“你知道的，他们俩每次回来机票就四千了！”
林舒点点头，每个月工资就是再多，那也经不起机票的折腾是不是？
所以现在，要么她们回来一个，要么爷爷奶奶跟她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