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河没想到镇长这么厉害,手脚可真够麻利的,伸手为云覆手为雨,在这么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就将屁股擦得干干净净。
一场交易,许河“净赚”修路费用一千万。
镇长够聪明,不仅仅用一千万还了许河一个天大的人情,而且送走了爱说实话的灾星吴小溪,并且做得冠冕堂皇,里里外外都是人。
他这是一举三得,奉献美人入怀,得到张局长的赏识,人脉更广,后期在仕途路上会更加顺风顺水。
吴小溪更是喜上眉梢,她欣赏大官,崇拜大官,还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对她舅舅感谢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想到送“羊入虎口”这几个字?
还有就是,对吴小溪父母有了交待,女儿攀上高枝,就有能力“富养”父母,再不用撅着屁股脸朝黄土背朝天。
“老狐狸。”
许河暗自骂着。
现在,他与镇长扯平了,互不亏欠,许河手里的把柄也排不上用场了。
但他知道,镇长不会轻易放过他,一定还会在工作中为难他。
“许河,你说的是真的?”到是镇委书记王德明知道吴局长拨款一千万许河用来修路时,不由得瞠目结舌,眉头紧皱。
“当然是真的,我马上就准备动工了。”许河当然不会说实话,但搞到了钱是事实。
有钱了,就会行驶自己的权利。
“许河,你确定你没有做梦?要不就是发烧,还是高烧,被烧糊涂了。”王德明不相信地摸了摸许河的额头。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交通局张局长是一只铁公鸡,想从他身上拔毛,就算是审批过的工程没有三年五载休想拿到一分半文。”
“更不用说像白鹤村这种代价高的修路工程,那更是千难万难,不然的话,这条路也不至于拖到现在,难道你是他的爹?”
许河不解释。
他觉得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手里有钱了,就立即办实事,仅此而已。
但,王德明并没有就此善罢甘休,连忙进入小会议室召开秘密会议。
“难道许河与交通局局长有交易不成,如果许河与他有交易的话,那会是什么交易呢?大家分析一下。”王德明带头发言。
“不管怎么说,这一千万无论如何不能落在许河手里,得先存在镇财所里处里。”财务所所长林金虎瞪着血红的眼睛,立即说。
“是呀,一千万,可不是小数目,这是拨给镇里修路的钱,绝对不能不能放在许河哪里。”乡镇建设办公室主任石长涛阴恻恻地说。
“林旭,你倒是开口讲话啊?你今天是怎么啦?一声不吭。”王德明又动员镇长林旭。
“我今天感冒了,头疼得不行,不想说话,你们说话,还是像从前那样投票决定,少数服从多数。”镇长一脸阴险的说完后,继续两手揉着额头,一副难受的样子。
“这样吧,你们继续,我去诊所打针,不然的话明天上班都困难,哎哟,这感冒可真难受。”镇长说完,就捂着额头急匆匆地走了。
这样鬼鬼祟祟的会议,突然让他心生不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从前可是经常组织这样的会议。
走到许河办公室门口时,他忍不住朝里面看了一眼,又朝后看了几眼,这才溜进去。
“镇长?”许河正在赶写修路资料,见冷不丁窜进一个人来,禁不住怔了一下,奇怪地喊。
镇长冷汗簌簌,他接连擦了几把汗,额头上依旧有密集的汗珠。
“怎么啦?”许河放下手里的鼠标,随即转动太师椅,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他……他们在小会议室召开秘密会议,他们在怀疑你……”镇长想将所有过往推到许河身上。
“他们怀疑我什么?”许河重新拿起鼠标,点开文档。
“他们怀疑这一千万的来历,许河,你可千万不要说这一千万是我帮你要的,我求你了,我可不能拿自己的仕途开玩笑,再说……我已经赔上吴小溪,她可是我的亲外甥女啊!”镇长终于在许河面前说了实话。
“你将吴小溪怎么了?”许河一副不知道的样子问,他是想给镇长一颗定心丸,毕竟吴小溪现在在交通局长身边,后期还会有求于她。
他不想镇长在这件事情上防着他。
如今,吴小溪站在了交通局长身边,这是镇长下的一枚棋子,许河也有可能用得上。
能够在镇里拥有更多的话语权,只有会搞钱,才能赢得大家的认可。
不得不说,镇长老谋深算,只要张局长不垮台,后期如果镇里申请款项的话,谁有他林旭的人脉,一定手到擒来。
“哦哦哦,那……那,许河,我感冒了,我去卫生所打针去,你忙吧。”镇长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
他最怕的是林金虎,那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会议室里。
林旭走后,立即有人就问:“书记,镇长的外甥女不是来镇上当司机吗?怎么出车祸后就急匆匆的调走了?”
“鬼知道?”又有人接连一句话。
“我倒是觉得这里面有文章。”林金虎一脸坏水地说,一副目呲欲裂的样子,看上去很可怕。
他从前是方圆一霸,黑白通吃,也不知道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镇财务所所长,因为掌握财政大权,镇政府除王德明以外,几乎所有人都惧怕他三分。
“会不会许河上面有人看上了吴小溪?也就是那个女司机,不然的话,怎么这么碰巧?许河与吴小溪一起去交通局,车祸后两人都没有康复就急急忙忙上班?”
“是呀,一千万也是在吴小溪调走时拨下来的。”
“对,一定是许河上面有人买通了交通局局长张振海。”
“大家猜一下,张振海最喜欢什么?金钱名利,还是见色起心?”
“谁不知道,交通局局长是一个色魔,他的手腕多着呢,不仅仅迷恋女人,还有……哈哈,不说了,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