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河眼里,这李翠梦飙射而来的哪里是羞涩的目光,分明是丘比特之箭。
他连忙移开与李翠梦碰在一起的目光,专心致志开车。
当车子路过一家大型超市时,许河停下车子。
不一会,他就拎着大一包小一包的食品走过来,将食品放在李松林身边后,转身上了驾驶室。
他买礼品是有原因的。
这李松林大哭大闹振兴办十几天,又在医院不吃不喝躺了几天,这对身体的伤害程度有多大,是个人都知道。
说心里话,他有点于心不忍。
关键被李松林黑走的五十万,也是李翠梦的钱,许河根本没出分文,买几百元钱的东西他补补身子也行,借此慰安一下自己的良心。
毕竟那些资料帮他治好了果园的虫子。
还有李翠梦也是一片真诚地帮自己。
做人不能只为自己着想,别人帮了自己,就应该一礼还一拜。
“你不带这样花钱的。”李翠梦看着堆成小山一样的物品,埋怨说。
她知道许河没有钱,就算有钱,也要留着谈朋友娶媳妇用,哪能这么大手大脚的?
“没事,这几天李大哥太伤身体了,你回家好好给他补一补身子。”
“造成李大哥住院这样的局面,其实我也有责任,没有及时发现他在装病,搞得他冤枉在医院不吃不喝,饿到虚脱。”
“不怪你,怪他自己遇事不知道轻重,怪他自己不要脸,总想天上掉馅饼,想成暴发户。”
“许河,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吃饭靠天,发财要命,李松林这个人就是一个混球,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李翠梦从驾驶室的远视镜里看了一眼李松林,随即压低声音说:“他这人,没人敢缠他。”
许河开车的速度比较快,很快就到了李翠梦的家门口。
许河打开后车门,想象着要不要将李松林抱下车,他好像睡着了,一动不动。
凭观察,李松林是一个服软不服硬的家伙,也是一个容易变卦的家伙,万一他出尔反尔找由头,不下车,那就麻烦了。
“李大哥,来,我抱你下车。”许河轻声细语地说,小心翼翼伸出两条胳膊,就想将李松林抱下车。
“切!”
“噗嗤!”
没想到,李松林不仅仅一屁股从车椅子上坐起来,还忍不住笑得打颤。
“许河,兄弟,你看看咱这两条胳膊比你大腿都粗,你想抱就能抱得动的?嘻嘻!”话未说完,李松林就跨步下车。
许河看得瞠目结舌。
“我身体壮着呢!”李松林一拍胸脯说。
“我那是吓唬你们的,你还以为我真的要死?我这身板,轻而易举是死不了的,走,兄弟,进屋陪我喝酒,今天咱们不醉不休。”
“不行,我还有急事要办呢!”许河说完,抢步上车。
这时候陪他喝酒?开玩笑,简直,快跑!
“你往哪跑!”
谁知,许河才迈进车里一条腿,另一条腿被李松林一把抓住,再用力一带,完了。
许河直接从车上滚到李松林的怀里。
李松林呵呵一笑,将许河打横抱起,直接走进家里,还不忘大吼一声:“老婆,赶紧搞下酒菜呀!”
许河急得挥起双拳,差点用力捶李松林的前胸后背,妈的,被李松林这个牛高马大的家伙将老子搞成了小女人。
此仇不报非君子。
许河一万个想不到,竟然又栽了。
李松林这个混账家伙。
“许河,你就不要瞎扑腾了,李松林的力气有你十个大,你搞不赢他的,乖乖陪他喝酒,酒喝好了,他就会放你走的。”李翠梦好言相劝。
“李松林,你将许河放下来?你他妈的就喜欢来这一套,就像当年抱我一样,如果不是你强行将我抱回你家里,老娘才不会嫁给你,你就是个牛屠夫。”
“哦,原来是这样,李翠梦,你终于不打自招啊!”许河从李松林怀里滚下来,点着李翠梦的小翘鼻子说。
“是呀,我被他强行抱回家了,他的力气又大,我又没有长翅膀,想飞都飞不了,就那样半推半就地成了他的老婆。”李翠梦一语道破机关,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许河,你是我从小学到高中的老同学,知根知底,你知道我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孩子,但是,偏偏碰到了这个如狼似虎的李松林,你说羊羔能跑出狼窝吗?”
“好在,他对我不是太坏!”
“你这娘们,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嫁给我,你既当干部,又享福,等于是皇后娘娘般的日子,你有什么不知足的?”李松林说完,大手一挥。
“快去做饭,我们等菜喝酒呢!”
李翠梦这才匆匆进入厨房,不一会,就传来剁板上剁肉的声音。
饭桌上,在李翠梦的掩护下,许河破例滴酒未沾。
他碗里的酒,都被李翠梦换成了水,瞒天过海。
李松林依旧不放过许河的酒量,一再与他划拳,一再唱着情义深一口闷,情义浅舔一舔。
许河喊着喊着情义深一口闷,是一碗接一碗地干,几碗“酒”下肚,故意头晕眼花,假装喝醉了。
“兄弟,没关系,喝,大不了,喝醉了的话,你就在我家睡,我们三个人睡一张床上,你想睡中间的话睡中间,想睡床里边的话睡床里边,主随客便。”李松林喝得满脸通红,青筋凸起,嗓门高得左右邻居都能听见。
他毫不忌口,毫无顾忌。
“三个人一起睡?”许河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一无所知,醉醺醺地问。
“兄弟,我的兄弟啊,你真是喝醉了啊,连这么好的事情你都听不明白?还问哪三个人一起睡?当然是我们三个人一起睡勒!”
李松林怕许河还没有听明白,就竖起手指头,指着几个人的鼻子说:“你,兄弟,一个人;我,李松林,两个人;她,李翠梦,我老婆,三个人。”
“许河,兄弟,你现在听懂了吗?我,你,我老婆,我们这三个人,你可别不识数,连这三个人都搞不清白?亏你还是堂堂振兴办的一.把手,你可别笑掉了人家丈母娘的黄金大牙,哈哈……”李松林喝在兴头上,笑得不成体统。
“哐啷!”许河一头栽在桌子上,装醉,好脱身。
“兄弟,你碗里酒还没有喝完,哎呀,这么好的酒,可别糟蹋了,老婆,将许河兄弟的那碗酒端过来我干掉,干了好睡觉,老婆,我们三人一起睡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