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包工头真他妈的混账到家了,就算要死的话,也该将咱农民工的账结算一下啊,难道去了阴曹地府就不怕阎王批评?”
“如果可以的话,老子真想去阴曹地府找他,太坑人了,我家孩子的学费怎么办?”
“估计包工头手里的巨款被坏人发现了,遭遇谋财害命,不然的话,他手里那么多钱,怎么舍得一命呜呼!”
农民工对包工头的死众说纷坛,怨声载道。
不管怎么说,反正包工头死了已经成为事实,余下的该是警察继续调查的时候。
“许河,我看你还是将修路工程承包给林金虎的表弟算了,你看看现在闹的?”王德明看到许河焦头烂额,一脸苦逼,又假惺惺的做起了老好人。
“现在所有的包工头都不敢接洽这烂尾路,总不能让它真的成为烂尾路吧?如果真成了烂尾路的话,别说你这振兴办的一把.手保不住,小心连……”
“许河,我也是为你好,你不要不识好人心!”
王德民阴阳怪气的说,他现在是巴不得许河走投无路,急死他。
“许河,我的话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如果你认为我的建议可以的话,我就帮你联系林金虎的表弟?”
许河不说话,看不出任何表情。
“许河,你可不要将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啊,就算你与林金虎有仇,你与他表弟没有仇啊,况且林金虎现在坐牢了,他想干涉你修路的话,也干涉不了。”
“林金虎越狱了。”许河淡淡地说。
“林金虎越狱了?”王德明惊讶的看着许河,眼珠子瞪得浑圆,一副打死他都不相信的神情。
那次,王德明与林金虎是一起被纪委带走的。
几天后,王德明回来了,他说林金虎是有罪之人,关进监狱了,说自己是清白之身。
为此,他还沾沾自喜了好久。
没想到,林金虎越狱了?
那样的话……林金虎会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毕竟他们之间还有利益熏心的事情,不过……
王德明想到林金虎与许河之间的仇恨时,禁不住阴森森地偷笑。
相比起来,他王德明与林金虎之间的只是利欲熏心,而许河与林金虎之间却是杀人之仇,孰重孰轻,明摆在那里。
他正愁着对付不了许河,
林金虎可真是一场及时雨啊,用林金虎对付许河,将这个小王八蛋搞死,还青菱镇一个太平。
那样的话,林金虎越狱就是一件天好的事情。
“嘿嘿,哼哼!”王德明忍不住又在心里阴森森的冷笑,还差点笑出声, 他连忙暼了一眼许河,还好,这小王八蛋没看见。
“许河,这种无凭无据的话,你可不要瞎说,搞不好的话,会治你一个散布谣言罪。”为了证实一下林金虎越狱的真实性,王德明假装关心许河,故意叮嘱他不要瞎说。
“是真的。”许河依旧淡漠的说。
“许河,你跟我说心里话,林金虎越狱了,你是不是很害怕?茶饭不思昼夜不安?”王德明瞪着鼓得老高的眼珠子问,借此平衡自己的心理。
“没有。”许河又是淡漠的说。
“没有?你是说你不怕他?你这是逗我呢?你说说,在咱青菱镇镇政府有谁不怕林金虎的,他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就你?就你这样子也敢说不怕他?”王德明大声质问,一双老鼠眼睛滴溜溜地转。
“我怕他干什么?我又没有做坏事!”许河陡然抬高声音。
王德明一听,心里直打鼓,他感觉许河怎么像是旁敲侧击?不,不能让许河看出自己与林金虎之间的利欲熏心,被这个小王八蛋抓住小辫子的话,又会使劲揪。
想到这里,王德明立即话锋一转:“许河,我王德明是嘴壳子爱嚼,不讨人喜欢,但我不害人,更不会害你,所以……”
许河不经意间斜睨了他一眼,感觉王德明可真是一个好演员,很会临场发挥,如果他不是从政,而是选择艺术学院的话,一定是一名挺优秀的演员,能够大红大紫。
“许河?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你不觉得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吗?我的话就到这儿,听不听由你。”王德明突然觉得许河的双目里射出一道道骇人的精光,就连忙打住了话,打算尽快离去。
他感觉最近怎么总是有点膈应许河,具体又说不清膈应什么?
特别令他无语的是,竟然有好几次竟然不敢与许河对视,总感觉他的眼睛里有种让人胆战心惊的东西。
“小兔崽子!总有一天老子会搞死你!”
看着已经转身进入办公室的许河,王德明忍不住又咬牙切齿地,恶狠狠地骂。
“嘭!”
许河进入办公室后,用力带上门。
他现在没有时间站在那里听王德明瞎哔哔,老杂碎,说一套做一套,自己做了什么难道心里没数吗?
人在做天在看,他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时间不等人,进入办公室后,许河立即坐在弹簧椅子上,迅速打开电脑,及时处理着电脑里的重要文件,两眼不时看一眼窗外。
“我要告状啊!”
突然,镇政府对面的马路上传来一阵阵嘶哑狂躁的喊叫声,在这原本炎热无比的天空下显得异常诡异,可怕!
那嘶哑的声音像一个濒临绝境的人在求救在哀嚎,一声紧一声,不停地呼叫,惊得树梢的知了睁大双眼,也跟着吱吱地叫。
“我要告状!”
“我要告状啊!”
王德明正站在许河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嘴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诅咒着什么,当耳边突然传来嘶哑的喊叫时,顿时吓了一跳。
他顺着声音看去,吓得“咚”地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
他不相信的,用力揉了一把眼睛,看着站在不远处,发着歇斯底里喊声的那个人。
只见那人一手拎着一个蛇皮袋子,一手拿着一根打狗棍,他一边在垃圾桶里捡着废品,一边大声喊着“我要告状”!
“他妈的逼,疯子怎么跑这儿来了?”王德明迅速扫了一眼四周,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力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心里怦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