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主任,你现在哪里呀?”电话里,是华东林毕恭毕敬的声音,自从跟着许河一起赚钱后,他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然的话,还会帮他埋帽子?死狗子都不会帮他埋。
“死猫子埋好了?”许河直奔主题,明知故问。
“死猫子埋好了,花了……”华东林突然住口,将花了一百元的话咽了回去,这种冤枉钱,估计一辈子只会碰到这一次,算了,不提。
万一许河不高兴听这话,不是闯到鬼?就一百块钱而已,就当请他喝茶了。
“许主任,你现在哪里呀?我还有关果园的事情找你。”华东林又重复地问了一句。
“我在白采微车库这里。”许河半点都不绕圈子。
“许主任,我在你办公室门口,我等你回来再说吧!”华东林懒得走路,反正今天是星期一,许河一定会回办公室的。
“华东林,你快点过来,快点!”许河用命令的口气说完,立即挂机。
他怕华东林问来车库干什么,这么呕心的事情,他不敢多说,害怕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的胃又翻江倒海。
十几分钟后。
华东林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地走向这里,穿着锃亮皮鞋的步子迈得优雅极了,老远就挥动双臂与许河及白采微打招呼,满脸堆笑。
他想,到车库来一定不会是什么坏事,估计是想换个环境与他谈果园的事情,许河到是蛮会选地方呐,佩服!
白采微这车子,可是青菱镇有名的豪车,价值一百多万呢,坐在上面谈工作多舒服!
当他离许河越来越近时,挑起的剑眉不由自主地耷拉下来,脸上的笑如春风也渐渐失去春色,特别是当他看到白采微浓妆艳抹的妆容都花了时,预感大事不好,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就算来得及,也不好意思走。
谁让许河是他的财神爷呢?
后期还有许多事情要求助他呢,所以,至少,现在,他不能得罪许河。
他心有不甘地看了眼自己崭新的西装革履,再看看呕吐不已的白采微。
许河也好不到哪儿去,呕吐得脸上像被鬼打青了一样。
“许主任?你这是……”华东林话未说完,立即左右顾之,心里开始打鼓,觉得自己掉进了许河布置的坑里。
不然的话,他让自己来这儿干什么?一看就知道坏事了。
只见许河一只手抓着纸巾,擦着嘴唇四周,另一只手按在胸口上,安抚着因呕吐带来的疼痛难忍,五脏六腑都吐得一阵阵抽搐。
“去,将那东西处理掉,你有经验。”他无精打采地看了一眼华东林,一弩嘴,示意华东林自己过去清理。
华东林顺着许河示意的方向,一步步走向白采微车子,没有发现什么,他又掉头看向许河。
“驾驶室。”许河又一弩嘴,这次说得清楚明了。
华东林这才又一步步走近驾驶室,随即猛地捂住了鼻子,转身就跑,两条腿跑得比踢毽子都快。
那样子,就是一头大灰狼被猎人追击,疯狂逃窜。
“呕呕!”他飞速飙射到垃圾篓前,用力埋下脑袋,张大嘴巴,呕吐物稀里哗啦,砸得啪啪响,既像下着倾盆大雨,又像爆豆一般。
他的身子不停地抽搐,苍白的脸皱成一团,直到肚子里的食物吐得空空如也。
“哎哟,我的老天爷,这比害大病都难受啊啊啊啊啊!”
“许河,你……你个王八蛋!”他终于直起腰身,直愣愣地瞪着许河,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他骂着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
“有你这样害人的吗?你得罪人,还要老子给你擦屁股?”
“还有这个白采微,鬼让你与许河走得太近?不然的话,人家会将你们一起架在火上烤吗?”
“只要你与许河缠在一起,后期有你们受的,我敢担保,那个人不会放过你们,他可是追白采微几年了。”
“许河,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看你怎么办?”
“呕!”华东林呕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知道这件事与谁有关系,但他不敢说,万一猜错误呢?
饭能多吃,话不能瞎说。
他用力擦了一把过于呕吐带出来的泪水,想到又要花一百元买死猫子时,就心疼肉疼,赚钱不容易,花得也不值得。
看着华东林呕吐稍许缓解,许河就准备与白采微一起离开,这儿实在太臭了。
“华东林,记得清理干净,将车子开去洗一下,记得洗得仔细一些。”
他又掉头吩咐白采微:“钥匙给他。”
“走吧,白姐,我们回去。”
“许河,他……小华,一个人,行吗?”白采微与华东林老早就认识,还是他介绍许河与白采微认识的。
所以,现在,白采微有点于心不忍,于是就问。
“你放心,这鸡毛蒜皮的事情华东林会处理好的,对他而言不在话下,白姐,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留下,我有事先走了。”许河故意这么说。
“放心,放心,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小华办事我最放心。”白采微一听华东林能将这事处理好,立即扭着屁股跟在许河后面,逃跑似的离开了,葱白小手还捂在鼻子上。
她可不想留在这里。
她已经被臭得剩下半条命了,如果留下的话会被臭死的。
“你们两个臭男女,跑得还蛮快呢!”
“你妈的许河,这还是鸡毛蒜皮?是鸡毛蒜皮你自己搞唦?凭什么要老子搞?搞你祖宗搞?”
华东林必须得骂呀,不然的话,他怕一口气憋死。
看到华东林看不见自己了,白采微将捂住鼻子的葱白小手转移到许河的胳膊上,挽着他的胳膊走。
吓得许河连忙四下张望,随即低声说:“将手拿开,我有话问你。”
“我只不过挽着你的胳膊而已,又没有堵住你的嘴巴,有什么话你倒是问啊?”白采微不满地白了许河一眼,但她的小手并没有从许河胳膊上拿开,反而挽得更紧了。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谁了?”许河不动声色地将白采微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下,一脸郑重其事地问。
“什么意思?”
“两只死猫,我床上扔着一只,你驾驶室上扔着一只……”
“许河,你什么意思?你床上也被人扔了死猫子?也是臭……”白采微杏眼圆睁,吃惊地问。
“嗯。”许河就将他经历的死猫事件一五一十地讲给白采微听。
白采微立即意会到这死猫事件并不是简单恶作剧,而是有某种企图,借死猫事件进行恐吓他们。
她在大脑里进行了紧急搜索,随即面露温色,气得银牙紧咬,怒声说道:“是他!一定是他!
一定是他指使人干的!”
“谁?”许河连忙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