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您说,许河在所不辞!”看到市长神情严肃,许河就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但是,就现在的局势,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赴汤蹈火。
大不了,粉身碎骨!
许河心想,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不在乎再死一次。
“好!”市长一拍桌子,随即从刚刚坐下的椅子上又站起来,看得出,他要交代许河的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任务。
“许河,你那天在鱼塘上给我打电话,讲述的内容你都记得吧?”
“记得。”许河使劲点头。
“我记得你提到了双桥乡因低保没有到账造成的老人死亡事件,至今没有完结,老人的妻儿无家可归,对吧?”
“对!”许河再次点头。
“你说青菱镇镇委书记汪长来及司机三人死在白鹤村悬崖下,是人为,对吧?”市长再次发问,神情严肃到不能再严肃,许河都有些害怕了。
“是!”他带着颤音说。
“还有……许河,今天先说到这里,哦,对了,还有你一直担心的黎明书记的问题也应该及时处理,不过……”市长顿了一顿,他看着许河,似乎在征求许河的意见。
“市长,只要调查出汪长来的死因,黎明书记就可以平冤昭雪了,他的案情不攻自破。”许河连忙说。
“好!”市长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他示意许河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许河很小心地坐下,一副凝重的表情,想象着市长接下去的话题,洗耳恭听,生怕漏掉了只言片语。
“我给你安排了新住处,在调查工作没有结束之前,你一直住在那里,那是我前任秘书曾经的地方,后来 将他调到别的地方去工作了,所以这房子就空下来了。”市长开诚布公地说。
“我让你住在这里的原因,是让你秘密调查汪长来的死因,及双桥乡的内幕,揪出恶势力,还受害者一个公道,给予青菱镇的父老乡亲们一个晴朗的天空。”
“许河,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既然我们是为什么服务的官员,就要做出为什么服务的事情让大家看看,让那些恶势力闻风丧胆,让那些与我们对着干的所谓官员检讨自己。”
“许河,你永远记住,正义在人间!”
“是!”许河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腰身挺得笔直,大声答应着。
“好,许河,你尽快当初这些事情,有什么困难及需要帮助的时候,立即联系我,记住,这些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黎明书记的安危可是在你这次的成绩中。”
当天,许河就被送到一处看上去很普通的居室里。
当他一个人静下来,想要真正进入工作的时候,才发现并不是像所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刚刚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更大胜利只不过是雄心壮志而已,想要用到实处,实在是难于上青天。
他现在必须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自己已经“死了”,想要调查汪长来死亡事件,必须抛头露面,不然的话……又不是一只小昆虫,随便躲哪都行?
化妆?换装?
不管怎么说,得身临其境才行啊,总不能闭门造车吧。
好在,这里有现成的车子,来去方便。
许河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车子钥匙,暗暗打定主意。
他掏出新买的手机,在网上搜索遮阳帽。
虽然是秋天了,但太阳依旧火辣辣,依旧是戴遮阳帽的季节,又配了眼镜。
他以前有眼镜,但都放在县大院那处住房里面。
又买了几套与以前风格不同的衣服。
一番装饰后,许河忍不住笑起来了,镜子里的帅哥,连许河自己都不认识了。
完成换装,车子也有了,接下去,就是直接进入调查案件的环节了。
翌日。
许河早早起床,过完早后,就开车驶向青菱镇,他要去完成神圣的使命。
市里距离青菱镇接近三小时的路程,曲曲折折,蜿蜒延伸,到达青菱镇接近中午了。
他突然想到白采微。
当从驾驶室的后视镜看到现在这个样子时,许河摇头,不能去白采微那里,但是就怕遇见了她。
因为许河现在从事的是秘密工作,不得让任何人知道。
他长叹一声,连忙将车子驶向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后,下去买午餐。
他打算就在车上解决午餐,缩小活动范围。
谁知,就在他刚刚打开车门,迈下一只脚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传来喊声,吓得他连忙将脚缩回车子里,还“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许河?”
“许河?是你吗许河?”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你怎么会死呢?你这不是活生生的回来了吗?真好,真好啊!”华东林围着许河的车子打转,还踮起脚往里看。
许河连忙将遮阳帽往下拉了拉,就势附在驾驶室上假装打盹,想等着华东林离开后再去买饭。
但华东林死活不离开,还站在车子前拍照。
“师傅?师傅啊?你听我说?”华东林在车子下面一个劲嚎叫,像发现了新大陆。
“师傅,我感觉您特别想我的一个朋友,好朋友!但是他却不幸……”华东林难过得说不出来,还用手背擦着眼泪。
这一刻,许河的心突然柔软起来,他一冲动,就准备扯下帽子,扑过去与华东林来一个大大的熊抱。
然后向他诉说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
“叮!”
突然,信息的提示音及时传来,打消了许河的念头。
在离许河车子不远处,停着一辆车。
那是市长担心许河的安危,刻意配的保护车。
信息就是车里的人发来的。
车里的人是市长的秘书何大伟。
但许河并不知道市长秘书就在他不远处,而以为他在市办公大楼里发信息。
“许河,注意隐蔽!”何大伟发现华东林不停地呼叫着许河的名字,为了慎重起见,立即发来了信息。
许河终于忍着下车的冲动,继续打盹。
“师傅?师傅?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死去的朋友,我迫切希望与你合影留念,谢谢您下来一下,谢谢帮帮忙,圆了我的心愿吧!”
“许河,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一定要帮帮我,让这位师傅同意与我拍照,我想死你了啊!”
“师傅啊,求求您,求求您了啊!”
华东林的声音凄惨,悲凉,像有刺骨的寒风吹打在他身上,他不停地哀求车上的人,怎么也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