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河都能感觉到背后林金虎的怒火。
林金虎是管理财务的,其目的不言而喻,况且他还将想将他表弟的豆腐渣工程队继续延伸下来,搞一曲“换汤不换药”的闹剧。
以林金虎为首的就是一股恶势力。
只是,得想办法铲除。
“唉,没有权利,这摊子事还真不好搞。”
许河暂时不去考虑那些背后使绊子的人,决定先干正事。
用王德明的话说,既然自己是振兴局的,那就该拿出振兴局的样子来。
第二天,许河开着镇政府那辆老掉了牙的车,吭哧吭哧地赶到白鹤村修路工地。
自从女司机吴小溪出事后,镇里暂时还没有聘请司机,所以才有许河亲自开车的机会。
工地上的人不多,也就十来个人,连工作服都没有穿,都是穿着大裤衩干活,一看就不是规范的工程队。
许河立即挥手,示意他们停下,暂不施工。
现在这修路工程由许河重新制订方案,这一段看上去已经修好的一段路,一定会返工的。
这些人等于做的无用功,到时候,谁给他们工资?
这也是许河及时赶来制止他们继续施工的原因。
许河估计,他们连施工员都没有。
一个站在那里看手机监工模样的年轻人,立即目呲欲裂地冲过来,手臂上还有刺青。
“你想干什么?”
“你是干什么的?”
“给老子滚不滚一边去?你说让停工就停工?你知道这是谁的工程队吗?林金虎你认识吗?林金虎的表弟你认识?这就是林金虎表弟的工程队,有种的话,你让停工试试?他们不打死你的话老子是你爸爸。”
看着面前这骂骂咧咧的监工就是一个小混混,许河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好不容易争取的修路机会难道就让这些人随意践踏?
他们这是修路?
分明是打着修路的幌子从中牟利。
“停下!”许河再次挥起手臂制止,高声喝叱。
“这路坚决不能修了,必须停工整顿!”
一众人一听说必须停工,一窝蜂奔过来,指着许河的鼻子就骂:“你妈的是谁呀?谁给你的权利让我们停工?”
“老子们停工了,你给老子们工钱?老子们还靠这工钱养家糊口呢?你是哪里来的王八蛋?”
“我就是这条路的负责人,让你们停你们就停!否则后果自负!”许河抬脚站在一块一尺多高的大青石板上,目光凛冽,怒气冲天。
“你是负责人?老子们不怕你!”
老百姓没有不怕干部的,除非其中有鱼目混珠的闹事者。
“给我打!”刺青一声令下,第一个冲到许河面前,朝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拳。
许河脑袋一偏,刺青又飞起一脚,那架势,不打死许河誓不罢休。
另外十几个人一看刺青动手了,连忙各自摸出棍棒,铁锹,撬杠等,立即将许河团团围住,纷纷举起手里的家伙。
眼见得那些凶器就要落到许河身上,就见一辆帕萨特急驶而来,使劲鸣喇叭,随即从车里走下一个人来。
可以看见,车里还有人没有下车。
“你是干什么的?这里在修路,已经禁止通行了,将你们的车开回去,快点给老子滚蛋。”刺青一见人们手中的家伙并没有落在许河身上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满腹怒气撒在了这人身上。
“这是通往白鹤村的路?”那人丝毫没有因为刺青骂骂咧咧而生气,而是不紧不慢地问着,像是一个路过这里的人。
“你妈的个比,你耳朵聋了?老子说了半天你没听见?老子再告诉你一遍,老子这里在修路,已经禁止通行了,你们给老子滚,从哪儿来的滚哪儿去!”刺青一下子跳到来人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听说这条路上死人了?”来人一边看着那些已经准备铺沥青的路,一边好奇地问。
“死人不死人的,管你屁事?不是死人了的话,老子会在这里风吹日晒?监督这些人干活?老子早就跑到麻将室打麻将去了,你问这些干什么?滚滚滚!”刺青一挥手,不再搭理来人,又指着许河大发淫威,骂得青筋凸起,呲牙咧嘴。
“你他妈的还不滚蛋?哦,老子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振兴办的许河,你想让老子们停工?你又拉泡稀屎照照自己?老子们就是将这条路修成一块豆腐,你都管不了。”
“许河,实话告诉你,这条路没有三五年的时间是不可能修好的,你他妈的不是会要钱吗?一下子就去交通局局长那里要了一千万,那我现在就告诉你?这条路没有十个一千万,休想修好。”
“许河,你他妈的就是一个沙雕,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钞票,现在轮到你来负责这条路?那是因为一千万快用完了,你还真的以为镇政府将你当人?我保管你过不了三天就会夹着铺盖滚几把蛋。”
“滚,你他妈的比,给老子现在就滚,滚你妈的振兴局里去,呸!”
刺青猛地吐出一泡恶痰,不偏不歪,刚好吐到刚刚从车上下来的那个人身上。
“滚你妈的蛋,鬼叫你跟着老子的,再不走的话,老子再吐痰在你身上。”刺青说完,用力哈出一口痰,就要再次“行凶”。
许河实在看不过去,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给,纸巾。”许河连忙掏出纸巾,递给那人。
那人接过纸巾,含笑说着谢谢!
刺青一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扑过去,抱住许河的双腿就是一口,因为穿得单薄,一口血水瞬间染红了裤管。
刺青并不松口,咬得浑身打颤,恨不得将许河一口咬死。
许河疼得呲牙咧嘴,面部扭曲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