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布告是谁做出的决定?他们就是看重了这一千万的工程款。”张耀月一针见血的说,气得娇躯发抖。
“嗯。”许河终于嗯了一声,眼珠子发白,像一双死鱼眼睛。
“那怎么办?你就这样被别人一脚踢开?”张耀月愤愤不平地说,此时此景,与她平常的胆小怕事判若两人。
“还能咋办?”许河有气无力地说,眉头皱成了疙瘩。
他现在真的很难过,自己千辛万苦搞来业绩,却被别人垂手可得。
“哼!”张耀月冷哼一声,扭着丰腴的屁股就要离开时,却看见林小丽一路小跑过来。
“许主任?”她一步跨进办公室,看着许河昏昏沉沉有气无力的样子,喊他不应,忍不住用葱白手指戳在他的额头上。
“我靠!”估计戳得有点重,许河一下子坐了起来,盯着林小丽还举在半空的指头使劲看,看得她心里发杵,一步一步往后退。
许河不由分说地猛窜过去,一把抓住葱白小手举在半空,邪肆的目光在那纤细的手指头上梭来梭去,像要吃人。
吓得林小丽,小嘴只抽抽,脖子下的颤巍巍,上下起伏。
“是哪根手指头戳的?”许河怒不可喝,锱铢必较,他要以牙还牙。
“你要干什么?”林小丽从来没有看见许河这个样子,两眼惊骇地看着他。
许河死死地盯住举在空中的五根手粉红色指头,他真想一口咬断它们泄泄气。
他想找地方出气,发泄心头的怒火。
“切。”驻足观虎斗的张耀月,从鼻孔里哼了一句。
“都什么时候了?还打情骂俏一样?”
“谁打情骂俏了?你哪只眼睛看着我们在打情骂俏?不会说话,你当哑巴不行的?”林小丽从惊骇中缓过神来,气得不行,怼得张耀月俏脸发白,眼泪差点出来了。
“张耀月,林小丽,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还不下班?”镇长林旭急匆匆地赶来了,手臂上还用白胶布贴着针眼,挥手让她们感觉下班。
镇长发话了,张耀月和林小丽了只好离开。
“许河,你被取消修路负责人资格了,被石长涛那个狗日搞走了,他们现在正要去“人上人”酒楼庆祝呢,还有林金虎的表弟也去了。”
“林金虎的表弟是谁?”许河问。
“林金虎的表弟是一个包工头,不用说就知道这是他们搞好的一个圈套,石长涛是修路负责人,他将修路工程承包给林金虎的表弟,他们就可以共同发财,这其中的奥秘你不会不懂吧?”
正说着,林旭的手机响了。
“许河,你看看,这是林金虎表弟的电话让我去吃饭,我得赶紧去,不然他们会怀疑的。”
“许河,这不能怪我,我已经帮你要了一千万,到手的赚钱机会你都守不住,怪鬼?”
“从今后,你我两不相欠,吴小溪也从镇里调走了,她的个人信息都转走了,你再也抓不住我的把柄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林旭与许河的撇清关系后,急忙急火的走了,生怕有人看见自己在许河的办公室里。
“王八蛋们的!”许河一拳捶在了办公桌上,茶水杯子被震得粉碎,玻璃碴子溅得满地都是。
很晚了。
许河才像一个幽灵一样从办公室里出来,走出很远,突然一激灵,感觉办公室的门好像没有关。
等他掉头紧走几步时,又感觉好像已经关了。
最终他不放心,还是调头一直走到办公室门口,还有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原来他是关好了门才离开的。
烦心事太多,他被搞糊涂了。
下班路上,他漫无目的地走着。
神情恍惚,步履踉跄,像个醉鬼一样,差点被一辆疾驰而来的车子撞了。
车子里的人好像赶时间,司机看到没有撞倒许河,就打算迅速离去,与他擦身而过时,带起的车风吹动着他的头发。
“停车!那不是许主任?我日,你是怎么开的车,差点撞着许主任了。”突然一声高喝,正要急驶而去的车子骤然而至,停在路中央。
“许主任?”华东林立即从车里走了出来喊,他是从车窗里看见许河的。
“许主任?还真的是你。”
许河像没有听见一样,依旧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许主任,我是华东林。”华东林提高嗓音,紧走几步,一把抓住许河的胳膊。
许河直愣愣地看着他,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也不想说。
华东林也是今晚祝贺宴上的嘉宾之一,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许河。
他最近一直在忙果园的事情,还是那次许河受伤住院见过一次面,最近都没有时间联系。
“你快点去吧,不要迟到,别管我!”许河挣开华东林的手,独自向前走。
“我送你回家,大不了我不去喝他们的那个什么酒。”华东林重新抓住许河的胳膊。
“快停车。”
许河猛然看见一辆车租车朝这边开来,上面写着空车,就连忙挥手拦下,借此摆脱华东林的“纠缠”。
华东林不能得罪镇政府的官僚们,他是商人,有太多的业务巴结他们。
华东林知道许河的想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坐进了车租车。
出租车里。
“请问先生要去哪里?”出租司机问了多遍了,脸上已经不悦之色,想象着这个鬼人会不会是个二混子?或者脑袋被门板子夹了?
“叮铃铃!”
许河的手机不择时机地响了,手机荧屏上繁星点点,不紧不慢的节奏跳上跳下,是白采微的电话。
“许河?”
“许河你在哪里呀?”
“你来我这里好吗?我有事找你商量。”
“去前面那栋别墅。”许河这才告诉出租司机目的地。
出租司机在心里对打电话的人千恩万谢,不然的话,难道载着这个神经病满世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