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陌额头青筋突~起:“苏沫欢,我知道,你对我有怨言,可是,你也知道,当初只是口头婚约,算不得数的,你也不能怪夏诗画,她全不知情,我对她也是一见钟情,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你也是受过教育的,不要执着这个不放。”
“哦,”苏沫欢继续搅拌着粥,“不是他的错,那是我的错了?”
陆子陌感到这个女人实在是难以纠缠,深深吸了一口气,想快点息事宁人,好带夏诗画离开。
面对陆子陌的妥协和无助,夏诗画显得心疼不已:“沫欢,就当姐姐求你了,不要揪着这个不放了,你们都没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求你了,不要怪子陆哥哥,让我们好好生活,好吗?”
夏诗画面带祈求,不知道的带真以为苏沫欢做了什么忤逆不道的事情,竟将她逼到这种地步。
苏沫欢犀利的眸光快速扫向苏沫欢,没有一丝的犹豫:“当然是你的错!不过,我没说不怪你。”
陆子陌赶紧搂着夏诗画:“你要怪就怪我吧。”
苏沫欢缓缓将眸子移向陆子陌,清澈的眸子里倒影着男人的面孔,焦急而又不耐。
苏沫欢盯了她片刻,不怒反笑,冷漠而又苍凉地望着他:“你以为你不该怪?”
陆子陌垂眸,面色更加阴暗。
“你们俩个,谁又能抵得了对方犯的错?”
陆子陌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苏沫欢,竟然让他无力招架。
苏沫欢眸光在他们俩人脸上扫过,声音淡淡,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又像是在指责:“虽然你一再强调,你我是口头婚约,可是毕竟夏陆两家在京都还是有声望,这样敏感的事情 又怎么能不被世人所知?”
“而现在,这些世人所知是你我婚约,可是现在呢,你要娶自己的小姨子,还是未婚先孕,你说说,这事一旦公布出去,我想京都必将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到时候人们茶余饭后,一定会将你们俩人的事津津乐道,你们说是不是?”
夏诗画听了苏沫欢的话,小脸当即白了脸。
她只想快点跟陆子陌完婚,可是却忘了这一档事。
她无所谓,反正母亲也是催她早点完事。
可是陆家呢,陆家向来注重名声,如果因为这件事,再耽误了时间,到时候,她要怎么办?
虽然母亲没有说为什么要她快点出嫁,可是也能看出来,家里是出了事,不然为什么本来应该给苏沫欢准备的张总,现在却让她叫爸爸?
她不敢去想。
“子陌哥哥,我好怕,怕我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怕我的孩子成了私生子!”
夏诗画小声地抽泣,看起来真的是伤心极了。
“不会的,有我在,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你放心。”
陆子陌安慰过夏诗画,转身,冷眼看向苏沫欢:“苏沫欢,你,你真是个毒妇!”
“我们来也只是给你打个招呼,既然招呼打完了,我们便走了,你,好自为之!”
面对苏沫欢,陆子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挽起夏诗画,便要抬腿向外走去。
“慢着!”
身后传来苏沫欢的声音,转身,便看到此时坐在床上的苏沫欢身子坐直,神情严肃而决绝,如冰山上的雪莲高不可攀。
“之前的事可以先缓一缓,只是眼下一件事……”
她顿住,将目光缓缓放在夏诗画身上,那寒冷似冰的眸光,让夏诗画不由心头一紧,柔弱的眸子深处,浮上一层警惕。
“夏诗画,你挖空心思给我扣上的帽子,我早晚会摘下来的,但我这会懒得摘,但我也不能平白无故地扣上去。”
苏沫欢垂眸,拿汤勺舀了一口,吹着,送入口边。
可惜,这些人的到来,让这些粥也染得不再美味,让人提不起食欲。
撇开目光,移到夏诗画身上,看着这个一脸期待,还有着楚楚可怜的夏诗画,冷漠的眼神中没有一丝表情。
可是这样的苏沫欢却让夏诗画感到一种无名的紧张。
双手握拳,可怜兮兮地开口:“沫欢!”
苏沫欢唇角微微勾起,一股嘲讽在唇边绽放,看得很是刺目。
在夏诗画的不好欲感中,只见苏沫欢伸手将粥碗高高举起,对着夏诗画精美的小卷发倒下去。
瞬间,夏诗画那带着光泽的卷发被沾染上浓稠的枣泥粥。
红的枣泥,绿的绿豆,黄的蛋黄,真是五彩纷呈,让人看得实在不忍直视。
屋里死一片的寂静。
“啊!”夏诗画尖叫起来。
“诗画!”陆子陌大叫,伸手将夏诗画拦在怀里,对着夏诗画一阵检查。
将手放在头发上面,还好,没有烫伤。
赶忙转身,从衣服兜里取出手帕,对着夏诗画的头发一阵擦拭,试着将污秽不堪的粥食弄掉。
奈何越弄越多,整个头发、甚至针织衫后背,都是一团糊。
夏诗画咬着唇角,努力的隐忍中那眸中的坚强和柔弱,
那种隐忍到极致又潸然落泪的姿态实在是让人心疼。
陆子陌忍无可忍,对着苏沫欢露出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地目光。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苏沫欢相信,她早已被她的目光给杀得片甲不留。
“苏沫欢,你太过份了!”
“砰”地一声,回应他的是是碗片落地之声。
苏沫欢高傲地将身子抬起,不卑不亢、不紧不慢,如寒冰般冷寒刺骨的眸光紧紧盯向陆子陌。
“我苏沫欢做事,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都是光明磊落,决不会去做两面三刀,搬弄是非,将黑说成白的小人!”
苏沫欢的口气和架势,让陆子陌一怔。
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一时间竟然有些迷茫和失神。
夏诗画娇滴滴开口,“子陌哥哥,宝宝好像踢我了,是不是也受了惊吓,他生出来会不会经常哭闹,我好怕他会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
陆子陌一股疼惜涌上心头,将夏诗画的头发拢到身后,轻拍着她的肩膀,小声安慰道:“不会的,我们的宝宝很健康,待会我带你去做个头发,一定会再次漂漂亮亮的,我还会派人专门伺候你和肚里的宝宝。”
苏沫欢听得直犯恶心:“呵,刚刚是谁口口声声说,我做什么都不会怪的,怎么,这会又恨不得将我杀死,是变脸也太快了吧?”
夏诗画怔住,陆子陌更是拧眉。
呵呵,一个月的宝宝会踢她?
她以为她肚子里装的是什么?
不过,上一世,她的宝宝好像没有这么早就出来呀,记忆中也是在结婚后几年后的事了,据说因为不孕不育,这个夏诗画还到过很多地方请名医诊治,最后终于如愿怀上。
这一世,难道因为她的出现,发生了蝴蝶郊应?让事情有变?
还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是一个幌子?
可如果是这样,那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
苏沫欢的视线落在夏诗画腹部,那里依旧平坦如初。
如果能够接触到她,便可品中她是否有孕,只是,现在她在床上,夏诗画离她有些距离,暂时还触不到。
夏诗画眸光触及到苏沫欢落在自己肚子上的探究眸光时,不由心下一紧。
“沫欢,不论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你恨我可以,希望你不要打孩子的主意!”
言语诚恳,目带哀求,不知道的还真的会被她这种伟大的母爱感到。
苏沫欢冷冷笑了一声:“呵呵,那我就祝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早日出生,现在没什么事了,就请你们赶紧滚出去,别在这里脏了我的眼!”
陆子陌用一种像是看陌生人的眼光看向苏沫欢。
将哭得身子发软的夏诗画一下子抱在怀里,大步离开病房。
病房里再度寂静下来。
苏沫欢静静靠在病房上,目光呆滞,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从来没有哪一天,会觉得这么累。
也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知道孤独的味道。
面对夏家的豺狼,她只有一个人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以妨她们不择手段,再次中招。
上一世所发生的那些,她一定要杜绝,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
那些陷害她的人,她会一个个将她们揪出来,一个也不放过。
门口处传来门把转动声响,接着有脚步声传来。
苏沫欢以为是俩人再次过来找麻烦,正烦躁无比,一计如雷电般的眸光扫向门口。
当触及到门口的身影时,整个人瞬间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