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世,苏沫欢到哪,不论老的少的,只要是医学界都要叫她一声老师,让面前这位年轻医生叫,一点也不委屈。
宋医师面色通红,只是事到如今,他强行阻拦也不行,倒不如败败她的锐气,点头答应:“真是年少轻狂,好,我答应你!”
“行,一言为定!”
苏沫欢说完,对着病房的人叫道:“大家都散开点,不然我怎么治呢?”
人群中的赵子晴将所有一切录制下来,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苏沫欢还真是深得她心呢。
不作死不会死,她竟然敢给人家治腰,还跟医院医生叫板。
真是不知死活。
别人她不清楚,苏沫欢可是她一手养大的,几斤几两她赵子晴还不清楚?
从小就不招人待见,跟她亲生女儿夏诗画比,那简单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自作孽不可活,她赵子晴就等着看好戏吧。
另一边,苏沫欢让宋母全身趴在床上,轻轻将上衣掀起,宋母肥胖的腰身显现在大家面前。
有的人不由啧啧出声:“乖乖,这肉厚的,大婶少说也得二百斤吧,难怪这姑娘不怕,她那瘦小的身板,估计按在上面跟蚂蚁咬差不多,没感觉。”
“可不是,不过也好,这几天在医院实在是憋坏了,好不容易有点乐子,咱就好好看看呗,反正又不花钱。”
“是呀,今天也算遇到活宝了,这个姑娘可真是好玩。”
“可别这么说,我听说腰椎最脆弱了,要真的按坏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听到这里,原本还嘻嘻哈哈的人也逐渐噤了声,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沫欢方向。
宋医生也赶忙拿出手机,拨打出去,联系本院骨科医生,让快点赶回整形科。
以防到时候有紧急情况,可以有人应急。
刚收起电话,只听‘咔吧’一声,伴随着病房中的病人~大声‘啊’地惨叫传来。
听得人汗毛竖立,阴森恐怖。
转身,便看到女孩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条胳膊将妇人的腿高高托起,另一只手的胳膊肘在妇人腰上狠力按压。
还真是像回事,只是她懂人体学吗?她知道自己压的是哪要腰椎骨吗?
宋医师脑袋上冷汗淋漓,面露惊悚。
这架式,看起来不只是要将要按坏,是要将人往死里整的节奏呀。
此时原来的护工和宋嫣然在苏沫欢的提醒下赶紧上来帮忙,俩个人一人一条腿,将宋母身体腰以下高高托起。
苏沫欢双手得到解放,两只手在宋母腰上按压,每一下都仿佛卯足了全身力气,每一次也都让宋母哀号不断。
病房中的人一个个吓得面色惨白,这哪里是治病,听这妇人的叫声,跟杀猪似的凄惨。
真的是在救人吗?
有的已经看不下去,冲上去便要阻拦。
此时的宋医师却第一个将人拦下。
“医生,你没看到,病人疼得快不行了吗?这是杀人呀。”
宋医声瞪着这人,一脸正气:“之前的话你没听到吗?这是人家双方声愿的,哪怕是死外人也无权干涉。”
“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吧……”
“闭嘴!”
宋医师冷声打断,他倒要看看,这个女孩有多厉害,之前不是挺嚣张的吗?
只要出了事,他便可以去告他,现在他该劝的职责已做到,其他的便不管他事了。
好像是要印证似的,妇人又一声惨叫传来,这次声音之大,像是龙卷风似地,直冲耳膜。
病房中看热闹的人赶忙捂住耳朵,实在是太过份了,这是传说中的狮子吼吗?
直到声音消失,众人才敢将手从耳朵上拿开,一双眼睛不受控制得向病床上看去。
只见刚刚的那个女孩像是耗费了巨大的精力般,整个人无力地坐在床边的轮椅之上,面色苍白,额头还有细细的汗珠。
是的,刚刚她的这些动作,只是外人看了便已心惊胆战,更何况她这个当事人,想必是用了全身力道。
只是,这么下去,病人如何了。
床上那身躯庞大的妇人早已没有声音,软趴趴地趴在床上。
两只肉嘟嘟的手臂耷拉在床沿,悄无声息,同刚刚的惨叫判若两人。
只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啪嗒,啪嗒,’已经能听到汗珠落地之声。
不少来看热闹的人此时也禁不住流了把汗,这床上的病人怎么没了动静?
是治好了?还是出问题了?
“把人治死了,这个小姑娘治死人了!”人群之后,不知谁喊了一声,其他人也跟着躁动起来。
“真的死了吗?太可怕了。”
“是呀,你看,一动不动,应该是死了!”
“就是,真是晦气,刚刚那妇人叫得那么凄惨,我就知道要出事,这不,还是人死了,造孽呀。”
“可不是,更可恶的是,这个小姑娘还不听劝阻,医生的话都不听,你看看,这不是谋杀吗?”
“是呀,报警,把她抓起来,替病人偿命!”
人群已乱作一团。
“苏小姐,”宋医师走上前,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妇人,看上去凶多吉少。
不急,反正他医院也联系过,110也联系过,剩下的便看他们的了。
此时的宋医师一脸嘲讽地站在苏沫欢面前:“起来吧,警察在医院外面等着呢!”
苏沫欢掀起疲惫的眼皮,像是看一个白痴似地向她扫来。
“怎么,不服?”宋医师挑眉:“刚刚我们说过的,你要是治不好,我会将你送到警局,难道,想耍赖?这可由不得你了!”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到敢在他面前耍横的人,还敢不听他劝,今天这次一定要让她好好长长教训,让她终身难忘。
宋嫣然一把挡在苏沫欢面前:“你要做什么?”
宋医师满目诧异,像是盯白痴一样盯着宋嫣然,一字一句道:“你也脑子坏了吗?她,治坏了你母亲,你怎么还向着她?”
宋嫣然面色不悦:“你胡说,沫欢说能救好就一定能救好,我妈是刚刚太疼了,这会没劲叫了,休息会就不行吗?”
“真是固执。”宋医师摇头,一双眼睛落在苏沫欢身上,好一阵审视:“真是想不通,你还真是好奇你是怎么给你同学灌输的,你将她都治成这样了,她竟然还维护你!”
苏沫欢缓了口气,直到身子有了些力气,才从轮椅上坐直身,直视宋医生双眸。
不知为何,宋医师却觉得那眸里竟然带着讽刺,还有一丝不服输的坚韧。
真是冥顽不灵。
苏沫欢唇角勾起:“宋医师,你是中文跟谁学的,中国话听不懂吗?我是同意你报警,那也是在我没治好的情况下,可是,现在你怎么这么武断地认为我没治好?”
“还是说你们医院里的医生,向来都如你这般地根据自己主观来给病人判断病情?”
“你胡说!”宋医师被问得怒不可遏,这可涉及到医院的名声,怎么能让人胡乱诬陷。
苏沫欢笑了:“难道是宋医师怕输,所以急着断定我将人治坏吗?”
“你胡说!”
俩人正在争执之际,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