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欢一个不稳,戒指便落入黑影人手中。
苏沫欢定晴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兵。
因为太过突然,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仅有的血会被他突然夺走。
一时间,现场陷入气愤。
管家指着他:“林兵,这可是救命的血,能救很多人,你不能这样一个人拿走。”
林兵耻笑:“我管你们,谁不知道,她拿走了,只会救那个病秧子,顶多那个傅非离吧,其他人呢,村子里的人需要的量一定要多,这么一点哪里够?他们俩人也勉强,与其让他们药性不足,治不彻底,倒不如成全了我,毕竟我也是做了贡献的,如果不是我,苏沫欢怎么可能进到婚照礼现场?”
林兵看了一眼苏沫欢:“还有,你骗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这个就当是还清了!”
说着便拿起戒指,小心地研究,只听‘咔吧’一声脆响,一个弹簧弹出,眼看着血红之液体便要流出,傅浩宇眸子一抹不悦闪现,想要上前阻止。
被苏沫欢一把拉住,冲他摇头。
林兵当着屋里人的面,厚颜无耻地将戒指放在口腔之上,将鲜红的血液滴入嘴巴。
最后,眨巴一下唇,笑道:“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不过还算新鲜,对不住了!”
说着,将戒指向傅浩宇方向抛去,大摇大摆地便要离去。
面对他强盗式的压取和鲁莽,一些人已经愤愤不平。
刚要上前阻止他离开,只见林兵突然止步,整个身子蜷缩,一双手捂在肚子上。
除此之外,嘴唇发紫色,整个身子麻木不已。
林兵努力转过身,努力地抬起手,指向苏沫欢:“你,你算计我……”
苏沫欢冷笑一声:“林兵,这可是你的不对了,我何时算计过你?”
“哦,你是不是肚子又疼了?这可真不怪我!”苏沫欢耸耸肩,作出一副无辜状:“要怪就要怪林秋妮了,你忘了,她身上的毒可不是最后才下的,而是之前便有,只是最后发作而已,你喝下的便是之前的,虽然颜色鲜艳,可是已被污染,本来稍做过滤便可使用,谁知道你性子这么急,抢着要喝,拦都拦不住,怨得了谁?”
林兵似乎还不敢相信,盯着她的眸子带着疑惑。
苏沫欢继续道:“你现在是不是身子有些发麻,肚子也有点疼?哦,不急,这只是开始,接下来呀,你便如你干娘林秋妮一样,全身发黑,至到鲜血溢出,中毒而亡……”
苏沫欢的话还没说完,林兵早已吓得面色发白,双腿一软,‘扑腾’一声跪在地上,伸手哀求着:“好沫欢,我,我这不是一下子猪油蒙了心吗?你就救救我吧!”
苏沫欢冷眼盯着他,一言不答。
林兵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怎么说,我也是帮了你的,你就别再见死不救好不好呀?”
见苏沫欢转过身子,林兵再次哀求:“苏沫欢,这次我真的是怕了你了,以后你说什么就什么,我再也不敢不听你的了,以后你说往东我不敢往西,好不好?”
苏沫欢缓缓转身,向林兵走来,一本正经道:“真要~我救你?”
林兵一个劲儿地点头。
“我什么话都听?”
林兵再次点头如小鸡啄米。
苏沫欢附身:“好吧,既然如此,我最后再救你一次吧。”
说完,伸手在他身上点了一下。
林兵原本拱着的身子缓缓抬起,似乎在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肚子不疼了!”林兵像个孩子似地欢呼,只是很快又皱起眉头:“可是,我的身子还有些麻,不太听使唤呀!”
苏沫欢笑了:“这个我可治不了!”
“什么?你治不了,那怎么办?”
苏沫欢盯着他,一脸严肃:“这个得靠你自己,回家亲自给自己养母泡泡脚,多尽尽孝心,麻木自然会好?”
“真的这样简单?”林兵有点不相信。
“自然。”
“那以后会不会再犯?”这是林兵最担心的,不过是洗一次脚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以后呢,这个苏沫欢总不能一直呆在这,以后有什么后遗症,让他去哪里找她,难道真的跑到Z国?
苏沫欢笑了:“会不会犯全在你呀!”
林兵再次哑然。
苏沫欢:“这个病呀,就是孝心病,只要你一直心里想着孝敬母亲,自然不会犯,但只要有一丝丝邪念,我可救不了你!”
林兵呆住:“真有这个的病?”
“信不信由你,不然你试试看?”苏沫欢半认真半威胁:“不过,我可告诉你,如果再犯,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林兵听罢, 哪里还敢呆,头也不回地向家跑去。
而此时在家里等候的中年妇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对她十几年视若仇人的养子,竟然一下子变得比亲儿子还要亲。
这所有的一切,全因苏沫欢的一句话,只是没想到,一句话便让林兵当成一辈子的护身符,也让这个等候多时的母亲苦尽甘来。
看着林兵远走,管家一筹莫展:“这可如何是好!没有血,下次非离发病那可是必死无疑!”
“那以前是怎么过来的?”傅浩宇突然开口。
管家知道他心里还是有阴影,便道:“他这个病是每到月圆之夜才发作,每一次便疼如彻骨,如果不与那个下蛊女子做夫妻,便可生生疼死,而你父亲宁愿疼死也不与她在一起,林秋妮没办法,又气又恼,却又不想他死,于是每天他疼得将死之死,便将解药给他!”
“解药?”
“是,”管家看着苏沫欢:“不过,只是临时解药,也只管用一次,下一个月圆之夜依旧会再次毒发,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他就是这样过来的。”
此时的屋里人陷入沉静,落针可闻。
“可惜那血没了!”傅浩宇还是不可控制地出声,听起来很是忧伤。
这让傅非离心里一股暖流涌入:“浩宇,父亲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娘和你,如今看到你长这么好,我也没有什么担忧了,我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知道你的父亲没有抛弃你便好,不家,不要让你母亲知道我的消息。”
“为何?”傅浩宇问道。
傅非离眸色黯然失色:“当初,林秋妮给我身体下了蛊虫,我如果跟你母亲再在一起,那么我与你母亲便会当场暴毙,林秋妮又以你和你母亲的安危威胁我,让我跟她在一起。”
傅非离眸光看向窗外,陷入回忆。
“可是我哪里能让你母亲看着我同别在一起,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便提出与林秋妮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怕你母亲查出来,所以才来到这个通讯不发达的地方,当时我给你母亲下了狠话,说爱上别人,再也不要跟她在一起,让她对我产生恨意,因为我知道,只有她恨我,才能彻底开始新的生活。你母亲坚强,不会因为我而轻生,还有你,她更不会,只是如果知道我的事,我怕她做出傻事。”
“如今你母亲将你养得这么好,我还是不要再打扰她吧!”
傅非离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在做着人生中最残忍的决定。
明明相爱的人在面前,可是却无法触及,也不敢触碰,那种痛苦,看着便让人揪心。
屋里再次陷入沉静。
苏沫欢打破平静:“你并不知道,你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自己是为别人好,可是却不知,这只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其实……”
“其实什么?你知道什么?”傅非离看着苏沫欢,眸中带着急切,有担忧,有惊喜。
苏沫欢继续道:“你说得没错,她知道的。”
“她知道了?”傅非离再次追问,最后叹口气:“还是瞒不住她,可真是难为她了。”
傅浩宇看向苏沫欢:“你早知道?”
苏沫欢歉意:“是,那次你发病时,我去你家,便见到落在地上的林秋妮照片,便收了起来,下楼时被你母亲看到,我也是那时才知道的,只是她不想让你知道,生怕你受刺激做出不好的事,所以才要~我替她保守,你不会怪我吧?”
傅浩宇摇头:“只是,我父亲真的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苏沫欢唇角勾起,缓缓抬起手,从自己随身包里取出一个针管:“谁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