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听到女子歇斯底里的呐喊声,这不正是宋嫣然吗?
苏沫欢再也忍不住,‘噌’地一下站起身。
“姑娘,你的腿?”身后的护工忍不住提醒,她可是受了一名大老板的吩咐,不能让这女孩有意思意思的闪失。
“扶我!”
苏沫欢伸出手,在护工的搀扶下重新折回病房。
原本刚刚收拾过的病房里再次满地狼藉。
一个装着花瓶的鲜花被躺在地面。
原本娇艳的黄色花蕊此时软趴趴地散在地上,有些已经成了烂泥,上面还布满了脚印,可见踩在上面的人该有多气愤。
而这些黄花,苏沫欢瞳孔微微眯起,如果她没有看错,不是别的,竟然是黄色菊花。
呵呵,难怪宋嫣然会这么生气,哪有看病人送菊花的?
此时的苏沫欢不由向里面那名男人看去,是他不懂吗?还是故意的?
男人站在病床尾端,与宋嫣然隔着几步之遥。
瘦高男人面色有些发白,整个身子像是一根杨柳般又细又高。
伸手托了托鼻梁上的眼睛,眸中闪出一抹烦躁:“宋嫣然,我好不容易来看你,可是你,一见面便将我送的东西给砸了,你这也太刁蛮了吧?”
不远处的苏沫欢站定,静静看着这一切,里面的人因过过度激动,也没有察觉此时屋里竟然进了人。
宋嫣然气鼓鼓地伸手指着面前的瘦高男人,“韦昌宝,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竟然送菊花给我,你是嫌我长得丑,要咒我早死,你好早日摆脱我吗?”
“你,简直无理取闹!”
被叫韦昌宝的男人丹凤眼眯起,一股厌恶之色从眸中略出。
“呵,我无理取闹,可是你呢,这么长时间,你可来找过我,如果不是我给你打电话,你哪次主动想起找我?”
男人眉毛紧紧拧起:“宋嫣然,你自己说说,本身我们见面的时间就不多,可每次见面你总是这样对我大呼小叫,你让我怎么敢再面对你?”
此时的宋嫣然目光中尽是怨气,同之前那个替她男朋友求情,为她男朋友考虑的宋嫣然判若两人。
苏沫欢忍不住叹息,这个宋嫣然呢,明明不是这样的,可见了这男人怎么不能好好说话?
宋嫣然伸手指着男人,双目喷~火:“你知道我这何这样,全是你逼的,我把我所有的心思全花在你身上,从上学到工作,哪一点不为你铺路,让我家人给你出钱,找人?可是你呢,为什么每次见我都冷冰冰,反倒像是我欠你一样?是,这次是我的原因让你工作丢了,可是我不一直在努力,让你重新回到公司吗?可是你呢,一周都不会给我打个电话,如果这次不是我住院,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你总说,你很忙,呵呵,当我三岁小孩?你工作都没有了哪来的忙?”
宋嫣然说得歇斯底里,像是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怨气和委屈全部倒出。
可能是过于激动,扯到了鼻梁部位,宋嫣然疼的皱起眉毛,闭上眼睛,扶着墙角,似乎在忍受着钻心的疼痛。
可是面前的男人却无动于衷,目光麻木,只是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没有一丝怜惜之色。
苏沫欢也明白过来,为何宋嫣然为何会同刚刚判若两人,因为太爱,可对方给她的不同等,才让她歇斯底里。
与其说是她无理取闹,不如说是男人逼的,即使不爱,早些撒手便好,为何还要一边托着女方,享受着女方带来的优厚条件,一方面还在为自己内心的自尊挣扎?
苏沫欢的记忆中,宋嫣然是没能同这个男人走到最后。
可见他们原本是有问题的,从公司开除也只是其中的一个插曲罢了。
此时的男人目光冰冷,薄唇轻启,声音清冷:“对,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躲着你。”
宋嫣然忍者鼻梁处的疼痛,一双大眼睛抬起,“呵呵,你终于承认了!”
男人继续道:“宋嫣然,你总是给我摆大小姐脾气,一个一言不合便给我摔脸色,哪次不是我小心翼翼地哄你,可是你呢,却从来没有体会过我的感受,我也是人,也是一个男人,怎么能被你大呼小叫?”
宋嫣然浑身无力,一下子跌坐在病床上:“呵呵,原来在你心里,我竟然是这样的存在,你说说,如果没有我对你的支援,你怎么能走到今天?”
男人的面色更加阴沉,额头青筋爆出:“宋嫣然,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没错,当初是我用了你的钱,可是我当时是迫不得已,我家是穷,可是你为什么要拿着这个一直压着我?难道一辈子都要让我活在你的施舍之下?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宋嫣然冷笑:“我没有体会你?如果我没有体会你,怎么会在你家没钱供你上学的时候给你钱?还提供你四年的学习费用?对,你说得没错,我是有几个臭钱,可是就是这臭钱,让你完成本科学业,也正是这些臭钱,在你母亲做手术时,这二十万臭钱成了你母亲的的救命钱!”
“韦昌宝,现在,你倒给我说说,这些臭钱真的那么让你难受吗?”
韦昌宝面色怔住,只是很快便回过神:“是,我很感激你的出手相助,可是你如果是无偿支援,我会一辈子对你感恩戴德,可是你却是要我一辈子的幸福来换取,你是不是太霸道了?”
宋嫣然摇头,最后目光如利剑般锁在男人身上:“无偿支援?你她妈的脑子哪根筋断了,会相信有人会无偿帮助你?你去银行借钱还要还利息。我宋嫣然家是有钱,可也不会平白无故把钱给一个不相干的人,我凭什么对你无偿支援?不收利息,不收本金?你是白日梦做多了,幻想钱自动砸你身上?还是你有臆想症?别人一见你便成傻子?无私奉献?”
“你劝你有心思想这些,还不如别人买彩票来得实在,可是人家中彩票也是有那个命,你有那个命吗?如果不是我,你韦昌宝现在还在家种地,眼睁睁看着母亲去世也无能为力,现在我把事情都解决了,你竟然说我的钱是臭钱?还想着这些臭钱是白白给你,呵呵,你真是得寸进尺,过河拆桥!”
男人只是片刻的心虚,很快便再次强硬起来:“宋嫣然,我确实存过想报答你的心思,我也确实这么做了,这么多年,我韦昌宝除了你,再没有第二个女人,你还能让我如何?”
“可是你呢,对我无理也就算了,可在外面也是出言不逊,得罪了我的领导,让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就这么没了,你说说,你这样的性格,以后还不知道会给我带来多少祸事,我求你别再祸害我行吗?”
如果没有上前部分,只听这一句,还真的认为他是无理取闹,可是,苏沫欢最反感的就是这种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委委屈屈地利用女人,一旦得势,一脚踹开为她铺路的女人,转身再继续自己的阳光大道。
只是宋嫣然在听到工作后,原本的愤怒逐渐消失,她抬眸,望着这个同她度过少女时代的男人:“韦昌宝,你说得没错,工作的事赖我,我也反思过,我也在努力挽回,很快,你就能回公司上班了,我们再好好在一起行不行?我哪里不好可以改,成不成?”
一边说,宋嫣然起身,伸手位住男人的手腕,试图挽回自己心中所爱。
女孩的哭诉,女孩的示弱,在男人听来却没有一丝的怜悯,反而招来男人眸中的厌恶更胜,
男人冷漠地伸出手,将女孩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宋嫣然,有些不是你说改就能改的,你可知道,我不能接受你,一方面是容忍不了你的脾气,还有,我受不了你那张棱角生硬的锅盖脸,你可知道,每次看到那些不如我的同事,他们身边的女孩子一个个晒若天仙,而我,只能面对你那张让人作呕的脸,你可知我心里多难受,他们不知道的,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我是吃软饭的小白脸,我是男人,我要做堂堂正正的男人,怎么能活在你的阴影里?”
宋嫣然愣住,最后祈求般哀求:“我,我可以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