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夏诗画面色舒然僵住,她没想到苏沫欢这个时候会问她这个话题,如果刘家如将她供了出来,那以后她还怎么见人。
此时的夏诗画贝齿紧咬下唇,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看向刘家如,好不可怜。
刘家如听到问话,不自觉得向夏诗画看去,可是当看到她那几乎泪汪汪的眼睛时,忍不住心软。
她盯着苏沫欢,坚定地道:“不,没有任何人,我说过,是我看你不顺眼,不想如你所愿。”
苏沫欢‘哦’地一声:“原来这样呀,那就没什么可说了,我记得打架和诬陷都是你所为呢!”
“你胡说,你这是在冤枉我!”
“凭什么说我打的你?你有证人吗?”
刘家如胡搅蛮缠的本事还真是让苏沫欢不得不刮目相看呢。
“因为你,我腿部受伤,也是今天才出院,你竟然说你没打?我今天可真是领教了什么叫胡搅蛮缠!”
刘家如瞪着着她,得意得挑眉:“法律上第三方证人的话才能信,你的话不算!”
说完看向身侧的何律师:“你是律师,我说得没错吧?”
何律师点头:“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如此,需要第三方的证词。”
刘家如唇角勾起,当时在场的那些姐妹,以她的了解,决不会为苏沫欢作证。
现场陷入寂静,一时间陷入僵局。
此时,一道响亮的声音想起:“我能证明!”
众人看去,只见礼堂角落,一位头顶大大的荷叶帽女孩站起,由于帽子太大,几乎遮住她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棱角分明的下颌和一张小小的嘴巴。
直到她站起,下面的不少人议论纷纷:“她是谁?”
“是呀,脸也不敢露!”
“莫是不是长得太丑,不敢见人?”
面对众人的议论,刚站出的女孩更是显得局促。
而此时,夏诗画在此人站起后,双手攥紧,死死瞪着这个女孩,别人认不出,她可是认得出的,她不是别人,正是宋嫣然。
她不是一直站在自己这一块的吗?她现在要做什么?要替苏沫欢那个贱人作证吗?
难道母亲说得都是真的?这个宋嫣然真的跟苏沫难重新走到一块?
今天她要背叛自己倒戈吗?
想到这里,宋嫣然不由面目狰狞,一双眼睛恶狠狠瞪着这个女孩,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你是谁?”刘家如盯着她,“还不敢示人,难道长得很见不得人吗?”
当女孩一点点将荷叶帽去掉,露出面上那被破坏得一马平川的鼻子时,整个礼堂的人再次陷入寂静。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张脸,这还是鼻子吗?
如果去掉两个出气的鼻孔,这张脸可是一张锅排呀,没有一丝鼻梁,太恐怖了。
宋嫣然指着刘家如:“是她,我亲眼看到她拿着铁棒朝着苏沫欢头上砸去,如果不是我及时上前,挡上那一棒,苏沫欢可能已遭遇不测,可是我的鼻子,因为那一棒骨头粉碎,医生说我对异物排斥,也做不了隆鼻手术,以后我可能要顶着这样一张脸度过后半生,这一切都是引你而起,到现在你还想要在这里推卸责任吗?”
一时间,整个礼堂再次嘈杂起来:“天呢,这下手太狠了,骨头都粉碎了。”
“可不是,这刘家如真的是想要人家命吧,你没听吗,本来是要砸在苏沫欢头上的,这一下打过去,真不敢想象。”
“啧啧,这刘家如真是毫无人性,真得交给警察,吃几年牢饭,好好给她点教训。”
听着下面越来越多的人的指责,刘家如一气之下,伸手指向苏沫欢。
“大家听着,我现在要告这个苏沫欢,无证行医,她,一个没有上过医学院的学生,却要对宋嫣然治脸!听说要把骨头打碎,再重塑骨头,这不是可笑吗?她这哪里是治脸,这是打着治疗的幌子谋杀!”
刘家如的话刚落地,整个礼堂陷入一片沉静。
接着便如洪水般不可收拾:“她说什么?真的可以吗?那我的脸是不是可以再削尖一点?”
“削尖你个头,刘家如的意思是这是谋杀,你听说骨头碎了还能再捏好的吗?”
“是呀,这么说,是假的了?”
面对下面嘈杂,院长站起身,对着下面的同学示意安静。
“这个骨头塑形是每个人的愿望,不过,这只是人家苏沫欢安慰宋嫣然的话而已,毕竟宋嫣然替她挡了棍棒,你们也不能当真。”
话音刚落,下面的的同学有的瞬间耷拉下脸:“要是真的就好了,让我白高兴一场。”
“好了,颁奖分也结束了,你们都回去吧。”
洛院长对着下面的同学吩咐,之后转身看向苏沫欢:“苏沫欢,我作为院长,有必要跟你说一下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她是错了,咱们学校可以处罚她,如果闹上法庭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对她,对学校都有影响,苏沫欢,我再问你,她是你一定要告,是吗?”
苏沫欢盯着他,知道刘家如对在这里如此横行霸道,后面有人,只是不知道那个后台是谁,难道跟校长有关?
苏沫欢点头:“她这么诬陷我,我给过她机会,只要她道歉我便撤诉,可是她怎么做的,你也看到了,竟然在本来道歉的时间里继续诬陷我,她如此害我,难道我不应该告吗?”
“我本来也不想闹大,我也学校教务处反映了,可是学校到现在都没能给我一个解决方案,我走司法程序也是迫不得已!”
对于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看着苏沫欢态度摆明,洛院长叹了口气:“苏沫欢,这个刘家如平时在学校确实行为过份,多次劝说无效,学校最终也没能瘵她如何,你可知为何?”
是的,这个问题也是苏沫欢想知道的。
洛院长道:“你是否还记得B城大地震?”
这个当然记得,因为事发突然,死伤无数,多支医疗队前去志愿,这在当时是全国瞩目的事情。
洛院长眸光昏暗:“当时的救援队中,她的父亲刘成恩和母亲洛平静作为医务骨干前去援助,却没能回来。而刘家如,她是作为一个战士的女儿和爷爷相依为命,确实是被活着,因为这个,很多时候我们对她的包容也是看在她死去的父母的面了。”
“对于那样一对勇于牺牲自我,也要守护他人生命的夫妇,你忍心看着她们唯一的血脉就此进入警局,一辈子留下案底吗?”
刘成恩?洛平静?
她怎么不知道,这二个名字在上一世,至到她去世,也一直在医学界被人称赞。
因为她们知难而上,抢救伤员,最后将生命留在B城,只要提起,便无人不竖起大拇指。
只是,她母亲姓洛,院长也姓洛,
一个大胆的想法闪入脑海:“她母亲是你女儿吗?”
洛院长目光一顿,没想到她这么快便反映过来,最后点头:“对,是我唯一的女儿,她,刘家如也是我唯一的外甥女,这个很少人知道,因为我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让她和同学间产生隔阂,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做得如此离谱,也是我平日太纵容她了。”
原来如此,苏沫欢垂眸。
难怪刘家如在学校如此横行霸道却没人管,原来外公是院长,难怪。
只是,对于她们留下的唯一的女儿,真的要告吗?
苏沫欢陷入沉思。
现场再次陷入安静,最后,苏沫欢抬起头,对着何律师道:“何律师,我决定了,撤诉!”
“真的要这样吗?你知道,这官司你是必赢的!”
何律师善意提醒。
“是的,我决定了!”
苏沫欢再次确认。
“好吧,既然你已决定,我也不再坚持,只是,有些人未必会因为你的大度而放过你!”何律师说完,将目光落在一身狼狈的刘家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