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发小姑娘不可思议地看向苏沫欢,最后哆哆嗦嗦地按下接听键。
女孩操着老家方言:“妈,你在弄啥的,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啥?你在学校?好好,我马上去,你等着我,别乱跟,别问别人,别给我丢人了!”
说完,赶忙对着红毛老大,哭丧着脸:“老大,我妈真来学校了,我得走了!”
说完, 再也顾不得和其他同学一一告别,一溜烟消失在网吧。
其他人也面面相觑,不得不说,这个苏沫欢太可怕了,竟然真被她说中了!
苏沫欢转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刘家如,“刘家如,别以为自己的那点小伎俩可以骗得过别人。”
说完,手指在键盘上很快按下切换键盘,只见屏幕上的视频很快被切换到一个软件上面。
而上面正显示正要换脸的苏沫欢的头像。
刘家如面色有些异样,却一字不发。
苏沫欢笑道:“刘家如,既然想要玩高级得,不如你把技术学到家了再玩,简单的一个PS软件罢了,以为别人看不懂,还是以为,你一个TAB键的软件切换,再来个全屏显示,别人就全然不知了?自己白痴不要将别人也想成白痴好不好?摆脱你下次玩个有技术含量的,我也能看得起你!”
说完,在刘家如的震惊下,推开堵在门口一脸差异的绿发小姑娘,径直向网吧外走去。
走出网吧,苏沫欢很快向安洛溪发了一个信息:“全部搞定。”
“好好好!”安洛溪连发三个好:“接下来怎么办,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吧?”
“怎么会,我是那种隐忍的人吗?此仇不报非君子,我不担要报,还要大弄!”
安洛溪连发三个加油的笑脸。
苏沫欢径直来到京都市报案,并且直接将刘家如以诬陷罪名告上法庭。
她不是很拽吗?她不是不怕吗?她不是上边有人吗?
她苏沫欢就是要看看,她上面的人是谁?
她与自己平日无冤无仇,却如此陷害自己,不论如何,她也要将后面的人揪出。
不过,事情不能着急,要一步步来,她苏沫欢有的是时间陪她们玩。
下午,刚上课,整个学院发生了一件大事。
原来警方以诬陷罪将刘家如带走,前去审问。
这下子,整个学校都炸锅了。
“天呢,刘家如竟然被抓走了,她不是很厉害吗?听说还上面有人,这次不管用了?”
“可不是,听说是因为苏沫欢的事,她直接将她告了,这下子有点麻烦,刘家如是惹上官司了。”
“是吧,她那么拽都被带走,这么说,这个苏沫欢真是惹不得的了?还好,我平日也只是看看笑话,并没有真的对她做过什么,她倒不至于找我的麻烦,不过想想,还真是有点后怕,那次刘家如打我打架时还真找上了我,只是我肚子疼没能去,哎呀呀,可真是天助我也,肚子疼的好呀。”
“现在年头,真不好说,这个苏沫欢也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有再大的委屈也不敢吱声,看来真是兔子急了会咬人,真是一点也没毛病。”
夏诗画走过来,听到人们的议论,气得直咬牙。
面目狰狞,一双手使劲攥着,这个苏沫欢,竟然连刘家如都敢惹,还将人给告了,有种,别以为这样了,别人就拿她没办法了,想得美!
下午放学,苏沫欢刚要出校门,便看到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面前。
等她出来时,便看到一个男人从车里走出,向苏沫欢走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沫欢的养父,夏正国。
自从上次从小黑屋出来后,去夏家,挑明要脱离夏家后,她将夏父气得不轻。
后来夏诗画让她去夏家拿户口本,本以为不会再有意外,可是没想到,还是着了赵子晴的道。
如果不是傅浩宇母亲突然到访,她可到现在还被赵子晴囚禁在夏家地下室。
而这其中,夏正国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苏沫欢自然清楚,对他那点微薄的感情,因为他对自己的算计,也给得比水还要淡。
苏沫欢看到他,便像没看到一样,扭头便走。
夏正国小跑着追过来,一边追一边亲切地叫着:“沫欢呀,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跟我使性子?”
苏沫欢站定,看着这样的夏正国,无语。
夏正国拿着一个盒子,上面印着KFC的汉堡包:‘沫欢,我给你带来小时候最爱吃的汉堡包,还热乎着呢,你尝尝。’
苏沫欢垂眸,便看到夏正国手中正拿着的纸袋,是的,小时候如果说赵子晴对自己并不喜爱,可是这个父亲夏正国却是对自己不错。
每次他从公司忙回来以后,便带着苏沫欢去当地吃汉堡包,那时候,苏沫欢觉得这是天下最好吃的食物。
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这个父亲才会对她绽放最温暖的笑容。
与期说她是喜欢吃汉堡包,不如说她是喜欢同父亲呆在一起的快乐气氛。
只是,这样的好景不长,在夏诗画出现后,本来这样不多的美好时光却再也不见。
自那以后,每次她们三口便会一同去外面去吃汉堡包,而苏沫欢则成了家中的弃儿,只能在家里看门。
如今,再看到这样的汉堡包,苏沫欢只觉得讽刺。
也是,自从夏诗画出现后,这么多年,夏正国是第一次想到自己喜欢吃的汉堡包。
莫名中,苏沫欢竟然有些感动。
虽然时隔已久,可是那却是她童年时期最温暖的记忆。
苏沫欢只觉得鼻尖发酸,伸手接过,果然如夏正国所说,还是热的。
“还是你喜欢的那家,我也专门跑过去给你买的!”夏正国一脸和蔼。
苏沫欢竟然有些恍惚,缓缓抬手,便要打开。
夏正国此时显得气色很好,乐呵呵地道:“沫欢呀,听说你将刘家那小姑娘给告了?都是同学,这是何苦呀,咱撤诉了吧!”
苏沫欢刚刚拆开汉堡包的手顿住,呵呵,她又糊涂了。
竟然会以为夏正国是念着她的父女之情,原来这一切的温情只是为了这个。
当真相;毫无遮拦地摆在面前,生生将刚结痂的伤口撕开,便是血流不止,狰狞恐怖。
苏沫欢感到自己刚刚愈合的心再次被豁开一血窟窿,除了疼痛再无其他。
颤抖着将打开一半的汉堡包拿上,缓缓递过去:“你可能不知道,这么多年没有再吃,我已经不再习惯它的味道。”
“你!”夏正国一脸的不可思议,仿佛看待不识好歹的东西似的,不由提高了声音:“沫欢,爸爸好不容易过来看你一次,你怎么还给我摆脸色?”
苏沫欢冷笑:“爸爸?这声爸爸你认为你配吗?如果你是爸爸,为什么赵子晴要将我卖给将死之人时,你为什么不阻止,呵呵,你可知,那样的结果是什么?生生活埋?你就是这样当父亲的?”
“如果你是爸爸,为什么赵子晴设计要将我囚禁时,你不但没有阻止,还为她递刀子,生生引我过去上当?你就是这样当父亲的?”
“如果你是爸爸,为什么刘家如在对我进行诬陷,你没有出来阻止,没有为了撑腰,却在这个时候劝我撤诉?你就是这样当父亲的?”
夏正国被苏沫欢的一连串质问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长久的沉默,最后缓缓开口:“沫欢,你也知道,从小到大,这个家里的事都是你母亲,不,是赵子晴做主,我哪里能当得了家,你被她送去傅家做冲喜新娘的事,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不过木已成舟,为时已晚。另外,傅家可不是一般的家庭,我们是不能得罪的,即使我不原意,可是哪里敢反悔?再说,你去了,也是有一线生机,我想着万一傅浩宇缓过气来,你也能跟着享福不是?”
“现在人家是活了,可是你不听我的,要是当初你听我的,老老实实在家,我去让傅家将你重新迎娶回傅家,现在你可不就是傅家大少奶奶了吗?还用得着过这种生活?你呀,也是太倔,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刘家的官司也不是非打不可,你说是不是?”
苏沫欢长久的沉默后,抬起头:“如果非要撤诉,我有一个条件!必须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