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言小柒迷糊地翻了个身,整个人掉下了床,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原本朦胧的睡意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看了眼窗外,此时临近清晨,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
“……是个梦?”
坐起身来,她晃了晃脑袋,这才想起,她们因为想要找到“樱启不可思议事件”的真相而夜探校园。
虽说最后从音乐室传来的恐怖低吟把他们都吓跑了,但最起码,结局还是好的,困扰了大家许久的真相已经被他们破解。
距离平常的起床时间还有20分钟,言小柒深觉还能再眯一会,便打算重新爬上床。
好死不死的,在往上爬的时候,她扭头看了眼衣柜,瞬间被衣柜前的“人”吓到面无血色。
缓了好一会,言小柒直勾勾瞪着它,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那“人”居然穿着一身类似于樱启校服的衣服!
一边牢牢盯着它,一边慢吞吞地钻回被窝里,直到整个身子蜷缩着,后背紧紧贴着墙壁,言小柒的心里这才稍微有了一丝安全感。
这阵子一直在接触“鬼”什么的,都要把她吓得神经衰弱了,难道这次的“鬼”是来复仇的?!
“大哥?大姐?请问您在吗?”
就在这时,一阵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吹了进来,对面保持着原动作一动不动,倒是它衣服的一角被轻飘飘地扬起了。
言小柒瞪着两只大眼清清楚楚地看到,那衣服下面是空的!
“请问,是我们这两次探险打扰到你们了吗,实……实在是抱歉!”
空荡的房间没人应答。
“那……难道是因为我是无神论者,所以冒犯你们了吗?”
还是没人应答。
“那我再次道歉好吗……我真不是故意的!”
停了一会儿,对面依旧没人说话,
言小柒这次是真的怕了,她把被褥来回裹了个严实,恨不得立马遁地逃离这个房间。
“无论是大哥还是大姐,我错了,你饶过我好不好!隔壁……就隔壁,有个皮香肉嫩的人,你去找他好不好?”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言小柒受惊弹了起来,下一秒,房间的灯又被打开,晃得她一时间无法睁眼。
“你是不是有毛病,大清早的在房间里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耳朵还是好使的,几乎没费吹灰之力,言小柒就听明白了,这欠揍的语气,除了那个同样惹人恨得牙痒痒的慕子幽以外,还会有谁?!
“你才有毛病!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随便闯女生房间!”
言小柒气得俏脸通红,急忙把被褥往上拉,拉到脖子处后才愤恨地看向杵在门口的慕子幽,后者端着水杯,嘴角那抹绽放着的邪魅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嘲讽她。
“拜托,你一个劲在房间里念叨什么‘我错了’‘饶命’,本少还以为你出事了,就进来看看呗。”
“你才出事了呢!走开,我要继续睡觉了!”
“不对啊,我寻思着这房间也没第二个人啊,那你刚才在跟谁嘀咕呢?”
言小柒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两眼,举起手本想指衣柜那边,哪知道,衣柜前面那个“人”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只不过是她昨晚回来随便挂在勾上的校服罢了!
“那个?你说那个是鬼?!”
慕子幽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头一次觉得她真是傻得可爱。
“合着你刚刚就一直在对着你的校服喊‘饶命啊官爷’?”
“滚!!!”
恼羞成怒的言小柒瞬间飞过去一枚抱枕,只是身手矫健的慕子幽岂会被这区区雕虫小技砸中?直接一把就把它抓在了手掌中。
“咋了?本少说的不对?你这怎么还怒了呢?”
言小柒抬头看了眼表,现在才5点半,他真的是不想让她再睡个踏实的回笼觉啊!
“你赶紧出去,我还得再眯一会呢,困死了!”
“怎么说话呢?忘了一个月的约定了?这才几天啊,就迫不及待地露出马脚了?”
言小柒烦躁地揉了揉那满头卷曲的头发,跑到门口一个劲推搡着慕子幽,直到把他推出了门外,这才恶狠狠地说:
“是,我无条件听从你安排一个月,但这不代表我不能还手不能还口吧,你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还得笑呵呵地跟你说,你欺负的好?痴心妄想!”
说完,门被砰的一声大力关上,慕子幽弹了弹水杯,心中不禁愈发感到好笑起来。
这丫头,真是怎么蹂躏怎么有快感,欺负她,再坐享胜利的果实,这个过程怎么就这么有趣呢?他这癖好可真是怪。
关上门的言小柒也没了继续睡下去的欲望,只好在心里把慕子幽骂了个遍的同时,搬了把椅子坐到了衣柜前面,就这么和她的校服面对面谈心。
“你说说你,刚刚差点没把你的主人吓晕过去!”
……
下了楼,此时慕子幽已经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起来了,丝毫没有要等她一起吃饭的想法。
这时,唐非扭头见言小柒睡起来了,便从沙发上站起来,笑着问:
“小柒,起来了?今早上我迷迷糊糊怎么听着你们两个的说话声呢?”
“那是因为昨晚她脑子犯浑,把她的校服……唔……”
就这半句话的功夫,言小柒直接冲到了慕子幽身后,一把捂住他的嘴,末了,又从餐盘里抓起一张蛋饼拼命往他嘴里塞,同时边塞边笑:
“唉你看你,得多吃点,要不怎么吃饭也堵不住嘴呢是不是。”
而慕子幽直直地瞪着她,用犀利的眼神疯狂控诉着她的暴行,他要被噎死了好不好!
唐非在一旁看的云里雾里,但见两人感情这么好,也就逐渐放心了。
其实如果这个想法被言小柒和慕子幽听见,指不定又好怎么吐槽了,明明两人这么不对头,怎么大家都说他们关系好呢?这是为什么呢!
待唐非进了厕所后,言小柒这才松开慕子幽,后者急忙把口中的蛋饼咳出来,又猛灌了两大杯水,这才从死亡的边缘线上活了过来。
“我看你就是想谋杀本少!”
言小柒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握着椅背,猛地凑近他,不怀好意地说:
“以后少说话多做事,不是必须说的话就不要多说,这也是为了巩固咱俩的友情你说是不是?”
“然而本少不需要,你说气人不气人。”
“你!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