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顶着台下一众女生仇恶的目光很不自在,但言小柒还是很欣喜能得到慕子幽的这般回应。
说实话,一开始慕子幽所说的那种厌烦感,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但凡两人撞到一起100%都会开仗,更别说他还是个非常骄傲的人。
“模拟婚礼”结束后,大家开始自由结伴,好迎接接下来的“绝代舞会”。
言小柒本来想找安红豆,毕竟她刚刚面对了慕子幽,现在反而不太好意思再跟他一起跳舞。
谁成想,古灵精怪的安红豆在她还没找来的时候,就屁颠屁颠地奔向了周行楷,让言小柒一人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叹了口气,言小柒最后还是选择跟慕子幽一起共舞,真是的,那些杀千刀的眼神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曲子轻轻被奏响,像是微风点点一般扫过每个人的脸庞,所有人都闭上眼尽情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良宵,只有言小柒一人的内心正在度过每一秒的煎熬。
那种感觉就像是你刚刚被人“表白”,还在犹豫接不接受时,下一秒又被安排跟他一起跳舞,尴尬到要命,可是不撑场又不行。
作为今晚最备受期待的一对舞伴,言小柒和慕子幽可谓是受尽了周围人的注目礼,几乎没有一个人不在谈论两人方才在台上的一番演出。
虽然有不少人认为那是剧本效果,但还是有少数理性的人认为慕子幽的那段话是真实的内心独白,这无形之中又为言小柒增添了无数的仇敌。
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言小柒舔了舔樱唇,她之前是挺想跟慕子幽做朋友来着,但他也不至于在台上光明正大地把这些话拿出来说吧?
更何况两人之前还是互看不爽的敌人,这才几天就突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准朋友,搁谁谁会信两人没有一腿?
反观慕子幽,他也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明明在言小柒刚去他家那会儿很厌烦她,现在为何突然想跟她做朋友了?
就因为她和鸽子有很多地方相像吗?
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以他如此骄傲的人来说,他不会屈居于任何人,更不会主动向一个人示好,就连他的挚友周行楷都没有过这种待遇。
两人都走了神,以至于脚下的步伐开始混乱起来,原本就不太会跳舞的言小柒不出所料的一脚踩上了慕子幽那锃亮的皮鞋,两人身形同时僵住。
作为始作俑者的言小柒俏脸已经开始发烧,慕子幽轻咳了一声,把心中的丝丝怒火压下后,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出:
“没事,继续。”
在他话说完没过三秒,更加紧张的言小柒再次“荣幸”地光临了慕子幽中枪的那一只脚,这次后者一时没忍住,就这么低声骂了出来。
“我说你,能不能好好跳了!”
言小柒的额头开始出现薄薄的汗珠,她越想跳好就越紧张,以至于到后来整个脑袋一片嗡鸣,几乎听不见曲子,脚下的舞步仿佛群魔乱舞起来。
慕子幽从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忍耐到这种程度,以至于言小柒在五分钟之内踩了自己二十三次鞋子,而且每次都正中同一只脚,他竟然都能一直隐忍到现在,而没有把她撕碎。
如果有人停在他们身边驻足观看,就会看到这样一种场景:
两人晃悠悠地跳着舞,其中男生脸色阴沉,薄唇一张一合反复念叨着什么,而女生则低着头惶恐地不停点头,同时按照男生的“指示”来回踩着他的脚。
终于,慕子幽再也忍受不了,他猛地把自己脖子上系着的领带扯下来,然后在言小柒震惊的目光下,在她的大腿上缠了个里外三层。
“你要干吗?我受伤的又不是这只腿……”
“闭嘴!”
“至于这么凶吗,我又不是故意的!事实就是,我本来就不会跳舞嘛……”
“所以啊,我现在就来教你。”
言小柒望着慕子幽的眼神愈发迷茫起来,教她?怎么教她?在她腿上缠了根领带就算教她了?
此时的言小柒显然并没有理解慕子幽的用意,以至于接下来,她都是在羞恼和尴尬中度过的。
慕子幽朝她邪魅一笑,攥着领带的手猛然向上一提,后者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腿就被迫抬了起来,随后再被狠狠地放下。
言小柒这下才明白,原来他是为了控制自己的腿,以此来做到如何令脚在适当的时间放到适当的地点。
“可是你这样很奇怪呀,本来好好跳着舞,你这算……你这算什么!”
慕子幽一次又一次粗鲁的动作使言小柒根本来不及站稳,她忍无可忍地抬起头,怒哼道:
“你要实在嫌弃我跳得不好,那我大不了不跳就行了!”
“她们那些事婆要是说我慕大少爷欺负你怎么办,给我老实点。”
在慕子幽的不懈努力下,言小柒那笨拙的步伐终于得到了一点改善,虽然还不及行云流水,但最起码不会出现五分钟之内踩二十三次鞋子这种雷人的场面了。
“教一头猪就是累人。”
慕子幽轻轻吐了一口浊气,忍不住朝天花板看了一眼,谁能来结束这场舞会?他的脚真的被踩得很疼的说。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言小柒,她恼羞成怒地狠狠说:
“对不起行了吧!我不会跳,你还不让我下台。而且,你这算什么教法,你告诉我什么时候应该怎么前进后退了吗?!”
她也不是故意的好吗,她从来没有参加过舞会,像模像样的舞蹈根本就不会跳嘛!
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不远处正在休息的邱北北不由自主地轻笑起来,笑容满是轻蔑和不屑。
“这个言小柒,跳的这么烂,居然还敢跟我们慕大少爷共舞,哪里来的脸呀。”
“就是就是!”
“……”
把这些言论尽收耳中的言小柒捋了捋刘海,心中恨不得把邱北北这个碎嘴千刀万剐,真是哪里都有这个蛀虫!
一旁的慕子幽听后,没有为她抱不平,也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反而理了理领子,深以为然地点着头。
“她这句话倒说的在理,我也这么想的,笨的像头猪一样。”
“慕子幽!”
“本少听着呢,小猪头请讲。”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