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之后的祝茵毫无愧疚感的往前走。
她还没走出两步,手腕就已经被穆泽紧紧的抓住了。
因为发烧,穆泽的温度远高于常人,他掌心的灼热,似乎能把祝茵也一并烧了。
“能不能多在这里陪我一会儿?”穆泽的声音里带着低低的祈求,这样示弱的姿态,轻而易举的就能激起人心中的同情与关切。
祝茵的心里一紧,就好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可她口中吐出的话却是冷硬的:“不能,我还要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过多的纠缠,害人又害己,从一开始就在源头上把错误彻底扼杀才是最好的。
可穆泽并不愿意放手手上的力气还在一点点的加大,似乎是要把祝茵的手腕都给捏碎了。
“你要是真想把我的手捏断,你就继续使劲。”祝茵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直接开口。
“我们认识很久了,我也自认为很了解你,我们之间不应该只局限在这样的关系之中。”
穆泽立刻松开了手,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微微的沙哑,却一句一句的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他想要为自己的幸福多加争取。
“当时我们就没有在一起,现在就更不可能有什么破镜重圆的故事,我很喜欢我的家庭。”
看着脆弱的穆泽,祝茵也是有些心疼的,但,她口中说出的话却十分不留情。
“哪怕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吗?”穆泽喃喃的开口,像是在质问,可是,又明显的流露出一点脆弱。
“绝不可能!”祝茵斩钉截铁的说出这话,就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只是,在临走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前台的方向:“麻烦您,如果那个房间的人有什么特殊情况,您就给我打电话。”
现在的穆泽只是一个脑子不受自己控制的病人,一时慌慌张张的,做错事情,情有可原。
但他不能因为这点错误就不闻不问。
“好。”前台小姐看到祝茵只在里面停留了片刻,有些疑惑,却答应了下来。
等到半夜的时候,穆泽让人送来了很多酒,白的啤的混在一起,他身上的高热已经退下去了很多,但心中的情绪总要有一个宣泄口。
“我们明明应该是最相配的两个人,难道只因为我慢了一步吗?”
穆泽说着,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主动伸手对着外面的月亮遥遥一敬。
他的声音里,只有抑制不住的伤感。
前台看到外卖员送进去的各种各样的酒,虽然不能阻止,但他第一时间就给祝茵打电话了。
正在睡梦里的祝茵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里面的客人要了很多酒,这会儿好像在借酒消愁,我们不太清楚情况,也不敢进去看。”前台言简意赅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祝茵连忙穿好衣服打车赶到了穆泽下榻的酒店。
他把门打开,浓郁的酒味直接飘了出来,那样刺鼻的难闻的气味,让祝茵忍不住拧着眉头。
“我一定是喝多了,才终于能够梦到你。”穆泽听到动静,笑着慢慢的转头,眼底只有一丝温柔。
他脸上泛起明显不正常的红色,走路时身体也是摇摇晃晃的,却还是坚定的朝着祝茵走了过去。
此时此刻的他,与祝茵记忆之中的人相差甚远。
“你的身体还没有彻底的好,你就敢喝那么多酒,我看你是真不要命了!”祝茵忍不住骂着,却在穆泽踉跄着扑过来的时候主动伸手扶着他。
她一个女孩,扛着男人的身体过去无比的困难,好在,穆泽愿意把手搭在她身上。
还没等祝茵松一口气,穆泽就忽然直接彻底的把她抱在了怀里,那用尽一切力量的模样,似乎是想把祝茵揉碎在他的骨血之中。
“祝茵,我喜欢你,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你现在已经过来了,这里是我的梦境,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穆泽喃喃自语慢慢的伸手。掐着祝茵的下巴,似乎是想吻在祝茵的唇瓣上。
这珍重中又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模样,让祝茵不由瞪圆了眼睛。
她的反应速度慢了一些,扭头侧开,可穆泽的吻,还是落在了祝茵的唇角。
也就在这一刹那,祝茵直接就抬手在穆泽的脸上重重的扇了一下。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都已经病成这个样子了,吃药也不见得就退烧了,还敢喝酒?”
祝茵又急又气,一张脸涨得通红。
而被扇了一巴掌的穆泽,在感受到疼痛以后,才迟钝的反应过来。
这里不是梦,祝茵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刚才还对祝茵做出了这么大胆的事情……
只是略过这样的念头,穆泽就觉得无地自容,他的手脚都已不知道怎么放了。
“有点醒酒了,就赶快去休息,再吃点解酒药。”祝茵黑沉着脸干脆的开口。
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这会儿从口袋里直接把解酒药拿出来。
“我……”穆泽听着祝茵的话语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张了张嘴神情间又透出明显的慌张,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你只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是最好的。”
“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很多事应该不用我一直提醒着吧?”
祝茵连珠似炮般的说出这话,身体却已经警惕的跟穆泽拉开了距离。
不是她抗拒着与穆泽接触,而是有些人之间的相处。本身就要注意分寸感。
更何况,他们两个人才刚刚发生了这么尴尬的事情。
“我明白的,是我一时一厢情愿把自己的感情看得太重了,我会改的。”穆泽就像是个小学生似的低着头。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眷恋着祝茵的温度,又不舍得跟祝茵分开。
“好好休息吧,我真的走了。”
看着穆泽的模样,祝茵只是叹了一口气,打开门就走了出去,她身上还因为刚刚的撕扯而有些狼狈。
角落里,一台摄影机把这一切都拍摄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