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一大早,沈流云梳洗完毕,就给慕容兰舟安排事:
“昨儿个没来得及。兰舟你去帮我找甜腥草,再帮我找几个竹筒,两个猪尿泡。”
又开了一个药方,说给六皇子增加营养补血。
慕容兰舟中午就回来了,沈流云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用一些特殊的药粉将两个猪尿泡 洗的干干净净,泡的松松软软的,冷却后试了试密不透风。
她又用锋利的小刀,很仔细的将竹筒弄成针管的样子。将上一次特别,请铁匠打制磨出来的,同针头差不多的针,插在了竹子做的竹筒上。又准备了补血用品,六十多度以上的烧酒。
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皇子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在沉睡。
沈流云请风轻染用刀在六皇子胳膊最粗的那条血管上,割了条口子。
她搬了个凳子坐在床前仔细地看着。
黑红色的血慢慢地流了出来,血明显的流得很慢,几乎没有什么粘稠度。血流出了一会儿之后,沈流云将一些药粉撒在了,伤口处血液马上在药粉处凝聚起来,看起来粘稠了。浓浓的血腥味,在屋子里弥漫。
不一会儿,那条几手在皮肤外面的血管更加膨胀起来,里面似乎有东西在爬行,血管,一会儿粗一会儿细。
风轻染柳随风慕容兰舟都围在床前,三双眼睛六只紧紧的盯着六皇子的那条胳膊。看着里面里的不明物,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向伤口这边,爬了过来。
一直到了伤口处,好像在用什么东西顶着伤口处的血管。
“哇……噢儿……”沈流云忽然觉得一阵恶心,肺腑之内似乎万马奔腾,翻江倒海的呕吐感,倾腹而出。
“太恶心了,我不能再看下去了。会给我肚子里宝宝造成阴影的,我撤了,等虫子都跑出来了,血管里面不再有东西爬出了再喊我。”
沈流云捂着嘴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跑到了外面,吐得天翻地覆。
她都觉得自己快过反应期了,暗自得意昨晚还调侃,自己,没有妊娠反应的感受。
今儿这就来了。
实在是不好受啊!
风轻染也跟着出来,看着沈流云就那么捂着胸口站在小花园里吐的,吐的都跪在了地上。心里一阵难受,上前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沈流云“噢哇……哇呕……”吐的几乎都吐出了苦胆,感觉快要将心肝腹肺吐出来了。
风轻染终于狠下心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额头。沈流云这才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他就站在花园边上,帮她输了点真气。
小可小意赶紧,将花园打扫干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沈流云醒了过来,那种呕吐干已经没了,只是浑身发软,没有一点力气。
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饱含怜悯之色的绝美脸庞,很虚弱的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风轻染用自己的额头轻轻的贴了贴沈流云的:“可以吗?不行的话告诉我怎么做我去。”
“你先进去看看,看看那个吓人的东西,和它的那些子孙们出来了没有。出来的话,千万不要用手去动,把六皇子胳膊上的那块血团,同那些东西一起塞进铁坛子里,把这点药粉加进去,点着,烧死它们。烧死之后,把铁坛子口封了,埋在地下,最少得三尺三深。处理完了这些事我再进去。”
风轻染点了点头,让小可小意伺候着沈流云。他进去按照沈流云的交待,将那个足足有鸽子蛋大,长着两只触角,八个爪子,眼睛滴溜溜转的怪物,以及一群,同样长相蚂蚁大小的东西,连同那个已经有鸡蛋大的血团。忍着恶心,用一根棍子拨在了一个铁坛子里,将沈流亏给的药洒了进去,点燃。
这坛子里面噼里啪啦炒豆般的声音,一股浓烟从坛子里飘了出来,还有焦臭的味道。
烧完了之后,封了坛子口。让人拿去后花园,人工溪水旁,挖了3尺3的坑,埋了下去。
沈流云这才走了进去。从小挎包里拿出自己炮制捻岀出来的羊肠线,穿在一根缝衣服针上,将这个针放在,火苗上烧了一会儿,将六皇子胳膊上割开的血管缝了起来。
然后让人拿了一个木头做的活动的衣服架子,将刚才六皇子血管里流出来的,收在在猪尿泡里的血袋,挂在上面。猪尿泡下面接着竹子做的简易针管,针头插在六皇子的血管里。
她守在旁边,捏了捏猪尿泡,拍打了几下六皇子的胳膊,动了动针头。
不一会儿,干净的血液,以肉眼能看得见的速度流进了六皇子的血管里。
沈流云坐在床头,看这一个大猪尿泡的血,一滴一滴的流进六皇子的体内。
丫鬟们端来补血的流食,喂他吃了下去。
这才小心翼翼的拔了针头。她,自己已经累得站都站不起来了。
说了句:“第二个也这样,不过就慢了。”
试了几次竟然没站起来。
风轻染抱着她去床上,喝了些补汤,闭上眼睛一口气睡到了第2天早上。
一觉醒来周围静悄悄的,她下来床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用自制的小牙刷,自己用花粉配的牙粉,刷了牙。
出门儿小可小意守在门外。向着客房那边看了几眼向:“王爷呢?六皇子怎么样了?
小可说:“王爷昨天晚上安顿好王妃娘娘之后就离开了,同柳爷一起离开的。六皇子那边慕容公子看着。对了王妃娘娘,你写的那本书印出来了,御书斋掌柜的说,卖的还不错,都有说书先生准备改编去茶楼说呢。王妃娘娘你真厉害。”
“我也觉得自己挺厉害的。”沈流云向客房那边边走边说:“能把那么复杂的剧情记起来,默写出来,这一般人可办不到。”
小可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王妃娘娘,你说要把这本儿书改成戏文儿?还要演出来,真的一般人办不到。估计只有六皇子才能做到,听说呀,以前给皇上演的戏,多半都是六皇子写的。龙凤呈祥,游龙戏凤。卖大葱的偷花记。”
沈流云抽了抽嘴角:“前面的名字听起来还有点儿热闹劲儿,后面的就太俗了。买大葱的偷菜还差不多,偷个什么花儿?”
小可便以为沈流云没有理解戏文名字的含义,笑嘻嘻的解释:“王妃娘娘,不是说真的卖大葱的偷了什么花?而是一个卖大葱的,从青楼里偷出了一个花魁。”
“我当然知道了。我是说一个卖大葱的,卖大葱能挣几个子儿,自己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哪里来的勇气偷一个青楼的花魁!青楼的花魁都是精挑细选,慢慢培养出的。是花了大价钱的,一个卖大葱的就算把她偷出来,能养得了?反正我是不相信的。”
沈流云走过抄手游廊,到了客房这边。
小可认真的想了想她的话,歪着脑袋说:“王妃娘娘你说的好像都对。”
“那是当然了。”沈流云站在客房门口说:“什么卖大葱的偷花魁这样的事情,也只是在戏文儿里才有,现实生活中绝对不可能发生。除非是花魁年老色衰,百病缠身。一般情况下她们也有点儿私房钱,基本上够养老的了。”
“对了,你去告诉东厨熬些猪肝汤来。”
推开客房门,六皇子依旧在床上安静的躺着,紧闭双眼似乎在沉睡。
慕容兰舟坐在床前的凳子上,一直盯着六皇子的胳膊。
沈流云看到六皇子胳膊上的血管,没有昨天那么暴露了,皮肤隐隐可见。能看得到输进去的血在缓缓流进血管。
她小声问:“兰舟,怎么样?”
慕容兰舟忙站起来说:“大嫂,你可真厉害,能给人换血!我一直在帮六皇子把脉,虽然脉搏很弱,但是平稳。而且/他刚才都醒来了,过一会儿工夫又睡着了。”
沈流云站在床前仔细的看,六皇子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的几乎透明。
“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啊!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你做的,抽出来的血过滤,看着输血,把脉。”
“他一直睡着,是因为我给他下了药。如果他醒着,难免有情绪的波动,会影响输液的。我看这样的速度最少还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兰舟你要是忙的话,我来守着。”
慕容兰舟摇了摇头说:“还是我来守着吧,大哥说了大嫂身体不适,不要看到血。”
“王爷,他是去做什么了呢?还是去上朝了还是兵部点卯了?”
“哪里都没去,王爷说想办法把柳帮主送出城去。经过昨天的事,官府盘查的更严了。王府虽然没有人敢来盘查,但是外面都布了暗哨。柳帮主不比六皇子,他在都城认识的熟人太多,三教九流都有黑龙帮的人,万一被认出来,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