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人可以看见下面,下面的人却要站在路边上,才可以看见上面站在路边上的人。
他们都退到了后边儿底下的人当然就看不清楚了。
沈流云想不明白,这伙人不但行踪奇怪,还为什么非要鼓动他们一起走呢?
眼睛就看向了风轻染。
“虽然还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但是一定是有目的的。这是一伙有计划有目的的人,并不是真逃难的人。帛书,玲珑,一会儿你们装成两夫妻,跟着他们走。我同云儿跟在你们身后。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耍的什么花招。”
要演戏?这么刺激的行动!
沈流云忽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巴巴地看着风轻染:“王爷,我们也跟着一起走怎么样,我也想看看他们耍的什么花招。”
“你看本王像村民么?”风轻染,挑起眉头看了她一眼。
“不像”沈流云指着自己说:“可是我像啊,我可是实实在在如假包换的村姑。如果让我混在他们一起跟着走,绝对露不出半点破绽,根本就是本色出演。而且我混在他们中间,如果有什么事儿,也好及时出手啊!”
在风轻染面前,沈流云也不藏着掖着,轻轻拍着小挎包。
“不行,你是本王未来的王妃,怎么可以让你做这样的事情了!本王在哪里,你就在哪里。”
“帛书玲珑,你们两个也不像村民,进去捣拾捣拾。”
风轻染说完负手进了门槛。跨进去之后,一只手将沈流云拉了进去。
帛书死死地抿着嘴,努力地控制住自己,不要笑出来。
玲珑却非常委屈的瞪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帛书走出去打开门,刚才看到的山脚下的那个男子,筒着手站在门口点头哈腰的说:“小兄弟啊,我们这四五十口人,从那么远的地方逃难过来。都在村子里绕了一圈了,只看见小兄弟家有人。我想来问问小兄弟,能不能借你们的锅灶用一下?我们这拖儿带女,有老有小的。搭个灶台也不容易。”
帛书冲着院子里面喊了声:“媳妇儿啊,有人来借锅灶?”
娇小的玲珑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有模有样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拽了拽衣襟说:“汉子啊,这两个月来,村里人都走光了,哪里有人来借锅灶呢?是谁呀?”
她抬头看见那个男人,吓了一跳,退回门槛说:“汉子啊,咱村里的人都走光了,就剩下咱家和馒头山的黑脸叔,山那边的芳芳一家了。你怎么能随便给人开门呢?”
帛书忙说:“媳妇儿啊,我刚才都看了,他们就是一群逃难的人,还有很多老人孩子呢。”
玲珑便在屋里说:“既然有老人孩子,那就让老人孩子进来歇会儿吧。”
那男,都已经跨进了门槛,玲珑这么说又退了出去说:“小兄弟。小娘子既然这么说了,就让我们几个女人去你家厨房做点儿饭。我们在外边等着。小娘子啊,你放心。我们都是逃难的人,是被南蛮兵逼得没有办法才走了这一步的。咱们都是大云百姓,朝廷不管我们,当兵的不管我们,我们得自个管自个不是吗?”
“所以啊我说小兄弟,我们可都是亲身经历过过南蛮子凶残的。你年纪还小,小娘子更小,如果他们打来了,一定会遭罪的。我们准备从这里到临川镇,然后一路去都城,都城是天子脚下,应该能有一条活路。”
“这个我得跟我娘子商量一下。我爹娘都没了,我娘子就是我家家主,我家的事都由娘子做主。”
“那就快去跟小娘子好好商议商议,一会儿我们吃完饭就要赶路。实话跟你说,我们这四五十个人,其实都是一路上结成团走的。我出门的时候,我只有我孩子他娘,一个儿子一个老娘一个孙子。”
“我这就去。可是你说的啊,让你们几个女人进来做饭。男人什么的都在外面等着啊。”
帛书进了屋子,沈流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帛书,玲珑也是人才啊!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都是面色黑红,表情憨厚,还说起了方言。妥妥的一对农村小夫妻。
风轻染赞赏的点了点头,沈流云也竖起大拇指。
接下来的剧情,果真如他们猜测的个样。帛书玲珑两个随着这个逃难大军,出了阮家村。又到了隔壁的刘家村,村里还留着三五个能走的动的人。也是一家人,因为有年迈的老人,所以还留在村里。
还是那个男人用三寸不烂之舌,劝说加入。
就这样一直走了,也不知道是多少个村庄,总之足足走了半个月,才出了大山,到了平原之地。
50多人的队伍已经壮大到二百多人,因为人太多,二百多人分成了四组。每组50人。
这些人走到哪里吃到哪里,吃到哪里,动员到哪里。吃的东西基本上都靠,搜集的村里逃难离开的人家,留下的粮食。
更多的是派出老人孩子,去乞讨!
风轻染沈流云一直远远的跟着。越走心里越觉得憋的慌,越来越摸不着头脑。
因为这伙人走的路线,经过的地方,都是绕过县城镇上,只走山村的。
而这些山村,基本上都剩不下几个人。
到了平原之地,这些人依旧是只走乡村从不走城镇。每到一个地方都大肆宣扬南蛮人的凶残,宣扬南蛮人都打在了家门口,如果不赶紧走的话,就会被灭虫灭门。
所以,很多乡村也是人烟稀少。
就这样足足走了,将近一个月,所到的地方富庶繁华起来。这伙人的口径变了。
不再说南蛮人打进来的事儿,只是说南蛮人不停的进犯家乡遭难,只能流离失所,结伴逃难。
富庶之地的人们,便对他们抱以同情的目光,有那家境富裕心地善良的人,就会捐给他们一些粮食。
帛书,玲珑一直跟在那个领头的男人这个队伍,刚开始只是跟着走,后来也成了主力军,跟着宣扬。
期间一直没有联络,风轻染沈流云,便一直跟着,直到了城郊的北柳村。